朱聿鍵扭頭西望,此地距離行營光化,足足六十來里,調派軍卒趕來,需要一天時間。
那彭而述,該不會鋌而走險吧?
看著逐漸日暮的天色,朱聿鍵道:
“先派人連夜回行營調兵吧,再調兩千軍卒過來。
還有,這兩天都小心一點,晚上定要守好了夜!”
張儒士兩人一楞,急道:
“王爺,您的意思是——彭而述敢造反?”
“說不準!”
朱聿鍵搖搖頭:“不知為什么,我眼皮跳的厲害。
再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
三人正說著,忽然有軍卒來報,說是彭家派人送來了請帖,邀請唐王前往做客。
朱聿鍵接過請帖一看,眉頭微微蹙起。
上面只是一些閑話,說是麥收在即,久聞唐王賢名,彭而述在家中備了一個迎豐詩會,邀請朱聿鍵前往鑒別。
請帖的最后,還附上了一首詩,請唐王指點:
“夜中醉摩鐵兜鍪,床頭寶劍鳴蒯緱。
安能四十常碌碌,馮唐李廣都白頭!”
張儒士兩人定睛一看,這詩文淺俗易懂,頗有幾分懷才不遇卻操勞國事的模樣。
張世禧道:
“王爺,莫不是這彭而述,想要借著王爺之手,直達圣聽,再次起復?”
朱聿鍵搖搖頭。
若是在他帶兵勤王而招致八年牢獄之災之前,怕是也這么認定的。
風光正盛的時候,他被打入牢獄,經受八年日夜深思,朱聿鍵已經明白——政治上,任何一件事,都不能只看表面。
比如他帶兵勤王……
看起來是為了國家江山,這是好心!
實則,藩王領兵,那是大禍啊!
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大明的江山,將會無王不起,甚至很多有心人,怕是要生生頂著各路宗室為名,謀劃兵權……
到那時,漢之七王之亂,就在眼前啊!
這將是大禍事!
……
平心而論,他的初衷并沒有錯。
然而,在政治上來講,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
經過八年牢獄修身養性,朱聿鍵早已不再是沖動的毛頭小子。
他低頭又看了一遍,卻是搖頭道:
“這哪里是什么求官啊!”
“你看這句‘安能四十常碌碌……’”
朱聿鍵冷笑一聲:“這是在威脅與我吶!”
兩人急忙仔細去看,頓時臉色大變。
若是將這詩反過來讀,那就是“我不要40歲了還碌碌無為,馮唐李廣都是這么白頭的。”
再看前兩句——
“然而,我就算喝醉了,還不離盔甲,寶劍更是就在枕頭下。”
這……
這是暗含威脅啊!
“王爺,卑職護著您先回光化再說,我們去調了兵馬,剿了他!”
張儒士臉色鐵青。
清查田畝的作用,他清清楚楚。
陛下想要平定天下,還黎民一個太平,這事必須做!
然而,此處距離群山不遠,歷來土匪甚多。
又有前些年大戰不休,無盡亂兵、流匪竄入山區。
這些當地士紳,能夠保存下家業的,誰沒有勾搭了一二黑惡勢力?
唐王是陛下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可不能有失啊!
張世禧也道:
“王爺尊貴,還是不要以身犯險的好,張兄你帶著王爺先行,我打著王爺的旗號留在此地……”
他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朱聿鍵打斷:
“不!”
朱聿鍵冷笑一聲:
“陛下的大事不能斷!
這個時候,不是你我退縮的時機。
我去會一會此人,你兩人,一人立刻返回光化調兵,一人帶著軍卒留在此地!”
朱聿鍵的臉上,全是堅定。
些許一二魍魎,焉能壞了皇帝的大事。
這等節骨眼上,一旦退縮,對整個清查大事,都是重大的打擊啊!
“王爺不可!”
張儒士臉色大變,急欲反駁。
朱聿鍵已經制止了他的話頭:
“放心吧,他們縱然有了別的心思,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反對陛下的。
這一關,只有我不懼,才能讓這些狗東西的算盤打消了!”
張世禧只得抓緊了長劍:
“既然王爺如此說,那卑職便陪王爺闖一闖他的魔窟!”
……
夜幕深沉。
朱聿鍵帶著隨從去了彭而述的府上。
而村子的另一邊,井家祠堂內,上百號雄壯小生,紛紛帶著各色刀具,已經匯集到了一起。
……
鄧西的這片地方,因為靠近大山,歷來民風彪悍。
鄧州縣志記載,有清一朝,此地自從乾隆末年白蓮起義,官府強殺支持白蓮的五大族,將旁支族人趕出城后,這些遠離城池的地方,就自成一片,官府無力插手了。
便是到了蛋蛋初,當地還有很多人家,家里放有紅刀、馬刀、長刀之類。
……
井家族長井澄雄端坐在主位上。
女婿的那封信,說的明明白白。
狗皇帝清查土地的計劃,必須要阻止了。
若不然,一旦他吃了罪責,彭井兩家這些不交稅的田地,也會被皇帝重新丈量,如此一來,兩家誰也落不到好處。
這可是莫大的損失啊!
“大伯,你只管吩咐就是,我白天打探了一番,那狗王只有幾十個隨從,咱們一股腦沖上去,全部打死了,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井家二房的一個后生,把玩著手上的殺豬刀,一臉兇狠的說道。
彭家鎮就在杏山腳下,那不遠處的秦嶺山脈余脈,距離此處不過十幾里。
盤踞在群山里的土匪、亂軍,時不時就會下山勒索一番。
當地大族常年跟土匪、亂軍干仗。
這些能夠保住家業不丟的大家族子弟,誰手上沒有幾條性命?
姑爺可是說過,想當年,萬歷皇帝那么厲害,派下去收稅的內監太監們,還不是被人打死了。
還要寫進義士錄,指著皇帝的鼻子罵!
皇帝連個屁都不敢放!
更何況,而今的這位皇帝……不過一個笑料罷了!
咱井家的女婿,身為大老爺,交友廣泛,官場上同年、同科、同鄉無數。
咱們借著民亂,打死一兩個為禍百姓的賊子,能有啥事?
“糊涂!”
井澄雄怒喝一聲。
女婿信里說的好聽!
什么狗屁皇帝來了這里,需要他們的支持,一二個為禍的小吏、宦官,打死也沒事……
狗屎!
那就是忽悠后生的!
(書友里有個行者,便是做的《正筋療法》的非遺傳承人,花甲之年,卻為了傳統文化而奔波。)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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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