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康老爺子這番話,高裕昌臉色微變,訕訕笑道:“老康何必這般認真,我就是隨口說說,再說,寫不寫還是得看人家許巖小友,你著什么急!”
這時,康老爺子笑瞇瞇的道:“要寫沒問題,不過不能白寫,據我所知你集團麾下屯了不少地,拿出一塊工業用地轉讓給小友!”
聽到這里,許巖也醒悟了過來,康老爺子這是給他撈好處呢。
至于為什么要提出工業用地,那是因為他旗下的化妝品公司最近就在收購工業用地。
工業用地和商業用地的性質不同,價格也相差極大。
商業用地的價格在幾十萬到幾百萬之間一畝,工業用地就要便宜不少,在幾萬元到幾十萬之間。
雖說工業用地的價格便宜,但中海畢竟是最早發展起來的大城市之一,所以,想要拿下一處條件好的工業用地還是比較困難!
因此,即使梁紅玉能力不錯,但直到現在,也沒能拿下一處工業用地。
不過,她倒是已經收購了一家中型化妝品工廠,對拿地倒也沒有那么迫切!
“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
高裕昌也跟著醒悟了過來,微微沉吟,他看著許巖道:“許巖小友,你需要的工業用地得多大面積?”
“不用了高老,康老只是和你開玩笑的,等你過壽的當日,我也送你一副賀詞!”
許巖笑著擺擺手。
雖然康老這么做是為了幫他,但他卻覺得這種行為帶著幾分威脅!
加上席慕琳的爺爺和高裕昌也有交情,他這般做就更加不妥了。
聽許巖這么一說,高裕昌對許巖不由觀感大好:“哈哈,還是小友大氣,不像某人!”
后半句,高裕昌卻是對著康老爺子說的,神情略顯譏諷。
康老爺子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看似不滿,但眼底的神色卻格外的平靜。
注意到這一幕,許巖心中若有所思,頓時明白了康老爺子的真正用意。
如果他沒有猜錯,他這么做的目的不是為了幫他獲得一塊工業用地,而是通過這種方式,讓他獲取高裕昌的好感,拉近彼此關系!
當然,估計也有幾分試探的意味。
如果他直接答應拿字換取購買對方工業用地的機會,就顯得他急功求利,眼皮子淺,怕是以后也不會和他深交。
如果他能把握本心,不被利益所誘,那就證明他品性過關,值得深交!
想到這里,許巖不由暗罵一聲老狐貍。
這些活了七八十歲的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想到這里,許巖又打量了下其他老人的表情,果然都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倒是被算計的高裕昌一時半會還沒有醒悟過來,反而因為許巖答應給他寫賀詞,感到頗為高興!
“許巖小友,我有個不情之請!”
這時,高裕昌再對許巖道。
“高老請講!”
許巖道,其實他已經猜到高裕昌多半想要他現在寫賀詞!
“小友能否提前給我寫一副賀詞?”高裕昌有些訕訕地道,看了康老爺子的那副賀詞,他實在羨慕得緊。
“沒問題!”
許巖點點頭。
“康老頭,趕緊讓人送一套筆墨紙硯來!”
高裕昌催促道。
而康老爺子看了眼一旁的管家,管家心領神會,立馬出去安排。
不一會兒。
一套全新的筆墨紙硯送到。
“我來替小友磨墨!”
楊懷軒主動請纓,隨后又看著許巖:“小友不介意吧?”
“哈哈,能有楊老為我這個晚輩磨墨自然是求之不得!”許巖笑著道。
“不要臉,被老楊給搶了先!”
高裕昌笑罵道。
很快,墨水磨好,許巖展開宣紙,提筆蘸上墨水,頓時一陣筆走龍蛇!
頃刻間,兩行字跡出現在宣紙上。
高裕昌忍不住高興地念出來:“壽比南山不老松,福運綿綿笑常在。”
“好字,好詞!”
“小友這般年輕,這書畫境界卻是達到了宗師境界,要是讓南鵬那個老東西看到,定會羞愧至死。”楊懷軒一臉感嘆的道,隨后又看向高裕昌:“老高,這副作品能借給我瞻仰幾日不,正好拿去羞辱下南鵬那老東西!”
他口中的南鵬是中海書畫協會的主席,同時,還是中海交大的上任校長,一身書法造詣極高。
在全國至少能排進全三。
因此,有很多人前去求字,但對方卻不屑一顧。
曾經楊懷軒也親自上門求字,結果被對方拒絕,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想都別想!”
高裕昌毫不猶豫回絕,因為他擔心這副字借出去后,就變成了肉包子打狗。
畢竟楊懷軒如果不要起臉來,他還真沒有辦法!
接下來另外三人也想向許巖求一幅字,但關系沒到位,自然不好張口。
如果許巖應了,那倒也好。
如果不答應,那還要不要臉。
許巖也看出了三位老人的心思,但他沒有主動提出贈送他們一副!
在不知道自己字的價值前,倒也無妨。
但既然知道了自己字的價值,如果還不把自己的作品當回事,那就是作踐自己了!
再說往往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是不會珍惜。
如果他隨隨便便就給他們三人寫了字,他們多半認為是附帶的,對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感激!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宴會廳!”
這時,康老爺子看出氣氛有些微妙,主動提出道。
此刻,康家莊園,宴會廳那邊,高朋滿座。
身為康家繼承人的康婉瑜正在這邊主持大局。
康耀祖、康志豪以及康志新父子三人也在,但他們卻成為了局外人。
康志新年紀小倒是沒覺得什么,康耀宗和康志豪父子的臉色尤為難看,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們眼中都憋著一團火。
倒是身為紈绔子弟的康耀宗頗為得意,滿臉笑容游走于諸多賓客之間。
他雖然胸無大志,也沒心思沒能力繼承家里的公司,但女兒繼承總比弟弟繼承好!
這樣,他也能獲得更多的好處。
用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康婉瑜看了眼整合賓客談笑風生不靠譜的父親,她就感到心累,但一想,這也挺好。
如果父親真要對他指手畫腳,反而不美!
忽然,她想到許巖和席慕琳怎么還沒來?
于是,她走到宴會廳后面,打算給席慕琳去個電話。
沒想到剛拿出手機,就見到爺爺和幾個老爺子說說笑笑朝這邊走來,其中還有兩人,不正是許巖和席慕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