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
醫院的休息室里,謝芷音在等厲北琛醒來。
她給沈棠輸了500c血液,自然有條件要跟他提。
突然文英的一通電話,讓謝芷音臉色大變。
“我不是讓您小心,別匯款,警惕這是溫寧故布疑陣嗎?”
“是你爸爸壓根不相信我,他盯著我,我匯款給你舅媽,你爸竟然跟蹤你舅舅......”
文英又急又氣,“他現在鐵了心要離婚,在家找律師草擬協議了,音音,你快去找你外婆!”
“我不會讓爸甩了您的!”
謝芷音掛了電話,眼角一片陰沉。
齊姐已經迅速收拾了行李。
“留個言給厲大少,說我們先回帝都。”
齊姐點頭去辦,謝芷音走出醫院。
四個小時后——
厲北琛從急救室里蘇醒。
他第一時間,去探望沈棠。
血液科重癥監護病房的外面,楊大夫與他交談,說到新的治療方案。
“厲總,我們原定是養好沈夫人的身子,半年后骨髓移植。
但這次輸血的驚險經歷,讓我覺得,每個月定期輸血,會有很多意外。
若下次,謝小姐再這樣任性,臨時爽約,沈夫人卻又打好麻醉躺在床上,干熬一夜。
她的身體肯定是扛不下去的。
沈夫人現在做化療,病情惡化的很快,加上脊髓不再生血,未必能煎熬半年!
不如冒險,將移植手術提前至一個月后。
我分析了下,還是有50%的把握移植成功......”
厲北琛重重的閉眼。
這一次,謝芷音臨陣脫逃,差點讓母親等待中喪命!
每個月定期輸血,謝芷音又會出什么別的岔子?
這場交易,已經隨著他戳破謝芷音的一些表象,而變質,遠不是他當初認為的,那樣簡單直白。
他不想讓母親再置于險地,一個月后,他要得到謝芷音的脊髓。
“那就提前,一個月后手術。”厲北琛同意。
楊大夫為難,“病情隨時變化,這是沒辦法了,沈夫人的情況,我看也撐不到半年后。
您回帝都,與謝小姐商議這件事吧。”
“謝芷音呢?”厲北琛扭頭,問森洋。
森洋:“四個小時前,謝芷音匆匆趕回帝都了,不知道有什么事,那時您還沒醒。”
厲北琛蹙眉,未吱聲。
病房里,沈棠睜開渾濁的雙眼——
厲北琛立刻,從輪椅上站起來,他的手術傷口裂開嚴重,他勉強站穩。
長腿走進去,每一步都很慢。
沈棠竭力呼吸,費了時間才看清眼前人。
她呼吸輕微,“我這是......昏迷了多久了?北琛,你怎么又從帝都回來了?”
厲北琛前天才回來一趟,那是在輸血前,他來了解下輸血的安排。
現在已經輸血完畢,母親的身體好轉。
她并不知道身上所發生的事。
厲北琛薄唇抿起,握住她越發瘦削的手,“母親,您要好好養病。”
“北琛,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之前你騙我,說只是器官衰竭。
但我不是傻子,這大半個月,我的身體每況愈下,最近陷入昏迷。
你老實告訴我,我得了什么病?”
厲北琛是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