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低頭看,很眼熟,就是那只她快遞到他公司的錄音筆。
她廢了那么大勁婚禮上爆料黎向晚,匿名舉報將她抓進警局。
這則錄音,她是想告訴厲北琛,黎向晚有多壞。
可他,絲毫沒把錄音給警局。
而且,今天就把黎向晚弄了出來呢。
厲北琛也看到了錄音筆掉出來,他眼角一沉,下意識預感不好。
下一秒,溫寧先他一步撿起了錄音筆。
女人譏諷的嗓音質問出來,“厲總沒舍得把黎向晚盜竊芯片的證據交給警方啊?”
厲北琛一滯,擰眉開口,“溫寧......”
“我好心把證據交給你,讓你認清你的枕邊嬌妻,她和顧西城盜取芯片,看來你都不在乎。”
“不是這樣的,也別說嬌妻什么的,婚禮已經取消,我也不會和她再補辦。”
“那你為什么要放她出來?”溫寧咬緊唇,有些冷然問。
厲北琛嘆了口氣,看著她道,“黎向晚吐血暈倒在警局了,綁架九九的案子最終被警方判定為西鐵集團一個高層指使,與她沒有直接證據的聯系。”
“她討厭九九,恨不得他消失,你真的心里不懷疑嗎!”溫寧惱怒。
厲北琛閃過一道沉暗,冷了眉心。
最后卻只能冷靜開口,“她說是被顧西城逼迫才參與綁架。
不管真假,溫寧,我母親欠她半條命,一個腎。
她如果在警局出了意外,我難辭其咎。
她對我有恩,救過我兩次癔癥,我不能不網開一面,顧及她的身體。”
嘭——
錄音筆輕輕丟在了他的身上。
厲北琛上前,試圖捉住她的纖腕,溫寧冷臉譏嘲他,“我自然沒有資格要求厲總對心頭愛做什么絕情的事。
既然要照顧黎向晚,那快去吧。
還站在我跟前干什么?討人厭嗎?”
她抱起墨寶就走。
男人暗了眉心,沉冷邁腿,“就不能不提她嗎......”
“不能,渣男。”
溫寧胸腔沉悶不堪,涼涼的憋著氣,豬腦子,黎向晚根本沒捐腎給沈棠,三年前的癔癥也是她在醫院救他的。
黎向晚明擺著撕破了臉,就開始賣弄‘恩情’?
這大笨蛋還上當,總有你知道真相的那天,只希望沈棠快點醒來......
溫寧冷然捏拳。
叮鈴鈴,欲要追上來的厲北琛,手中手機響了,而且是厲振沉打來的,他不得不停下來接。
當他接完,目光看到小女人抱著兒子飛快走掉了。
無奈擰了擰眉,厲振沉說,“北琛,你來我的酒店一趟,我有事要回帝都了,在這之前有重要的事情與你相商。”
很重要的事......厲北琛有預感,不能不去。
他只好先從電影院離開。
五星級酒店的行政套房里,部下來打開門,厲振沉一身中山裝威嚴坐在椅子里。
看到厲北琛走進來,豐神挺拔,深藏不露的狠戾,皆是他年輕時的風范。
老人滿意的站了起來,“北琛,你這場勝仗打得漂亮!警局脫罪,天信快速扭轉,你讓財閥的董事看到了你的實力。”
厲北琛未開腔,剛坐下。
厲振沉抬眼,鄭重直接,“你是我的親生兒子,北琛,我也不是你的大伯,我是你的生父!
這件事你可能猜到了?”
厲北琛聞言一滯,雖然他早就猜到,可親耳聽到,還是狠震了一下。
他冰沉眸光抬起,復雜的看向厲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