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戀戀脆弱的貼緊溫寧的肚子,好像那是一處暖和的港灣,“母親......”
溫寧一僵,他在癔癥中,以為她是媽媽。
“愛情的代價太大了。”
她渾身如墜冰窖。
“我希望您能好起來,再對我笑笑。”
溫寧的銀針在指尖顫抖,低頭,淚汪汪看他頹敗傷心的俊顏。
“我想念您包的糖餃子了,小時候一口一個......”
他偏頭,安心睡了過去。
那顆銀針戰栗地始終不能扎下去,最后銀針掉落,那只蒼白小手緊緊捂著嘴角。
埋在掌心里的,是她一句又一句破碎的,“對不起,厲北琛。”
“我沒有害媽媽!但我有責任。”
“我答應了媽媽,會守著你,生下孩子溫暖你,這是她的遺愿,我會做到......”
她擦擦淚,撿起銀針,打起精神,緊接著治療——
隨著她下針的穴位越多,厲北琛暴戾的狀態就越發減輕。
重癥病房有兩扇門。
黎向晚靠著大門,與里面的門距離不遠,通過小窗戶,她嫉妒的聽到溫寧與他那些對話。
篤定三哥是閉著眼睛說夢話,她的心緩了下來,溫寧對他的治療起效了。
她攥緊拳頭。
臨近深夜,外面走廊洶涌的對峙結束了,厲家人撤走了。
霍凌顧云霄和顧靳庭的臉色十分不好,恐怕情況堪憂。
黎向晚立即推輪椅出去,霍凌看了眼緊閉的病房,“三哥怎么樣了?”
“我剛才穩住他了!”黎向晚假意說道,裝作忙碌的樣子,看了眼他們各個疲色,趕緊催促道,“這都三點了,你們快去休息休息。”
“不行,你一個人守著三哥,誰知道厲南潯會不會帶著記者回馬槍,”顧云霄揉著眉猶豫。
黎向晚不能讓他們待在這里,發現是溫寧在里面救治。
她立刻蹙眉,“我治療三哥需要極安靜的環境,那你們派一些保鏢嚴防死守,萬一你們熬垮了,三哥更難。”
“向晚說得對,天亮我們再來,有什么事保鏢會報告。”顧靳庭不忍黎向晚為難,答言道。
霍凌看里面很安靜,想必治療有用了,他看了下表,到早晨也只有四個小時,便點點頭。
他們三人去休息了。
留下八個保鏢。
黎向晚眼睛一瞇,總算松出口氣。
她裝模作樣回到大門里,冷冷盯著溫寧的背影。
天色拂曉時,溫寧停止了施針,仔細把脈幾遍,發現他脈象變得平穩,有序,雙目瞳孔也清澈很多。
她大大的呼了一口氣。
將他腦顱上的針灸拔出,留下一些刺激中樞的穴位,又喂了一顆她口袋里的藥丸。
以她對自己醫術的把握,他已經穩定了。
連夜坐著的姿勢,腰酸背痛,肚子尤其疼,她正想站起來走走,突然兜里的手機震動了。
她連忙拿出來按了靜音,發現是榕城警局的號碼!
她一詫,連忙接起來,“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