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好像被捅了一個窟窿,慌亂又抽痛,她下意識地抱著頭,“舅舅,我......”
“你不能拒絕,你看看墓碑上的他們,再看舅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們遭的罪,抵不過你的私情嗎!”
莫韓眼底心計藏匿,滿臉痛楚。
溫寧再也說不出話來。
“舅舅給你時間考慮,你想好了把厲北琛約出來。”莫韓眼底詭譎深濃,重重的捏她冰冷的手。
先下山了。
溫寧仿佛被拋棄在冰天雪地里的游魂,站在墓碑前,媽媽和外公的笑臉,給了她心如刀割的痛楚。
她其實一直想為媽媽外公報仇,如果是溫家,她毫不猶豫。
可為什么是他?為什么偏偏是他?
“寧寧,雪下大了,你傻了嗎?”祝遙遙撐著雨傘踱步過來,看她滿臉潤濕的樣子,“舅舅和你說了什么,哭成這樣?你究竟是怎么了,不能和我說嗎?”
溫寧心里的痛一片一片,卻半句都說不出來。
看著她站不穩的樣子,祝遙遙低咒扶穩她,“該死,你體溫沒下來!跟我去醫院!”
到了醫院,溫寧搖頭,“我去抓兩幅泡澡的中藥就好,別的藥不能開。”
“我去掛號,你把藥名告訴我,你呆在這里別動,等著我。”祝遙遙把她攙到了一把椅子前。
溫寧沒有坐,頭重腳輕昏昏沉沉,她鼻塞得厲害,滿臉燒得通紅,扶著窗沿走進醫院的花園里,想透口氣——
一抬頭,卻看見熟悉的身影。
花園對面的走廊,男人打橫抱著黎向晚正迎面走來。
四目相對,厲北琛面具下鷹隼的眼眸,微微一僵。
溫寧站在那里,一張燒紅的小臉,漸漸慘白起來,目光被刺到了般發出疼痛的信號。
“三哥......怎么了?”黎向晚虛弱的從他懷里抬起頭,看到溫寧,她蒼白著臉縮了縮,“是三嫂?”
女人掛著他脖子的手,下意識還緊了緊。
厲北琛卻看著溫寧那張病弱的小臉,不正常的通紅,嘴唇又慘白,她發絲凌亂,眼睛也紅彤彤的。
這女人怎么了?
他當即要把黎向晚放到輪椅上。
身軀下俯時,黎向晚猛地往地上一倒,厲北琛又不得不摟緊她,黎向晚鉆了他個滿懷。
“對不起三哥,這里有很多男人,我怕......”黎向晚看著走廊來往的男子們,目光充滿抵觸。
厲北琛鎖眉,只能抱著她,沉沉的目光看向溫寧。
他剛要走過去,薄唇冷冷要啟開——
溫寧猛地將冰冷目光一收,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自嘲的笑靨,她眼底所有的糾結,痛楚,
在這一刻變成了刺骨冷意。
她愛上了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終究把她當什么呢?
在她痛得不知所措時,他在悉心陪黎向晚。
也許,他就是把她當成一個掠奪下的戰利品,隱瞞著,頑弄著。
舅舅罵得對,她將可笑的私情看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