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和九九見媽咪這個態度的轉變,都悄悄瞪大了眼睛。
手指尖帶著溫暖,她極小心觸碰了一下女兒的臉蛋。
冥冥中的血緣讓奇跡發生了,小家伙不再撕心地哭了,她停止了哭泣,一雙大眼微微弱弱地朝溫寧的方向探索,小嘴吧唧,本能像要親近。
母女連心,溫寧的眼尾在這一刻泛紅了。
她抿著唇喃喃,“好孩子,你的生命力這么頑強,我會幫你活下來。”
墨寶揪緊九九的小手!
小兄弟倆對視,都不約而同有滾燙淚光。
墨寶注意到,媽咪雖然還沒有對著妹妹自稱‘媽媽’,可能無法接受得那么快,但媽咪已經很心疼妹妹了。
這已經很好!
“媽咪,剛才主治醫生給妹妹做過檢查,她今天的肺部情況比較穩,適合嘗試新的治療手段,醫生們也在外面候著,就等你開始了。”墨寶提醒道。
溫寧注視著小嬰兒,點了點頭,她低聲柔柔說,“會有點疼喲,小家伙,但你一定要撐住。”
這句話,加上工具臺上長長的針灸,泛著冷光的手術刀,都讓墨寶足足捏了把汗,替妹妹緊張極了。
“墨寶,九九,你們倆出去吧!”溫寧扭頭輕聲說。
“媽咪,”墨寶有些遲疑,“你會對妹妹做什么?那些針灸那么長......”
“墨寶,你最懂事。”溫寧狠心截鐵地道,“不要看,你們出去。”
九九聽媽咪嚴肅的語氣,他太陽穴上的筋跳了一下,往回拽著墨寶,悄悄說,“墨寶,那些針會不會刺進妹妹的身體,她的身體還那么小啊......”
“別說話,我們出去吧。”
墨寶目光狠心撇開保溫箱,如果一定要讓妹妹忍受疼痛,她才能好起來。
那他能明白媽咪的苦心,媽咪何嘗不是冒險,她何嘗不揪心。
兩人聽話的退到門外,同時,外面的兒科醫生進去,協助溫寧手術。
沒隔多久,他們便聽到妹妹驟然而來的哭聲,撕心裂肺,她那么小,無助慘烈的哭著,她一定在掙扎,微弱的哭聲延綿不斷。
“墨寶!”九九抖了好幾下,身子沖到病房前,“媽咪是不是拿針刺穿妹妹的身體了,她好痛啊!不行,我要回去看看。”
“不可以!”墨寶也噙了淚光,卻拉住九九想要推門的手。
他把哥哥硬生生拽了回來。
可墨寶去關門的瞬隙,他看到了病房里面,媽咪小心翼翼將妹妹放置在臨時搭的手術布臺上,無菌環境下,媽咪將那長長細針刺入了妹妹袖珍的肺部......
墨寶閉上眼!
如此殘忍的場面,他不敢再看。
只是他不停地勸著自己,媽咪敢這么做,一定有她的方法。
總好過,讓妹妹這樣一天天拖著保守治療,最后窒息缺氧導致腦死亡來得好。
他們一定得讓妹妹活下來。
“你別出聲。”墨寶冷酷地捂住九九哭鬧的小嘴,如同媽咪那樣堅決無情地說,“你不能讓媽咪分心,她明明是在救活妹妹,九九,你明白嗎!”
“......嗚嗚,我就是聽著妹妹太難受了。”
“會好的!她今天就有希望活下來了!”
墨寶美好的許愿,默默地祈禱煎熬著。
他們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