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對她做過的血腥的事,只要她清醒了,只要她能開口說話了......
黎向晚抱著頭,面目慘白的不敢往下想。
究竟怎么就醒了呢?不可能的事啊。
她扭頭揪住阿青的衣服,牙齒咬緊,“有打聽到她為什么突然醒來嗎?”
阿青支支吾吾,慌亂怕她發火,“聽別的女傭說,是冬媽一直給老夫人偷偷喂一種藥。
而那種藥,居然是三年前溫寧特別研制的,偷偷塞給冬媽的。
黎小姐,也許溫寧從三年前就開始籌謀著揭穿你了,她一步一步,我聽到家庭醫生說,她發現了當年給老夫人身體里下的神經毒素,先去除毒素,再治療老夫人......”
黎向晚目光瞪直,渾身感到發涼。腳底一陣一陣不穩。
是溫寧......這個賤人,籌劃了這么久,暗中竟然在偷偷治療沈棠。
也不知道她到底給了什么厲害的藥,她三年前明明帶了好幾個醫生去檢查,沈棠都是活死人。
她買通護士每日監測,冬媽那一伙人居然也裝的毫無破綻!
加上厲北琛的家庭醫生都檢查不出好轉,三年間,黎向晚也就放下了戒心。
只想著,老太婆肯定會死,這件事永遠不會有人發現。
誰知道,溫寧讓她醒了!
只要沈棠開口跟厲北琛一說,她假捐腎的事就天下大白。
她所有精心努力的一切,全部會毀掉。
這是致命的。
該死的,不能讓沈棠開口。
黎向晚迅速問道,“她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到底認識人嗎,會說話嗎?”
阿青安慰她,“我目前偷聽到醫生會診,說的老夫人只是能看清人,聽見聲音,但昏迷三年,她動不了,也還不能開口,具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但三爺請了全國最厲害的醫生在看,而且剛才溫寧也強烈要求給老夫人看診!我估計......”
黎向晚的眼眶發白。
估計,恢復是遲早的事。
仿佛一把刀夾在她的脖子上,要砍下來,只是遲早的事了。
她慌不擇路,手機響起,黎向晚跑去廁所里,看也沒看的接了起來。
那邊是黎母,還毫不知情,滿口痛快地笑,“向晚,我看到你用計拍下厲北琛在醫院照顧你的照片了,上了新聞,今天帝都這邊對黎家的輿論也是一片好。
你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女兒!利用恩情你絕對能拖住厲北琛,讓他再與你結婚......”
“母親。”黎向晚聲音發抖,煩躁不堪地吼斷她,“沈棠醒了,從植物人蘇醒了。
我快要完了,還能結婚嗎!”
女人的暴戾讓黎母僵硬,聽清楚后,她臉色大變,直至灰白,“該死,怎么可能呢。她都是個活死人!”
“可事實就是這樣,是溫寧那個賤人給她吃藥治醒她的。
現在老太婆還不能說話,可三天后,五天后呢,你女兒的下場就要到了。
一旦厲北琛知道當年我做的一切,別說他不能原諒我,他恐怕會將我碎尸萬段,送進監牢,您說是嗎!”
黎母也嚇得抿唇,如果厲北琛知道向晚根本沒捐腎,不僅沒捐,沈棠身體里那顆原本是好的還被她......
母女倆頓時渾身發潰。
“不行,一定不能讓沈棠開口,向晚......”
黎母迅速反應過來,瞇起一雙厲眸,“讓人不能開口的方法,多的是。
最直接的,我們黎氏就有......”
黎向晚仿佛抓住了稻草,狠狠瞇眼,“您是說......”
“你會針灸,我們又是開藥廠的......”黎母暗示,“鎮靜點!在沈棠能說話之前,解決了這個后患,這個秘密依然是死的。溫寧再吠,可厲北琛不信她,你要明白。
我立刻讓人把‘東西’送過來,再派一批人手過來,到時候你就......”
黎母的聲音小了下去,卻陰涼竄著風。
黎向晚聽得一陣發抖,可她沒時間了,多一秒都等不起,她亂了套,陰冷地咬嘴,“好,就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