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她忍著劇痛咬牙棄車,將車順著山坡沖下去。
她往反方向nu奔逃,跨過環山公路的欄桿,躲進沿坡的樹叢里。
月色西移,凄冷的映著冷光,特殊咸味的海風鋪面凌厲刮來。
這是臨海邊,證明還在山中那間療養院的范圍之內。
她本想忍耐,再逃遠一點,讓寶寶和自己安全一點。
可是突然地一潑血水,從腿部嘩啦流出來,她哀嚎一聲倒在石碓上。
寶寶要早產了,她感覺宮口在劇烈中震開了,再不生真的會悶死腹中。
她甚至能感覺到它小小的可憐的頭部,在拼命的往下擠,它想活著啊,小可憐。
溫寧淚流滿面地撕下一塊布,塞進自己嘴里,她在徹骨的寒風里,仰躺下,努力將腿分開,將手術刀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指甲在石頭上抓著,開始用力。
“啊......”她心酸的嗷叫出聲,細細的痛裂的聲音在夜里劃破長空,卻沒有回應,仿佛被底下無盡的大海吞噬。
很久之前,得他寵愛時,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躲在荒郊野外,為了保全這個孩子偷偷早產,獨自承受盡一切痛苦和折磨。
很久之前,她也從不曾想到,會被一個小三逼到如此絕望的境地。
究竟是什么造成了他們現在這個樣子?
厲北琛,每一分痛苦都在提醒著我,恨你啊。
真的,恨你......
頭腦漸漸被劇烈的痛楚纏繞得沒了意識,她冷汗淋漓,咬著布,滿口的血水,充滿絕望的想用力,卻沒力氣可用了,在民宿已經身負重傷,而她現在瀕臨難產!
怎么辦,為什么生不下來,
她痛得快要昏厥,這兩個月肚子漲得非常快,像個雙胎媽媽,可醫生跟她說,是羊水太多。
難道寶寶胎位不正嗎?
溫寧急的死死咬牙,大腦缺氧神智越來越松軟,眼前發黑,她拼命告訴自己,不能昏倒。
孩子會窒息的。
迷迷蒙蒙中,好像有什么沖了出來,伴隨大量的羊水。
溫寧半昏迷地起身,想去摸,是不是寶寶出來了,可突然腹部更加劇痛。
她摸了摸肚子,依然高聳,絕望將她籠罩,她還沒生下來?
她把手壓在肚子上,狠心用力往下一推,嘗著刀刮剔骨的痛楚,一遍一遍麻木的為自己助產......
終于,一聲虛弱的啼哭劃破夜空,細小的幾乎聽不見。
“孩子......寶貝......”溫寧喜極而泣!
拼著最后一點力量,她拿刀切斷臍帶。
當她掙扎著,蒼白的細手慢慢摸到腿下的孩子時,幾道刺目的亮光突然從腦袋后涌過來。
“她在這!”一個打手咆哮道。
溫寧失魂的緊緊抱著寶寶,死死捂在懷里,她想爬起來,可怎么都爬不起來。
三四個打手逼近過來,為首的那個拿起她地上的手術刀,噙著陰森把玩,電筒的光迅速照到她的懷里,他朝后喊,“居然讓這賤人把孩子生下來了!快通知黎小姐和厲總。”
厲總?溫寧像是失語了......
渾身慘白,她像瘋了一樣摟著剛出生的寶寶,剛才生產的劇痛都不及此刻心臟被千刀萬剮的一分。
他知道她生了嗎?孩子都生了啊,他還是不要!還是要借著黎向晚的手除掉?
為什么?為什么啊?
“厲北琛......我拼盡全力才生下的它啊,我為你拼死生下的孩子,你還是不要,厲北琛,畜生啊。”
她快瘋了,仿佛看著自己的心臟一寸寸皸裂,不斷蹣跚的往后爬著,躲避打手來搶孩子。
躲避那把陰森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