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醫生,我們才找到她。”
是遙遙的聲音?
溫寧蒼白的手,立刻摸向肚子。
“寧寧醒了!”黎舒靠近她。
“我的孩子......”
“腹部出血,你得好好靜養,醫生說你受了好幾次外傷。”祝遙遙急的跑過來,一時望著溫寧唉聲嘆氣,充滿復雜,
“除夕我就不該回鄉下老宅,這才初四,可發生的一切我都不理解,L居然是厲北琛,帝尊財團總裁,而寧寧你和你舅舅怎么會......你真是為了莫家復仇嗎?你糊涂啊,怎么能綁架你婆婆呢......再說,
你為何一絲都不跟我們透露?假如我們知道,一定會幫你!就不會讓你一個人錯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溫寧輕輕搖頭,淚痕満布,“對不起,這樣的事情怎么能讓你們牽扯進來,不能的。”
起初,她是信了舅舅的證據,認為厲北琛是仇人。
后來,行走在刀刃上,她一個人當舅舅的‘幫兇’就夠了,不能再害閨蜜朋友。
“你真傻啊,難怪我看你前段時間特別痛苦,問你又什么都不說。你和你舅舅這樣走偏徑,現在厲北琛母親成了植物人......真是你們綁架害的嗎?顧云霄是那么說......”祝遙遙特別糾結,不愿意相信。
想到婆婆現在永遠的躺在了病房里,溫寧就捂著心口,深深呼吸。
她搖頭辯解,“舅舅綁架婆婆那晚,我一個人去救她,被黎向晚有備而來設套搶走婆婆......等我今天趕到醫院,婆婆卻成了植物人。”
黎舒凜了凜眸,發出一聲輕笑,“果然我就猜到,跟黎向晚牽扯上的事,都沒那么簡單。”
“遙遙,別聽信顧云霄一面之詞,我們應該站在寧寧這邊,縱有家仇,可我看得出來,寧寧愛厲三爺,于情于理都不會這么害她婆婆。”
“而以我對黎向晚這女人的了解,她很愛惜身體,以她的自私程度,不可能輕易為別人捐腎。除非,有巨大的利益,或者陰謀。”
溫寧狠狠閉眼,黎舒說到了點子上。
祝遙遙氣憤的臉繃緊,神色變化,“所以寧寧!綁架這件事你是無辜的是嗎?”
“是的,我怎么會害媽媽,她對我那么好......”溫寧苦澀抿唇,終于露出委屈。
“可現在厲北琛對你誤解的厲害,他身邊所有人都不再信你,剛才我們趕到醫院時,你就孤零零躺在走廊里,沒有一個人管你,”祝遙遙說起眼圈紅了,捏拳,“咱們一定要想辦法和厲北琛解釋清楚!”
“該怎么解釋?”溫寧無助苦笑,自嘲的說,“我有‘害’帝尊財團的前科,害他母親這事,在他看來就是順理成章。”
“何況,當晚就我和黎向晚兩個人,唯一的活人證據媽媽也成了植物人。”
她是百口莫辯的境地,在他心里儼然是個為了謀奪不擇手段的蛇蝎毒婦了。
他之前有多信任她,現在就有多痛恨她!
他還說,與她不共戴天。
只要一想到這四個字,心臟就像被劈開成幾瓣,溫寧痛不欲生地揉著心口。
她不甘心,就這樣被他決裂了......
黎舒看她眼淚連連,唇齒越發慘白,便安撫道,“你別焦急,先養好寶寶,再困難你也還有我們,無論他怎么誤解你,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再說,你和厲三爺還有個孩子,這是扯不斷的血緣啊。”
溫寧澀然的摸上肚子,寶寶,如今唯一的砝碼,也只剩下寶寶了。
她想到那晚逃跑中,媽媽與她語重心長交代的話,當時只覺暖心。
何曾想,那竟成了媽媽最后的心愿。溫寧閉上眼,媽媽的囑托,她要做到,她要堅強,還不能放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