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是衛顏的，冷無憂一眼認出。
剛才衛顏接電話，換去副駕駛座，之后她們并沒有把位置換回來，葉清音一路開來，現在，葉清音出來得就是駕駛座的車門。
冷無憂皺起眉頭，走來道：“這是顏顏姐的車，顏顏姐呢。”
“進去找你了。”葉清音回答，語氣跟冷無憂的差不多，冷硬，沒有情緒。
“挺好，”冷無憂道，“你就在外面，不用進去。”
“奇怪，這療養院是你開的么？”
“如果我想要買下來，我可以買下來。”冷無憂道。
葉清音嗤聲，點點頭：“行，冷大小姐，的確是有這個財力。”
比起來，葉家的資產在冷家跟前的確不夠看。
但是，葉清音實在不喜歡冷無憂這神情，好像冷無憂是她的債主一樣。
就算當初她葉清音是做過錯事，可是當時的“受害者”顏顏姐都原諒她了。
葉清音看了看冷無憂，譏笑：“喲，我忽然知道是哪里不對了，你竟然是一個人，你身邊那個跟屁蟲傅川老哥哪去了？”
冷無憂的臉色果然一下子變得難看：“嘴巴干凈點。”
“我是什么樣的性格脾氣，你不清楚？”葉清音反問。
“是，”冷無憂冷笑，“令人討厭的性格脾氣，我是很清楚。”
說完，她厭惡地瞪了葉清音一眼，抬腳離開。
葉清音也不甘示弱，一個白眼，轉身朝咖啡館方向走去。
進到療養院后，冷無憂心里的不痛快就直沖腦門。
她手里拎著一杯咖啡，還有一個提拉米蘇蛋糕。
她不是餓，而是單純想吃點甜食讓自己變得開心。
坐電梯回去樓上，還在廊道時，便聽到衛顏和傅川說話的聲音。
傅川道：“她想一個人下樓去走走，不想我跟著，不過，應該快回來了。”
冷無憂停下腳步，想到樓下的葉清音從衛顏的車里出來，她就覺得不是滋味。
“她最近心情好么，受影響嚴重嗎？”衛顏問道。
“受影響嚴重，心情一直不怎么好，我能做得就是盡量陪她。”
“幸虧有你，我最近事情實在太多了。”
“她很在乎你的，”傅川的措辭比較委婉，“每次收到你的消息，她都很開心。”
衛顏笑了：“好，那我沒事多發發。”
冷無憂抿唇，心里浮起一絲快樂。
不過很快，這個快樂好像又被烏云遮住。
她如果沒有被母親的情況所拖住該多好，她忽然很懷念以前跟在衛顏身邊東奔西跑的場景。
現在，跟在衛顏身邊的人，換成了葉清音……
又是葉清音！
“顏顏姐，”冷無憂拎著咖啡和蛋糕走出去，“你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衛顏轉過頭來，一笑：“無憂。”
冷無憂的目光看向LED屏，冷新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無表情。
冷無憂抿唇，將咖啡和蛋糕遞給迎上來的傅川，隨傅川過去，道：“顏顏姐，吳良杰那邊，忙完了嗎。”
衛顏點頭：“嗯，他可以出院了。”
出院兩個字，莫名讓冷無憂覺得心動：“顏顏姐，你說我媽……她還能出院嗎？”
衛顏一頓，眼睛看向led屏。
從她過來到現在，冷新月一直都是這個模樣。
如果不是她的嘴巴忽然冒出幾句話來，她甚至要以為，這是一個……死人。
“能吧，”衛顏皺眉道，“只要她能恢復，就能。”
“那，我媽還能恢復嗎？”
衛顏抿唇，看回冷無憂：“G60神經毒素，不是不能治愈的。”
傅川伸手擁住冷無憂的臂膀，道：“別怕，你媽媽的身體素質非常好，通常感染G60神經毒素的人，都堅持不了多久，但是你媽媽卻能堅持到現在，可能，她會是下一個季念念呢。”
這一句話讓冷無憂心里好受很多，她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