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顏和冷夜霆帶著趙遇林，直接去了飛云。
程教授等人都在第一時間趕來，衛顏讓冷夜霆去休息，她要了一套手術服，戴上口罩和無菌手套，也進去手術室了。
程教授等人主持操刀，衛顏坐在一旁觀察數據，趙遇林現在的神志還是清醒的，在對他進行麻醉前，需要檢查他的身體狀況，數據并不理想，還不足以達到全麻的標準。
兩個說話比較溫柔的醫生在旁邊問趙遇林能不能聽見他們說話，以及對趙遇林做情緒安撫。
衛顏聽著他們的對話，邊低頭看著最新出來的數據，神情嚴肅。
趙遇林身上的傷勢，現在可以確定并不是別人造成的傷害，極大可能是他自己在逃亡過程中為了保命，而不得不去一些骯臟的地方。
有可能是細菌滋生的狹窄下水道，他在里面躲藏潛伏，導致皮膚被磨壞，皮膚大面積潰爛感染。
也有可能，是從上山摔下來，一路摔壞，落到了潮濕的陰、溝里。
不論如何，至少他是活著的，要具體知道他經歷了什么，只能等他恢復語言功能。
只能說，不幸中的萬幸是，趙遇林的血液中，并沒有檢測出G60神經毒素的任何相關。
衛顏垂下手，眼神發直，愣愣地虛望著前方。
現如今，思及G60神經毒素，她腦中總會出現姚瑤的臉。
她恍惚感覺，姚瑤還活著，她一直就在。
“季醫生？季醫生？”程教授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時空傳來，讓衛顏驚醒。
衛顏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程教授。”
“走神了。”程教授坐下來笑道。
衛顏抿唇，點點頭：“嗯。”
“數據看了，感覺如何？”
衛顏道：“他應該經歷了很可怕的事。”
“至少還活著，”程教授笑道，“目前來看，他的皮膚能治，不會毀容，他的眼睛也保得住，至于腳，日后必不可免會有一些跛吧。”
衛顏說不出話，點點頭。
“好了，別想那么多了，”程教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倒是有個新消息，要告訴你。”
“新消息？”
“之前你提供的鮮血，華誠那邊有了一個突破發現，就是針對G60神經毒素的。”
衛顏眼睛一下變亮，清澈無暇地看著程教授：“真的？”
“對，現在的數據暫時還沒有和星海對接呢，估計也是快啦。”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衛顏道，“就是，姚瑤走得太早了。”
程教授抿唇，輕嘆：“是啊，而且……這次的發現是針對G60神經毒素的，姚瑤身上的，要更惡毒。”
“是很惡毒。”衛顏喃喃道。
當初的季念念，她被郝玉雪經歷了長時間的毒害。
冷新月也是，她身上的G60神經毒素，也是長時間接觸導致。
還有胡奶奶，史密斯醫生在一段時間內定期對胡奶奶用藥，才讓胡奶奶變成那樣。
但是姚瑤，她只是在電梯里被扎了一針而已。
就這么一針，姚瑤的身體受損程度，直逼胡奶奶和冷新月，還有季念念。
一個手下這時在外面對衛顏瘋狂做手勢。
衛顏看到后跟程教授說了一聲，起身出去。
手下手里拿著衛顏沒有帶進去的手機，衛顏接來，是小月的電話。
“喂，”衛顏說道，“小月。”
“衛總，我正在去飛云找您的路上，”小月邊開車邊道，“那邊有結果了，可以判定，從海里撈出來得尸體，并不是羅伯特。”
衛顏絲毫不覺得意外，道：“那，是誰？”
“是在電梯外面給姚瑤小姐扎了一針的人，他在墜海之前已經死了，死于用藥導致的心臟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