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幾條胡同，莉莉推開一個黑暗的出租房。
這邊的空氣非常難聞，趙慧慧惴惴不安地跟著進去，右手時不時要去撫摸一下藏在左手袖子里的匕首，以防對方有歹意。
莉莉在墻上摸索了下，按亮一盞燈。
桌上只有一張地圖，還有一個電腦。
趙慧慧小心地跟上去，卻見莉莉在周圍打量轉悠，逐一看過每個角落。
“怎么？”趙慧慧道，“你也是第一次來這里？”
“閉嘴。”莉莉正眼都沒看她，繼續在角落里看看翻翻。
轉了一圈，房間里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莉莉回到桌邊，地圖是醫院的地圖，核桃住得病房被標注了起來，連看管人員的大概位置也都被標好。
趙慧慧小心過去她旁邊，看著她坐下，將電腦移到跟前。
電腦上面有許多框框，莉莉的手指開始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快得讓趙慧慧的眼睛根本應付不過來。
同時，這個畫面著實詭異。
一個看著這么小的女孩，竟然有這樣快速的打字手法，以及她臉上的沉著冰冷，也是趙慧慧此前沒有在任何一個小孩身上看到過的。
若說是侏儒，她又沒有侏儒那樣的“成熟”的臉，因為這張臉，的的確確就是孩童的。
唯一要說有什么不是，那就是這個嗓子。煙嗓，她絕對很喜歡抽煙。
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趙慧慧趕緊拿出來，是露易絲的。
“喂……”趙慧慧接起。
“莉莉帶你過去了吧？”露易絲冷冷道。
“你說得，是一個小房間嗎，只有電腦和一張地圖的。”
“沒錯，我已經把行動的方案發給她了，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給我出差錯，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趙慧慧心里露怯，早在地鐵上時，她就覺得自己不應該來的。
緩了緩，趙慧慧道：“那么，我幫你做了這些事情后，你準備給我什么酬勞？”
露易絲聲音慍怒：“怎么，你在和我討價還價？”
“你當初說的，你會幫我對付衛顏，那么，我今天幫你完成了這些事后，我能看到衛顏死嗎？”
最后這句話，趙慧慧幾乎咬牙切齒。
莉莉抬眸，不咸不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才覺得這個看著笨拙木訥的女人有幾分好玩。
身上有仇恨，并且能被這股恨趨勢去做任何惡事的人，都是莉莉所欣賞的。
但很可惜，誰都可以死，唯獨衛顏不行。
不然，莉莉覺得自己說不定心情好，直接就可以去幫趙慧慧這個忙了。
露易絲只是冷冷笑了下，道：“你先幫我完成了再說。”
說完，結束了通話。
趙慧慧不甘心地看著手機，再看向莉莉。
遇見莉莉揶揄的目光，趙慧慧硬著聲音道：“怎么。”
“沒什么，”莉莉隨口回了句，眼睛看回電腦，“祝你成功吧。”
“成功什么？”
“干掉衛顏。”莉莉微笑。
老實說，她也不喜歡衛顏。
莉莉最喜歡的事殺人的任務，干凈利落，一下子可以解決，哪里像現在這樣，任務特殊，需要她彎彎繞繞。
不過沒事，總有一天，衛顏在邁爾斯先生那會失去利用價值的，到時候，就是她送她歸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