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嗚~”
剛睡醒的暮澤嚶嚀幾聲,隨著意識逐漸清醒過來,這些個車轍碾過的疼痛慢慢變得清晰。
“妻主~我的腰好酸啊……”
暮澤抱著她的胳膊撒嬌,躺在榻上死活不起身,狐尾纏上蘇憶桃的大腿,蹭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妻主……”暮澤滿眼都是責怪,不過眼神卻溫柔似水。
“你欺負的,你得負責給我揉揉~”
蘇憶桃笑著撫上暮澤柔若無骨的軟腰,手掌帶起一絲仙氣,輕輕推揉,緩解他腰肢上的酸痛。
“好好好,給你揉!”
“委屈誰都不能委屈你,可不是?”
將暮澤從被褥中撈出來,使他趴自己懷里。
一雙狐耳剛好抵在蘇憶桃的下巴處,稍微往下翻折一點。
蘇憶桃不耐其煩地給暮澤揉著,最后將一截約莫三指寬的紫色藥玉放在他身上。
美名其曰——“療傷”。
療傷的痛苦,誰懂?
暮澤疼得伏在她懷里哭了好久,肩膀一抽一搭,一滴滴淚珠打濕了蘇憶桃的胸前的雪峰。
“嗚嗚……妻主,這就會你說的,過幾天再去域外?”
“哼唔…妻主,你就饒了我吧?”
蘇憶桃先前之所以說過幾日再去域外,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難怪難怪!
若不四面設伏,哪里像蘇憶桃的行事風格?
暮澤夾著玉起身更衣,動作有些不協調,絕美冷清的臉頰上始終帶著玫紅。
蘇憶桃倚在床邊瞇了一會兒,才在暮澤的服侍下穿好江山水墨長裙。
白凈的手指握著蘇憶桃腰間的絲絳,輕輕拉緊,暮澤抬頭詢問道:“會不會太緊?”
“還好。”
“那我系上了?”
“嗯。”
暮澤將雙色絲絳繞了三圈,手法熟練地給蘇憶桃系上一個雙耳結,最后將一只青灰色流蘇禁步系在她腰間。
堪稱完美!
“阿澤手藝真好~”蘇憶桃的指尖先在禁步末端的流蘇撥弄幾下,發出幾聲脆響,轉而牽住暮澤的手。
“出宮走走,我帶你吃東西去。”
暮澤雙腿并攏站在她身側,牙齒在丹唇上輕咬,“等——等等!”
“怎么了?”蘇憶桃不解地詢問,回眸便瞥見小狐貍耳根的紅意。
暮澤臉色慘白不已,屈膝跪下,叩首伏在她腳邊,“昨夜暮澤放肆,請主人責罰!”
就連昔日里最瀟灑的狐尾,這會兒也不再亂搖,而是恭敬地垂在地面上。
蘇憶桃提裙蹲下,扶著暮澤的肩膀,想要將他攙起,“起來。”
暮澤直起腰身,不慎牽扯到身上的傷處,疼得皺起眉梢,輕輕抱住她。
“妻主,你罰我吧……”
指甲泛著淡淡的桃紅,蘇憶桃用柔軟的指腹描摹著暮澤的輪廓,“我是你的,昨夜又是阿澤生辰,任君處置又如何?”
“再者,阿澤沒有做錯任何事。”
暮澤不斷搖頭,膝行兩寸,狹長的眼尾泛著霞紅,水霧蒙上眼眸,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眼尾掉落。
“不不……我做錯了。”
“我昨夜不該說那些放肆的話!也不該蓄意造反,唐突了妻主!”
暮澤伏地叩首,將額頭抵在蘇憶桃的腳背,淚水落在她白玉般的腳背上。
狐耳在她腳踝處輕蹭。
尊就是尊,卑就是卑!
兩妖雖是道侶,但蘇憶桃為尊,他為卑,既然選擇全身心地臣服,就不該太過放肆。
蘇憶桃寵著他,但暮澤并不希望自己恃寵而驕。
蒼生萬族不得辱她,暮澤也不能褻瀆救贖他桃花仙!
“別哭,妻主不怪你。”蘇憶桃將他略顯冰涼的臉頰捧起來,春水般溫柔的眸光讓暮澤更加慌亂,哭得更兇了。
“別跪著,起來。”
這是蘇憶桃說第二遍“起來”,暮澤不敢繼續忤逆,只能在她的攙扶下站起身,眼眶早已哭得通紅。
后臀懸空,暮澤用大腿坐在蘇憶桃腿上,雙手摟住她的脖頸。
“主人……”
蘇憶桃一下下撫摸著他的后背,抿了抿嘴唇。
“阿澤,我這些年,是不是將你逼得太緊了?”
暮澤的心驟然一縮,想從她懷里掙脫出來,跪地認錯,卻被蘇憶桃用力禁錮在懷里。
“沒,沒有的。”
“別動。”
暮澤掙脫不開,只能趴在她肩頭哭,說話的聲音也泣不成聲。
“妻主待我極好,教我為人,授我以劍。”
“你寵著我,包容我的錯處,你很好的…沒有逼我……”
“我都是甘愿的~”
蘇憶桃沉默許久沒說話,小狐貍實在是太乖了,“阿澤~你別怕我。”
暮澤為之一驚,用尾巴緊她的腰。
“我沒有怕……”
行在晚夜微風,他們齊齊靜默下來,不再多言。
蘇憶桃用右手捧著他的下巴,濕潤的桃花唇吻住他的黛眉,然后是暮澤泛紅的狐貍眼,再者是他高挺的瓊鼻,最后才是兩瓣紅唇。
“阿澤乖,不哭~”
暮澤雙爪揪著她的衣襟,被她吻得雙腿發軟,哭聲稍變強調,嬌媚無比。
“嗯……”
蘇憶桃悉知小狐貍的偏執的性情,無奈輕嘆,將暮澤扶正放在腿上。
“那你說怎么罰?”
想必暮澤不挨一頓打,他心里恐怕是過不去這道坎兒。
暮澤睜著清澈的眸子,怯怯地開口,“說話失言,當掌嘴。”
蘇憶桃抬手在狐耳一揉,“你對自己這般狠的?”
“妻主若不舍地打臉,罰……罰后面也是一樣的。”
暮澤臉色帶著些許病態的白,作勢就要褪衣下跪。
蘇憶桃用綻放著桃花的樹枝抽了過去,打在暮澤胸前,“怎么處罰,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聽出她話語中的怒氣,暮澤訕訕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他怎么這般蠢笨,又惹妻主生氣。
暮澤有些委屈,剛干涸的眼眶又蒙上一層水霧,身后隱隱有些泛疼。
蘇憶桃環顧屋中陳設,命暮澤正坐在小圓凳上,褪去足衣,將雙腳放在茶幾上。
雙腿被抬高,暮澤整個人的重心都落在臀部,為維持這個姿勢,只能用手指緊緊攥住凳子邊緣。
玉髓陷入┭┮﹏┭┮深處。
還沒開始受罰,暮澤就疼得渾身發抖。
剛將蘇憶桃惹怒,他也不敢問究竟要罰什么。
“還沒打你,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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