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夫人，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值得商討的問題。”
波麗娜并沒有被陸夫人的強勢所恐嚇，反而十分淡定的回答著。
“在您的面前是掌握著全銀河80%礦業生產的公司。”
“除了我，全銀河的礦業公司都不會找上來的。”
“也就是說除了寰宇礦業，不會有任何公司和你們合作的。”
說到這里，波麗娜的語氣中已經帶著威脅的成分了，但陸夫人似乎并在生氣，仍舊平淡的看著波麗娜，盤算著怎么從波麗娜的手里再薅下來一些羊毛。
反倒是柳哲身旁一直沉默的C·E·C礦業聯合的代表小聲的嘆了口氣。
他大概是聽出來波麗娜已經把自家公司視為囊中之物了，不由得發出感嘆吧。
“波麗娜小姐，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是你找我們談生意，而不是我們找你。”陸夫人機械淡淡的說著，順便敲了敲桌面，“我們完全有權選擇合適的合作商。”
“就比如你身后的那位。”
“海盜都是大度的，如果他們開出的條件更優越的話，我們可以原諒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你說是吧，弗拉索夫先生。”
出場快一章了，柳哲這才知道身旁這位有些略微發福的聯邦商人的名字是弗拉索夫。
而陸夫人的想法也很簡單，一對一她們對波麗娜肯定是沒有任何的優勢的，那不如再引入一個玩家，讓對方和波麗娜狗咬狗，最后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只不過陸夫人明顯沒想到這位剛剛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弗拉索夫先生，并沒有如自己想的那樣笑著重新坐回座位，開始和波麗娜競爭。
對方只是看了眼波麗娜的背影，便笑著搖頭道：“很抱歉，現在波麗娜小姐全權代表我方，她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
被弗拉索夫的話語震撼到了，雖然被面紗遮擋看不清陸夫人的面容，但柳哲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震驚。
陸夫人知道C·E·C礦業聯合的財務出了問題，卻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投降了，連掙扎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弗拉索夫先生，能屈能伸啊。”
陸夫人試著刺激一下弗拉索夫，說不定對方此時的內心也很掙扎呢。
然而弗拉索夫仍舊只是笑了笑，這下連接話都不接了。
“這么能忍？”柳哲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感嘆道，“忍者神龜是吧...”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
他們下場的話，肯定要讓步更多才能從波麗娜的手里得到這筆訂單，最后說不定單子談下來了卻沒辦法執行，最后破產被禿鷲們瓜分尸體。
倒不如老老實實的跟在波麗娜的屁股后面，吃一點對方“施舍”給自己的單子，先把公司運營下去再說。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弗拉索夫肯定清楚這點。
尊嚴有時候...
真的不值錢。
“陸夫人，題外話說完了嗎？”知道弗拉索夫是識時務的人，波麗娜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提醒道，“這份合同，還要再商議嗎？”
“波麗娜小姐真是好手段。”陸夫人深呼一口氣，但不打算就這么服軟，“其他的條件都可以接受，唯獨這個100年獨立開采權我不能同意。”
“這是底線。”
“那就...我們兩家公司一起承包嘍。”波麗娜突然抬起手指著身后的弗拉索夫說道。
知道整個銀河除了C·E·C礦業聯合和寰宇礦業之外再沒有礦業公司有體量拿下這份合同，陸夫人想了想后還是同意了波麗娜的意見，但堅決只同意兩家公司合伙承包五十年。
事情到了這一步，知道內情的人都看得出來了，陸夫人這是被波麗娜吃的死死的啊。
陸夫人大概是覺得拉C·E·C礦業聯合一把，然后讓他們和寰宇礦業好好競爭，讓市場重新倒向買家。
但實際上卻是C·E·C礦業聯合遲早被寰宇礦業吞并，到時候不還是波麗娜一人吃下全部，區別也就只有五十年和一百年。
不過到了那時候，恐怕陸夫人想不同意續約都不可能了。
聯邦商人的心都臟。
柳哲暗自搖頭。
談妥之后，波麗娜對弗拉索夫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簽字，整個過程都沒有問過弗拉索夫的意見，讓人產生了一種某黑條約的感覺。
但弗拉索夫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陪笑，然后再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從波麗娜那里接收了5%的訂單和一半的五十年”獨自“開采權。
就挺悲哀的。
簽訂完合同后，波麗娜并不打算離開，不知道她找陸夫人還有什么事，但陸夫人卻以現在沒空為由推脫。
雖說沒有拒絕單獨會談，但把時間推到了下午。
波麗娜也不在意，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后直接叫住了還沒有走遠的弗拉索夫。
“波麗娜小姐，你還有什么事嗎？”弗拉索夫努力在嘴角拉出笑容，“合同我們已經簽完了吧。”
“不是什么大事。”波麗娜很隨意的說著，完全不在意弗拉索夫身旁已經用不善的目光看著他的同行。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中，關于C·E·C礦業聯合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這件事，只有弗拉索夫和波麗娜門清。
其余人是不知情的，在他們的眼中弗拉索夫就是個低三下氣出賣公司的家伙。
然而現實卻是，就連之前的那些條件都要公司咬著牙縮減一部分生意才能湊出來。
弗拉索夫很清楚，現在什么代價都不用出，犧牲他一個人的尊嚴換來足以讓公司重新運轉的訂單，以及一半看上去很好但并沒有什么用的開采權，絕對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但問題就在于，其他人不知道。
弗拉索夫估摸著自己回去就要被董事會訓斥，甚至還有可能變成契約奴隸。
不是說公司董事會都是傻子，而是有人要背鍋的。
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交給弗拉索夫。波麗娜說道：“弗拉索夫先生有沒有考慮過跳槽這件事呢？”
“或者...給寰宇礦業當商業間諜。”
弗拉索夫被波麗娜的話驚訝到了。
這么明目張膽的策反真的好嗎？
柳哲默默的吐槽。
弗拉索夫身后可全都是C·E·C礦業聯合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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