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萬歷三十二年出生的奇女子 > 八十八 訴苦大會
  對于戰俘營里的戰俘們,呂渙真計劃采取的改造方式是“只除首惡,其余不問”。沈貓兒很快便理解了呂渙真的意思,動用了一些銀兩,加上好言勸慰和飽飯的誘惑,在戰俘中摻進去了自己的沙子。

  聶權是個三十歲出頭的軍戶,與其他窮軍戶一樣,他與妻子在鎮江堡內有個茅屋遮蔽身子,依靠佃種總旗官手下田地過活。說是軍戶,其實與佃農們沒什么兩樣,只是常常聽上頭命令,為總旗官或者守備大人“白做活”。軍令不得不從,可是軍餉卻常常被守備和總旗官層層克扣,發不下來。

  有的軍戶們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便扔下田地逃亡,做馬匪流寇,也有逃進朝鮮境內討生活的。可是聶權總覺得,做人還是要老實本分,不說什么報效朝廷的大話,最起碼土匪叛賊是當不得的。

  八旗兵發動遼沈大戰的前夕,曾經在遼東大地上四處收買本地人做探子細作。聶權身邊有弟兄就收了韃子的錢,為韃子刺探些情報。有人找聶權,許下好處叫他也來做細作的,卻被聶權拒絕了。他雖然對那白花花的銀子直咽口水,心中還是明白。“漢奸”這東西是當不得的。

  “在鎮江堡內有家室的弟兄,都沒給韃子做奸細。”聶權是如此回報沈貓兒的,“韃子一來,全城女子都要遭殃,哪個有家室的敢給韃子做奸細?”

  韃子以來,全堡上下立刻投降,只有昌獻奇和他的水兵做了抵抗。鎮江守備為了保住八旗兵們“不劫掠、不兼銀”的承諾,命手下們進攻水兵們。這場沖突中,聶權親眼看見守備下令向昔日同袍們發動進攻,并在殺死十幾個弟兄后,將剩余水兵押進了大牢。

  聶權跟著總旗官糊里糊涂地就投降了韃子,誰成想沒過多久,官軍們又打了回來。在耿昌二人發動兵變打開城門的那個夜里,聶權是想要棄暗投明,加入兵變的,可總旗官卻對韃子獲勝信心十足。

  “都他媽的不許亂動,把刀都藏好了!”總旗官惡狠狠地命令道,“官軍是決計干不過韃子的,耿仲明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咱們別去淌他的渾水,明日韃子見咱們按兵不動,準會說咱們忠心,賞咱們銀子!”

  誰知道韃子竟然被打得一敗涂地,鎮江被官軍光復了。當夜站在八旗這邊的漢兵們全部被抓起來做了俘虜。沈貓兒分組時,將俘虜們按照原編制劃分。聶權原來的總旗官上司,如今變成了他的組長。

  雖說是當了戰俘,總旗官卻還是原來的做派。對部下們吆五喝六。頭幾日的活計是建造戰俘營,那總旗官自己不出力,還指揮著部下們做那臟活累活。聶權莫名其妙被當了漢奸,抓做了俘虜,本來就心有不滿,又見那總旗官仍舊像以前一樣跋扈,早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火。

  終于,在一日整備防御的勞作中,總旗官吆五喝六的態度讓聶權撂了挑子。他先是言語上反駁了幾句,隨后憤怒的總旗官便走了過來,兩人發生了肢體沖突。長期吃不飽飯,營養不良的聶權理所應當地被總旗官按在地上胖揍。

  俘虜間發生的一切大小事情,沈貓兒都在一旁仔細地看在了眼里。她命令軍士們將二人拉開。那總旗官被拖下去打了板子,聶權則被軍士們以打板子的名義,帶到了沈貓兒的營房中。

  沈貓兒認為,聶權身上的這種仇恨情緒是十分好利用的。在細細盤問聶權的個人經歷和家庭情況后,沈貓兒判定他是個極好的收買對象——對原有體制的仇恨,在本地擁有家室的牽掛,這些都可以保證他能為南路軍充當戰俘營中的沙子。

  果然,在沈貓兒好言勸誘幾句和五兩銀子以及保證善待其家室的承諾下,聶權成為了沈貓兒摻進戰俘營的第一粒沙子。他每日都要將戰俘營中的種種情況,身邊戰友們的思想動向向沈貓兒匯報。

  在聶權之后,沈貓兒又用同樣的方法甄別、收買了幾個軍士。每天俘虜們私下在討論什么,計劃什么,都被這些軍士們匯集到了沈貓兒那里。沈貓兒又將這些信息匯總起來報告給呂渙真。

  “俘虜中有哪些人曾經做過韃子的細作,哪些官兒有過劫掠百姓的劣跡,那些官兒有打兵罵兵喝兵血的,基本上都清楚了。”沈貓兒向呂渙真匯報道,“小娘子一聲令下,卑職就能將這些罪兵全部緝拿。”

  呂渙真審視著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女,她烏黑的瞳孔深不見底,沈玉奴死后,好像再大的事情在她的臉上也掀不起波瀾了。沈貓兒小小年紀,行事卻果斷老辣得很,呂渙真既欣賞她的高效率,又不由得為她悲慘的身世感到心疼。多么痛苦的心路歷程,才能將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磨煉成這樣?

  “有勞你了。”呂渙真鼓勵道,“想不到事情辦得這樣快。”

  “叛徒漢奸一日不除,奴家一日不爽快。”

  “現下這些漢奸們都在戰俘營里關著,要抓要殺,都是咱們一句話的事。”呂渙真分析道,“可是如果就這么將他們抓起來,有些便宜他們了。”

  便宜他們?沈貓兒以為呂渙真是嫌斬首不夠有震懾力,于是便回答道:“要用何種大刑,小娘子盡管吩咐。”

  “不是要用刑,用刑只不過殺死他們的肉體罷了。”呂渙真狡黠地笑笑,“殺人要誅心。首惡除掉后,咱們還要改造戰俘營中剩下的遼兵,不誅心無以服眾。”

  “誅心?小娘子的意思是......”

  “咱們就利用這些罪兵,辦一個訴苦大會!”

  ......

  一個大講臺在戰俘營中被立了起來,當沈貓兒在戰俘營**布第二天要搞個“訴苦大會”的時候,所有俘虜們都對這個新奇的詞匯討論了一番,沒人知道他們到底要訴什么苦,總不能說他們不愿意在戰俘營里勞作,想要回家吧?

  “訴個屁的苦。”聶權的上司總旗官在睡前下結論道,“無非是說韃子怎么怎么不好,表表忠心罷了。”

  聶權聽了總旗官的話沒有評論一言,他裹上毯子背過身去,臉上卻漸漸浮現出一個快意的笑容。

  第二日,戰俘們在鳥銃手和水兵們的監督下,在那大講臺前分組坐在地上,講臺上放了個鐵制的擴音大喇叭,那原是守備拿來給軍士們訓話用的。

  “訴苦大會現在開始!”沈貓兒站在擴音器前宣布道,“有想說的盡管可以上來!”

  下面的戰俘們一陣騷動,沒人知道該上去說什么,也沒人敢出這個頭。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戰俘中站了起來。

  “我要說。”聶權在戰友們驚愕的眼光中緩緩走上上講臺,對著那鐵喇叭清了清嗓子。

  “這個聶瘦子膽子怎么這么肥!”總旗官驚嘆道,“老子倒要看看他狗嘴里要吐出什么東西來。”

  聶權原本當然是不知道要說什么的。呂渙真對沈貓兒提出訴苦大會的點子后,連沈貓兒本人都對這個“訴苦大會”聞所未聞。這次大會的細節、流程等等都是呂渙真設計的,沈貓兒和麾下的鳥銃手們都是按照呂渙真的指令執行的。

  為了防止訴苦大會冷場,沈貓兒特地關照了聶權,叫他第一個站上講臺,大膽地說出一切,這樣才能引起底下人的附和。可是聶權并沒有什么演講的經驗,對于他一個小人物來說,站到一百多人面前發表講話,是個巨大的挑戰。為此,聶權私下準備了很久。

  “我......我叫聶權,是步軍丁旗下的一個......軍戶。”

  聶權顯然還是很緊張,沈貓兒在心中捏了一把汗,這次訴苦大會能不能辦得好,第一個人至關重要,如果聶權不能夠把俘虜們的情緒煽動起來,這大會難免會成為俘虜口中的笑柄,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這次的訴苦大會,呂渙真也親臨現場觀看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來自二十世紀解放軍用過的招數,在十七世紀的明朝能不能奏效。

  “我......我......”聶權漲紅了臉,最終像是下定決心一樣的吐出幾個字,“我已經八個月沒......沒領過軍餉了。”

  俘虜中有了些騷動,普通軍士們都有與聶權同樣的經歷。

  “為什么......朝廷發的餉......我們拿不到。對,就是朝廷發的餉,怎么......怎么到了守備大人的和總旗的手里,就......就沒有了!我們拿不到餉,為什么還要站崗放哨,為什么......為什么還要聽上面的話。”

  聶權說的話在呂渙真聽來簡直語無倫次,但是看得出來,說起這些切身的苦楚,聶權便進入了狀態,越說越激動了。

  “我原本......原本就是想好好種地的,鎮江堡的地是朝廷分給軍戶的,怎么就到了守備和總旗官的手里!”聶權的聲音高了起來,“要我佃你們的田種地,收那么多的租子,還要我打仗,我怎么活!我家里還有媳婦兒跟孩子,我怎么活!”

  “對!說的就是你!總旗官吳大!”聶權開始指名道姓起來,“去年地里遭了凍災,我去求你寬限些租子,你卻說什么老天爺要跟我搶飯碗,你管不著。我操了你的媽!租子交不上,你又慫恿我去借高利貸,現在好了,老子一屁股的債,人還被你連累道這俘虜營里!”

  那總旗官氣得要上去揍聶權,卻被鳥銃手們的鳥銃指著,不敢妄動。

  “你!你!老子因為你變成了漢奸!”聶權繼續罵道,“我原是不想跟著韃子干的,你們當官的投降韃子也就算了,還帶我也跟你們一塊。好不容易官軍打回來了,耿總器棄暗投明,是你硬要攔著我們!害的我們跟你一道當漢奸!子子孫孫不長**兒!”

  總旗官麾下的軍士們被聶權這一番話煽動了,他們紛紛口中小聲咒罵著,不滿地看向總旗官。

  “吳大!你扣我們的軍餉!把我們當苦役使喚!害的我們當漢奸!我......我要是就這么被殺頭了,我媳婦兒咋辦,我的憐兒咋辦......”聶權說道這里泣不成聲。有的俘虜感同身受,也落下了幾滴眼淚來。

  “媽的,我也要說!”總旗官手下的另一名軍士站了起來,走到講臺上。

  “吳大,我草你媽!”那軍士一開口就是臟字,“老子當兵是殺韃子的,不是受你氣的!你說,你憑什么天天打弟兄們!給你做苦力你也打,在守備大人那里出頭了你也打,還他媽不給飯吃,老子也是募兵,憑什么受你的窩囊氣!”

  沈貓兒見火候差不多了,立刻站出來說道:“總旗官吳大有通韃行徑,且克扣軍士軍餉,無故打罵軍士,即刻拿下!關進大牢候斬!”

  鳥銃手們進場,將那總旗官拿下。見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軍官們在控訴之下真的會被拿下,一時間,俘虜們爭先恐后地跑到了講臺上,控訴自己的血淚經歷和上司的齷齪行徑,甚至還有當場動起手來的。鳥銃手們既要緝拿逮捕,又要維持秩序,忙得不可開交,好在有水兵們的幫助,才算把訴苦大會有秩序開了下去。

  “起效果了。”呂渙真看到訴苦大會如火如荼地開展著,很是滿意。

  “我們現在扮演的,就是青天大老爺的角色。當著軍士們的面,控訴軍官們的罪行,再將其拿下,所有人心服口服,還要對咱們感恩戴德,這便是殺人誅心。”

  “這個訴苦大會,實在是高明之舉。”沈貓兒也不禁感嘆道。當聽見一名軍士說起自己因為上司克扣軍餉,沒錢給母親抓藥而導致母親病死的話語時,她眼圈一紅,眼淚幾乎要流出來。

  這一場訴苦大會最終在逮捕了十五名總旗和伍長后結束。這些被逮捕的人大致在沈貓兒的估計范圍之內。當沈貓兒宣布大會結束,所有被捕的軍官都將被擇日斬首時,剩余的俘虜們竟然都跪倒在地上,向沈貓兒磕頭。

  “人心所向的力量,我算是領教到了。”看見如此場景,沈貓兒的心情久違的有些激動。她不禁想著,若是幼時那青樓的老鴇能被抓過來,給自己開個訴苦大會控訴老鴇的罪行,那該有多好。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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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