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萬歷三十二年出生的奇女子 > 七十六 除惡
  “打死他們!”張防守聲嘶力竭地叫道。看見韃子畏敵如虎的遼軍,面對自己人可是絲毫不發怵。他們手持兵刃,一擁而上,倒是殺敵毫不手軟的南路軍將士們都愣了一下。

  “呂姐,咱們真要動手嗎?”張鳳儀所接受的訓練里,可從來沒有“對友軍動手”這一條軍令,她這一愣的功夫,一名遼軍士兵已經沖到眼前,張鳳儀本能地將長槍刺出,待到自己反應過來時,槍尖上已經沾滿了自己人的鮮血。

  雙方貼身肉搏,遼軍的三眼銃來不及點火,于是索性當成了鈍器用來揮砸。張鳳儀這類手上拿著長槍或刀牌的倒還能自衛,鳥銃手們可遭殃了,她們一愣的功夫,遼軍已經沖到眼前,鳥銃射程遠的優勢蕩然無存,又來不及拔刀自衛,登時傷亡了好幾個。

  “快拔刀!拔刀!”丁隊管隊梁金花焦急地喊道,殊不知她分神的這一刻,一伙手持三眼銃的遼軍已經近身,混戰之中,梁金花的頭部被三眼銃砸中,身邊幾個軍士慌忙將她抬了下來。

  “別猶豫了!殺回去!”呂渙真見自己的部隊已經出現傷亡,心里知道這件事的性質已經變了,她原本只是想挾持張防守,為又餓又累的南路軍求個歇腳之處,現在情勢已經儼然發展成兩軍火并之態了。

  南路軍由紅字營和虎字營的幾個塘騎組成,戰斗素養豈是這伙遼軍能比得了的。紅字營軍士們雖是女子,可是在一年多充足伙食的供應下,體力比這些被長官喝兵血的遼軍還要好上許多。就連沈貓兒這樣的小個頭,也掄起鳥銃拍倒了一個沖到跟前的遼兵。

  南路軍很快在混亂的肉搏中穩住了陣線,緊接著幾乎不需要軍官的指揮,軍士們如墻而進,殺散了膽敢沖上來的遼軍。

  “廢物!兩百號人打不過一百多娘們兒!”張防守在后面指揮道,“這些是叛軍,首級能拿來敘功的!誰殺得多,老子分他兩顆韃子頭!”

  張防守話音未落,他身邊的一個總旗便拔出刀來,與手下十來個弟兄冷不丁地向著張防守砍去。張防守哪能想到自己的手下會突然襲擊自己,當場就被砍倒在地,首級也被那總旗割了下來提在手上。

  “媽的,傷天害理的狗東西,殺良冒功不說,還對自己人下手!”這總旗狠狠啐了一口,隨后舉起張防守的頭顱吼道,“都他媽地放下刀!看見韃子屁也不敢放一個,對著自己人倒是殺得干脆,你們祖宗十八代的臉皮都他媽的喂到狗嘴里去了!”

  堡里守軍眨眼間被南路軍殺死了五十多人,士氣已經崩潰,又看到張防守的首級已經被割下,紛紛扔下武器投降,一場發生在遼軍與川軍間的火并,總算是在這名總旗的突然反水下結束了。

  “下了這些守軍的兵器!檢查傷亡!”呂渙真命令道。

  這次的火并對經歷過渾河血戰的南路軍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像樣的戰斗,可是由于一開始的愣神,仍是有兩名鳥銃手被遼兵突襲殺死,除此之外,丁隊管隊梁金花頭部遭受了三眼銃的砸擊,傷勢嚴重,昏迷不醒。

  “呂姐!這些遼兵還留著做什么!都殺了吧!”雖說紅字營的傷亡極小,但死在官軍自己人手中的結果是張鳳儀無法接受的。堡內遼兵已經投降,她卻仍是怒氣不減,要向他們索命。

  “不慌,先甄別清楚!”呂渙真說著走到了剛剛割下張防守首級的那名總旗身邊。

  這名總旗身材魁梧,眼神有光,不似尋常遼兵那般麻木。但是年齡卻是比呂渙真大得多,大約五十左右,算得上是歷戰老兵了。

  “卑職,威寧堡夜不收總旗尚學禮,拜見呂小娘子!”這名總旗見呂渙真走到了跟前,趕忙拜倒在地。

  尚學禮?這個名字呂渙真很是熟悉,她仔細在腦海中搜索一番,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叫尚學禮的老兵,正是清朝平南王尚可喜的父親!

  尚可喜是明末著名的漢奸,他在跟隨清軍入關后,參加過多次屠城行動,可以說是罪行累累,罄竹難書。可是此人也同樣是一員猛將,不論是在明朝為官還是投奔滿清以后,都立下過赫赫戰功。他投降滿清,也有一定被明朝朝廷逼迫的成分在里面。

  而尚可喜的父親尚學禮則不同,他本是遼軍,后來成為毛文龍的部將,轉戰遼東各地,最后在旋城與后金八旗力戰殉國,是個不折不扣的抗金英雄。

  呂渙真此次進軍鎮江,手下南路軍人少,未免力有不逮,若是多了尚學禮這一員猛將,自然是如虎添翼。更何況呂渙真讀過史書,不用過多了解便知道尚學禮的品行是值得信賴的,這也是穿越者的優勢之一。

  “尚總旗請起。”呂渙真扶起尚學禮,“適才張權火并我軍之時,尚總旗為何要對自己的官長下手?”

  說道張防守,尚學禮頗有些忿忿之色。

  “小娘子有所不知,這張權作惡多端,卑職早就看他不慣了!這威寧堡額兵五百,實際情況小娘子也看見了,威寧堡守軍只有兩百,這多出來三百兵的軍餉,大多都進了這張權的腰包。”

  “這還不算完。最近兩年旱災不斷,遼東土地的收成不好,經常能看見有流民從威寧堡過。這張權經常帶兵出門劫掠流民,殺良冒功。割下流民的首級剃了頭,便報到遼東都司去,說這是什么剃發從賊的惡民,以此來冒領賞銀。”

  “愿意跟著他出去殺良冒功的,就能從賞銀里分潤一些,像我等不愿屠殺百姓的,那張權便百般刁難,克扣餉銀,今日是小娘子到了,就算小娘子不到,我手下兄弟也打算尋個機會,做了這張權!”

  呂渙真點了點頭。看來這張權應當就是個吃人肉、喝兵血的遼軍軍官了。不幸的是,這樣的軍官在遼軍中廣泛存在,尚學禮這樣有些操守的反而是少數了。

  “小娘子乃是白桿兵余部。白桿兵在渾河北岸的戰績,卑職也聽說了,很是欽佩不已。”那尚學禮繼續說道,“小娘子手下將士剛與韃子血戰而來,那張權不但不出手援助,反而對自己人下手,卑職一怒之下,便砍死了張權那廝。”

  “尚總旗高義,呂渙真在此謝過了。”呂渙真拱手道,“其實張防守若是打開堡門,放我軍進來歇息一夜,其實原本不必見血的。”

  呂渙真還想再說些什么,一名丁隊軍士跑到呂渙真身邊面色沉重地報告:丁隊管隊梁金花傷勢過重,已經停止了呼吸。紅字營的五名管隊,此時只剩下了張鳳儀和李鳳娘兩個。

  “好......我明白了。”呂渙真長嘆了一聲。如今半個遼東已經落入后金的手中,呂渙真帶著南路軍在遼東孤軍行進,幾乎得不到任何醫療救助。梁金花受了重傷,殉國是意料之中。可呂渙真仍是因失去了一名可靠的戰友而感到難過。

  “沒死在韃子的手里,反倒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攻擊下,這算是什么事!”呂渙真看著剛剛襲擊南路軍的遼兵們,此時正一排排跪在地上,被將士們反綁了雙手,恨不得全部殺了泄憤。

  可遼兵畢竟也是朝廷兵馬,自己只是區區一個千總,如何有權力隨意決定他們的生死?

  “小娘子。”沈貓兒見呂渙真有些猶豫,便上前進言道。

  “小娘子可是在擔心如何處置這些遼兵?”

  “是啊,頗有些騎虎難下。”呂渙真皺眉道,“都是朝廷兵馬,咱們怎么好就這么全部殺了?”

  “領餉打仗的,自然是朝廷兵馬。”沈貓兒分析道,“可若是殺良冒功,禍亂鄉里的,那豈不就是叛軍了?”

  沈貓兒的話倒是點醒了呂渙真,擅殺朝廷兵馬的事呂渙真做不出來,可是這群遼兵大多作惡多端,哪里算得上什么“朝廷兵馬”。

  “小娘子若是不殺他們,那便是要放了?”沈貓兒反問道,“小娘子不妨想想,若是真放了這一百多號遼兵,他們會變成什么?”

  無需多加思考,呂渙真就能猜到,遼陽陷落以后,這些遼兵們歸國無門,多半會成為土匪打家劫舍。甚至會仗著自己對遼東地形的熟悉,投靠后金,充當“二韃子”,也就是引路的漢奸。

  “你說的不錯。”呂渙真點頭道,“依你所見,這些俘虜......”

  “奴家以為,叫那個尚學禮總旗挑出一些沒做過傷天害理事情的遼兵,剩下的必然就是魚肉百姓、亦兵亦匪的賊人了。”沈貓兒緩緩地說道。

  “這些蛀蟲們手上有遼東百姓的血債,留之何用,都殺了便是。”

  都殺了?這三個字竟從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口中說出,多么難以置信。呂渙真有些不寒而栗地看了沈貓兒一眼,眼前的少女生得十分可愛。可是身上卻沾滿了廝殺中沾上的鮮血。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如同湖泊一般,深不見底。

  在青樓里長大的沈貓兒早就看慣了人心的陰暗面,在當前的情形下,呂渙真也必須如同沈貓兒所推測的一般,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這些俘虜的行為。

  “尚總旗,你來挑人吧。”呂渙真說道,“這些遼兵們凡是沒有參加過殺良冒功的,你都給挑出來。”

  尚學禮一怔,隨后便明白了呂渙真想要干什么,他老老實實地從這些跪著的遼兵俘虜中挑出來了三十多個人,這些人一開始還以為是要被拉出來斬首,哭喊掙扎不斷,南路軍將士們好容易才把他們都拖了出來。

  尚學禮手下本就有十來個弟兄,現在他又挑出了三十多人,呂渙真觀察了一下,這四十幾號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地——黑且受。想必是不愿意與張權一道做殺良冒功之事,因此軍餉遭到克扣,飯也吃不飽。

  “剩下的......”呂渙真背過身去,揮了揮手。南路軍將士們舉起兵刃,慘叫聲與鐵器砍在血肉中的聲音回蕩在堡內。這些沾滿本地遼民鮮血的遼兵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落得與那些百姓一樣的結局。他們屠殺百姓的血債,此時終于一分不少地報應在了自己身上。

  盡管這些人罪惡滔天。呂渙真體內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對于殺死俘虜有一種天然的抵觸。而張鳳儀、沈貓兒等人卻完全沒有這種抵觸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作惡多端之人就要遭受報應,這也是明朝百姓心中最樸素的正義感。

  “小娘子何必自責。”看見呂渙真背過身去,沈貓兒勸解道,“小娘子難道忘記了肖剛那伙匪賊了嗎?放了這伙遼兵,遼東大地說不定又會多出一伙劫掠百姓的李剛陳剛王剛,這難道是小娘子想要看到的嗎?”

  想到肖剛的所作所為,呂渙真這才轉過身來,遼兵俘虜們已經橫七豎八地變成了尸體躺在地上。

  “拖出去埋了吧。”呂渙真下令道,“把堡內清理一下,今晚我們在這里歇息。”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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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