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萬歷三十二年出生的奇女子 > 五十二 葬禮
  陳安秋回到大圃寨時,馬祥麟正在跟小吏們一道翻看魚鱗冊,但是他時不時地往大門口方向看一眼,顯然是有些心不在焉。

  “陳哥!你回來了!”看機陳安秋回來,馬祥麟立刻迎了上去。與陳安秋共事一年,二人關系很好,馬祥麟更是張口就叫陳安秋“陳哥”。

  “真兒姐那邊怎么說?”

  “唉!”陳安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揮袖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我的少公子呀,人家不高興了!”

  “啊?怎會不高興呢?”馬祥麟大驚失色,“我......我這不是想要幫她干活嘛,她怎會不高興?”

  “誰知道!圣賢書上可從來沒教過怎么猜女子的心思。”陳安秋使勁地搖了搖頭,“倒是先圣孔子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咱們好心去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倒是熱臉貼上冷屁股了。”

  “人家講了,叫你有什么話,自己當面說去,如果沒事就別派人去找她了。紅字營馬上要給陣亡將士做葬儀,忙得很。”

  聽了陳安秋的回話,馬祥麟露出懊惱的神情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公子,你要是真有什么心事,為何不當面去找呂小娘子說清楚?”陳安秋挨著馬祥麟坐下,耐心勸解道,“你跟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當定了親的,那呂渙真再是個武人,肯定也是曉得女子既嫁從夫的道理的,公子不可過于自擾......”

  “你這些話,跑到江南說得,在我石柱宣撫司可說不得!”馬祥麟嘟囔道,“我娘也是女子,你看我大舅二舅小舅,誰敢不聽她的命令?。”

  “再說了,這親事......只怕真兒姐從一開始就是不愿意的。從忠州凱旋回來以后,我娘就問我,覺得呂渙真這人怎么樣。我......我當然說她好啊。我在雞籠巖那一戰里還救過她的性命,又在一塊處了這么長時間了,我以為她心里對我,肯定也多少有些男女之情嘛。”

  “誰知道那天家宴上,我母親一提定親的事兒,真兒姐馬上臉色就變了,還找理由推脫了好一番。雖說最好還是答應定親了,但還是不情不愿的。這......這讓我怎么好再去見她?”

  “紅字營剛立了大功,咱們石柱宣撫司就要人家呂小娘子跟我這個少公子定親了。這逼婚的傳言一旦有人放出去,百姓會怎么看我馬家?唉!我就不該自以為是地覺得人家對我也有意思,我馬祥麟,現在覺得自己像個強搶民女的土匪!”

  “哎呀,言重了言重了!”陳安秋趕緊拍了拍馬祥麟的后背,“不管怎么說,現在親事是定下來了,也不可能退婚了,不然會壞了馬家的名聲,是吧?”

  “是。”馬祥麟輕聲應道。

  “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陳安秋搖頭晃腦地說道,“既然已經定親了,再糾結人家愿不愿意的事兒,又有何益處?”

  “學生陳安秋不才,年已弱冠,仍尚未娶妻。不過少公子這事兒,旁觀者清,我也不妨指點公子一二。”

  “既然婚事已定,無法更改,公子不如就拿出堂堂丈夫的氣魄來,該說什么就說什么,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木已成舟,患得患失有何益處?”

  “少公子即將襲職石柱宣撫使,是朝廷欽定的從三品武官,本就威武不凡,若是擺出一顆誠心,哪個妙齡女子不為你傾倒?”

  聽了陳安秋的話,馬祥麟點了點頭,臉上仍是愁容未消,但好歹從地上站起了身。

  “陳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馬祥麟伸手將陳安秋拉起來,“你說的對,我是未來的石柱宣撫使,將來要替朝廷統轄石柱土地,我的一言一行,都應該站在宣撫使的角度來考慮。”

  “走吧,莫要讓這些兒女情長,誤了我大圃寨的政事。”

  ......

  大明泰昌元年十月廿一上午,大圃寨的上空烏云密布,有零星的雨點滴在土地里,不過還算不得小雨。

  紅字營營盤以北的一處山上,紅字營全軍列隊站好,所有軍士們皆如戰時一般身著棉甲,只是頭上戴的并不是頭盔,而是綁上了純白色的頭帶。

  呂渙真亦是如此。她身穿明朝軍官制式鐵札甲,額頭上綁著白色頭帶,手中的白纓槍,在今日又多了一層含義——悼念死去的紅字營戰友們。

  此處是呂渙真特地選來作為陣亡將士的墓地的,按照明朝人的觀念來看,這里位于山地南坡,坐北朝南,風水極好。本來這些呂渙真想要為這些將士們立個英烈祠供奉起來的,可是援遼在即,事務繁多,只能先立碑安葬了。

  在靜靜肅立著的隊列前方,幾個軍士將裝著烈士遺骨的壇子放入提前挖好的深坑中,雖著一層層黃土蓋在壇子上,這些一個月前還與戰友們說說笑笑的年輕姑娘們,已化作骨灰永埋地下。

  不同于民間葬禮的吹吹打打,紅字營軍中的這場葬禮是肅靜而沉默的,其中偶爾能聽到一些軍士的啜泣聲。紅字營是這些孤苦女子們的家,陣亡的將士中,不乏有他們的親密戰友。

  張鳳儀的淚水順著臉頰不住地留下,沾濕了衣襟,可她仍然倔強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這次作戰傷亡最重的就是她帶領的原甲隊,盡管她家仇得報,卻也失去了許多至親戰友。

  終于,一座小小的墳塋堆了起來,軍士們將提前刻好的石碑立在墳塋前,那石碑的正面刻著:石柱宣撫司紅字營英烈冢。背面刻著的,是所有陣亡將士的姓名。

  安葬的步驟已經完成了。只見呂渙真站到隊伍右側,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高聲發令道:

  “紅字營鳥銃手,裝藥!”

  紅字營所有鳥銃手們分三排站立,分別裝好火藥,但是不裝鉛子。

  “第一排,舉銃!”

  “放!”

  鳥銃齊射的聲音代替了軍中嚎啕的哭聲,在活著的將士們聽來,這震耳欲聾的銃響比哭聲更加悲痛,更加震撼人心。

  “第二排,舉銃!”

  “放!”

  兩排鳥銃放完以后,整個半山腰籠罩在硝煙里。

  “第三排,舉銃!”

  “放!”

  三銃放完,已經有人哭出了聲,這是與死去戰友的最后道別。

  沈玉奴同樣心情悲痛,但是更多的是震撼。她原本是軍戶的妻子,剿匪死人的事情自然是見過。在沈玉奴原本生活的屯堡里,若是有軍戶戰死的,屯堡長官直接叫草席一裹,挖坑埋了了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葬禮的。若是有能發一二兩銀子做棺材本的,那就是不得了的善舉了。

  可是這紅字營的呂小娘子不一樣,姐妹們戰死了,能得到如此體面的葬禮,還能立碑紀念,這足以安撫死者的亡靈。沈玉奴毫不懷疑,如果這些死去的姐妹們有家室,呂渙真一定會不吝嗇發大量銀錢來撫恤的。

  “姐妹們。”三銃結束,呂渙真占到隊伍跟前,哽咽地說道,“我們用兩碗酒,送戰死的姐妹們最后一程。”

  說著,呂渙真在一旁軍士拿著的酒壇中,舀起一碗酒來。

  “第一碗,是我呂渙真自己,恭送各位姐妹的英靈上路!”

  “第二碗,我呂渙真代表紅字營全體活著的將士,恭送各位姐妹上路。”

  說到這里,呂渙真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她趕緊調整好情緒,就要宣布葬禮結束。

  “慢著!還有第三碗酒!”

  一個年輕的男聲響起,紅字營軍士們紛紛回頭順著聲音看過去,來人是個穿著銀甲的少年將軍,竟是大圃寨管隊馬祥麟!

  馬祥麟的身后跟著幾個軍士,他們與紅字營其他軍士們一樣,都是身披鎧甲,頭纏白色頭帶。這些軍士們跟在馬祥麟后面,手里搬著一壇酒,和一個兩掌大的酒碗。

  馬祥麟一行人徑直穿過肅立著的紅字營隊列,軍士們紛紛主動為馬祥麟讓出一條道來。馬祥麟走到隊伍最前方,與呂渙真并肩站到一起。

  “馬......”無比驚訝的呂渙真剛想開口詢問怎么回事,馬祥麟便做手勢叫她暫時不要開口。隨后便將那大酒碗倒滿了酒,雙手平舉到了胸前。

  “紅字營將士們,你們奮力剿匪,雖敵強我弱,仍死戰不退,我馬祥麟看在眼里,敬佩!”

  “這第三碗酒,是我馬祥麟帶領全體石柱百姓敬死去的紅字營姐妹們的。她們拼上性命剿匪,便是重慶所有百姓的姐妹,是石柱所有百姓的姐妹,也是我馬祥麟的姐妹!”

  “紅字營將士們多不是石柱本地人,卻能為我石柱軍用命,為朝廷、為百姓用命,這是石柱宣撫司的福分!是石柱百姓的福分!”

  “這些姐妹們雖然戰死,但將會被石柱百姓牢牢地記在心中,這一杯,我送紅字營戰死的姐妹們,安心上路!”

  一大碗酒被傾瀉在山腰的黃土地上,濺起的酒星打濕了馬祥麟的褲腿。

  “安心上路!”紅字營全體將士的情緒被馬祥麟點燃,她們齊聲吶喊著,送走死去同袍的魂靈。

  本來這場葬禮,是紅字營自己舉行的,屬于紅字營內部對死去戰友的悼念。此時馬祥麟一現身,葬禮的意義就變了。所有人都知道馬祥麟即將襲職石柱宣撫使,他的到來,代表著宣撫司衙門對紅字營陣亡將士的悼念,以及對紅字營這支部隊的認可。

  在這些女兵的心里,賞賜活人,或許是出自對其利用價值的考量,可如此鄭重地悼念死人,那便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了。

  對于馬祥麟的突然出現,呂渙真十分驚訝,可是看到他的這么一番話如此鼓舞了紅字營的士氣,又不禁在心里感到欣慰。

  “何三妹,你組織各隊管隊,將軍士們跑步帶回!”呂渙真命令道。

  雨點漸漸密集了起來,變成了那種在四川地區常見的淅淅瀝瀝的小雨。在這濛濛細雨中,紅字營各隊整齊地列隊,轉身,向著營地跑步進發。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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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