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又將這三十六張試卷掃了一眼，問穆春：“穆大人，你認為這次榜首應該是哪張試卷？”
穆春仔細看了一番，最終將目光留意在其中一個試卷上。
題中有楚，題尾有飛揚二字，雖然巧妙的相隔了開，但穆春還是看的出來，這是楚飛揚的試卷。
他本來算是一個公正之人，但一手將自己提拔起來的楚天霸開口了，這么幾十年，這個面子不能不給，所有穆春指向楚飛揚的試卷：“我認為，此卷，可得榜首解元。”
吳越見狀，摸了摸下巴，隨后又將眼神放在另外一個試卷里面。
試卷里面一個玉字的一點，故意輕輕的點了一下，若不仔細看便就是一個“王”字。
而這個王，當然不是代表王家，而是代表王爺。
江南王的兒子趙小王爺。
這就是所謂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樣的伎倆施展之下，縱然不揭開糊名，也知道卷子是誰寫的了。
如此排定高矮順序，依舊能達到相同的效果。
當然試卷本身，也要稍微上得了臺面，如完全上不了臺面也沒辦法強行給冠上榜首的名號。
他們兩人的試卷能夠入圍，也是證明存在一定水準的。
吳越讓穆春先回答，就是想看看，穆春這邊，是不是也有人拜托他。
但看現在穆春的回答，吳越也瞬間了然，看來兩人都被拜托了，而且還是不一樣的人。
吳越指著趙小王爺趙恒的試卷道：“恐怕我只能選這張卷子，作為榜首了。”
其他考官見狀，都面面相窺，不知道該怎么插話。
因為這兩幅試卷，明顯都不是最好的。
穆春不傻，看到吳越的態度，就明白他的狀況和自己面對的一樣。
兩人都被拜托了同樣的事，可這就為難了啊。
這到底誰為前，誰為后呢。
穆春硬著頭皮問：“這試卷，可見什么字？”
吳越回答：“走。”
走字旁，加一個肖，那就是趙了，穆春瞬間秒懂。
吳越又問穆春：“你這試卷里面，可見什么字？”
穆春回答：“林。”
林字，那就是楚了，兩人都恍然大悟。
一時間也清楚了目前兩人面對的狀況。
這兩家，誰都得罪不起啊。
這一前一后，該怎么排位呢。
因為兩人的關系相沖，兩人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
其他考官見兩人遲遲拿不定主意，其中一個新進入比較年輕的考官便問道：“二位大人，可有決策？這馬上就要排位順序，移交到放榜單位了。不出意外，下午就要來催了。”
穆春十分不爽的道：“沒看到我和吳大人意見相左了嗎？現在大家都在還在商討之中，急也沒用！”
吳越也附和道：“別催了，這次的試卷，都有閃光處，我們一時難以辨別也是情理之中。”
年輕的考官更加不解了，隨后指著其中一張試卷道：“以小人之見，這張試卷，是這次秋闈中最好的，堪稱無人能伴其左右，為何不考慮他做榜首？而且，歷來各地鄉試解元的試卷，都是要經過龍主過目的，這樣的試卷，龍主看到一定會夸贊我們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