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求求你把嘴張開......”

    龍國。

    段家宅院之內。

    躺在床上的段飛,被一聲甜糯的呼聲喚醒。

    印入眼簾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

    一張精致誘人的小臉,正閉著眼,撅著唇往自己的嘴巴靠近。

    段飛蒙了,我不是在辦公室加班嗎?

    這是哪兒?

    師兄?

    這長得禍國殃民絕美動人,正要親自己的小妹妹又是誰?

    還沒等段飛反應過來,小姑娘已經將嘴唇覆蓋在了段飛的紅唇上。

    單身了多年的他,感受到那絕妙柔嫩的觸感,不覺渾身都顫栗起來。

    小姑娘的呼吸中,有如丁香花一般的香味竄進段飛的鼻息內。

    一瞬間,唇間都滿是少女的味道!

    這前所未有的奇妙感,令他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打了開。

    段飛蒙了,本能的抱緊了小姑娘,一雙手游走在她嬌軀之上。

    別看她年紀不大,但發育的鼓囊囊,十分上手。

    豈料段飛剛張開嘴準備大快朵頤時,一股苦澀的草藥湯水便順著姑娘的小嘴渡進了他的口中。

    下一刻,小姑娘掙脫段飛的懷抱,羞怒萬分,一巴掌落在了段飛臉上。

    “啪!”

    火辣辣的一掌讓段飛清醒過來,自己不是在做春秋夢?

    霎時,一股海量的信息沖入段飛的腦海之中。

    江南段家大少爺。

    性格囂張跋扈,紈绔無比,欺軟怕硬,是個有名敗家子。

    其父親本是當朝威武大將軍,卻因十年前西征失蹤后,便家道中落!

    父親雖是個人人敬仰的大將軍,偏偏兒子卻是個混賬!

    好賭好色,出手闊卓,偌大的家業被敗的干干凈凈。

    前些日子,當街調戲民女,被江南布政使孫子楚飛揚見義勇為,打了個半死不活才讓段飛穿越過來。

    清楚自己的情況后,段飛十分無奈。

    自己在現代好歹也是一名知識分子,名牌大學教授啊,怎么穿越成這種敗家子玩意兒?

    他也認出了那個用嘴巴渡藥給自己的姑娘。

    是母親醫館的學徒。

    名叫流蘇。

    這幾日段飛高燒不退,又緊閉牙關,滴水未進。

    流蘇怕段飛有危險,又醫者仁心,才選擇口渡湯藥。

    流蘇用衣袖擦拭自己的嘴角,滿臉憤怒。

    他沒想到,段飛只是裝昏迷,剛才不禁胡亂摸索自己,竟然還伸舌頭......

    她可是黃花大姑娘,突然被侵犯,情急之下才給了段飛一巴掌。

    加上前段時間,調戲民女的風波,又加之現在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死性不改!

    老師有這樣的兒子,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此時此刻,流蘇看著段飛,臉上盡是厭棄之色!

    清楚了來龍去脈,段飛也暗罵自己是個畜生。

    剛才自己只是以為是做夢,才做出這樣的舉措,他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

    流蘇見狀,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剛才的嫌棄轉變成了慌亂。

    這敗家子師兄,性格暴戾,剛才自己打了他一巴掌,難道他是要還手嗎?

    想及此,流蘇甚至有種后悔動手的感覺。

    畢竟他是老師心愛的寶貝兒子,自己也不應該動手打他......

    豈料,想象中的暴跳如雷沒有出現。

    只見段飛誠懇的施了一禮:“抱歉師妹,剛才是我唐突,并非有意。”

    聞言,流蘇一怔,雙目中閃過茫然。

    下一刻,如招雷劈!

    這敗家子,竟然再向自己道歉?怎么可能!這家伙出了名的嘴硬,前些日子調戲民女被抓現行,打死也不承認,今日,這是怎么了?

    就在流蘇愣神間。

    一個莫約三十出頭的婦人走了進來。

    此人便是段飛的母親,周嵐。

    將軍之妻,雖然有些年歲,但依舊是氣度不凡。

    這幾日,因為段飛的事情,數日未眠,看上去比記憶中憔悴蒼老了許多。

    見段飛竟然下了床,周嵐頓時欣喜不已:“飛兒!你可算醒了!”

    說著,便沖過來,一把將段飛抱在了懷中。喜極而泣。

    段飛心中無奈,這婦人跟自己前世一般大,被叫兒子十分不習慣。

    但恍惚間,感受到周嵐的情緒段飛心中莫名的觸動。

    前世自己是個孤兒,今日感受到來自母親的關愛,雙目忍不住的酸澀起來。

    罷了,罷了,既然穿越,也該接受自己的身份,接受這個母親。

    想及此,段飛也抱緊了周嵐,聲音略微顫抖的道歉:“對不起母親,兒子這些年來,辛苦您了。”

    周嵐渾身一震,滿臉震驚,連忙松開段飛,拉起他的手給他把脈。

    脈象穩健有力,再看眼睛,清澈明亮,根本不像有事的人。

    周嵐不可思議的道:“兒子,你在跟娘道歉?”

    段飛點頭:“經歷這么多事情,我也該懂事了,以后不會再向往日那般荒唐下去。”

    雖然段飛表現的很陳懇,但一個性格卑劣多年的人,突然告訴你自己明悟了,別說外人,就連自己的母親都有點懷疑。

    旁邊的流蘇覺得,這敗家子師兄,肯定是又想向老師討錢,才故意裝乖的。

    不過,周嵐還是十分高興,無論如何,自己的兒子學會道歉,也算是一大進步了。

    “好,只要你聽話,娘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周嵐不住的抹眼淚,今日似乎是自己十年來最開心的一日。

    在周嵐撩頭發時,段飛看到她左半邊臉有些烏黑發青,雖然用胭脂蓋住,但仔細一看就看出是五道清晰的指印。

    而且她的牙齦和眼角上還有淤血,這一巴掌,恐怕極其沉重!

    自己的母親,竟然被人打成這樣!

    那是自己的母親!

    世界上最親的人!

    看到這的一剎那,一股怒火,直沖腦門,氣的段飛三尸暴跳!

    “誰干的!”

    三個字幾乎從段飛牙縫里面蹦了出來。

    此仇不報,枉為人!

    以前段飛經常這樣暴怒,但這一次,是因為自己,周嵐很感動,但還是連忙將發絲放了下來,眼神閃躲:“沒事......這是娘自己不小心弄的。”

    流蘇接話道:“還不是因為師兄你!前些日子,你當街調戲民女,被人當街暴打人群圍攻,若不是老師拼了命沖進去救了,你今日都死了!這傷就是救你的時候挨打,打人者,是江南布政使的孫子,就算告訴你,又有什么用?”

    江南布政使。

    相當于現代的省長級別人物了,若段飛父親還在,段家倒是可以不懼。

    但如今相比,可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存在。

    周嵐眼中閃出責怪之意:“流蘇!少說兩句!為師還在這里呢!”

    流蘇一臉憤憤不平。

    在她心里,老師對她來說,就是母親一樣的角色,她是因為這個敗家子才挨的打,自然也十分生氣。

    得知事由,段飛搜尋自己的記憶,那日自己根本沒有當街調戲民女,而是有個女人勾引自己,把自己引入小巷子,挑逗自己后,又喊救命才搞出了這檔子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一定是被人設了局。

    “嘩啦啦!”

    就在這時,段家遠門被猛然踹了開。

    一個華服公子哥,帶領幾十個身手矯健的家丁闖了進來。

    來人便是江南布政使的孫子。

    楚飛揚。

    三人聽到聲響連忙走了出去。

    段飛見到楚飛揚,一瞬間,滔天的怒火便有了發泄的地方。

    “是你!!”

    竟敢打我母親!

    段飛大怒,直接朝著楚飛揚沖了過去。

    辱母之仇不共戴天!

    段飛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憎恨一個人!

    段飛剛沖到一半,卻見一群家丁已經圍攏了過來,每個人都長得五大三粗,顯然不是一般人。

    段飛心中一寒。

    自己剛來的這個世界,又面對艱難的局勢。

    面對屈辱與欺壓,可不是僅憑一腔熱血就能擺平的。

    若自己沖上去,憑借自己三腳貓手段,恐怕只有挨打的份!

    段飛身子由于憤怒都開始顫抖起來,周嵐見狀趕緊把兒子拉了住:“飛兒!不要沖動!”

    見段飛氣勢洶洶的樣子,楚飛揚冷笑不已:“竟然沒死,算你好運。不過既然醒了,就趕緊滾蛋吧,這宅院,現已是我楚家的財產。”

    楚家財產?

    段飛不明所以,看向自己的母親。

    周嵐繞到段飛身前說道:“楚少爺,我段府何日變成你楚家財產?請立刻帶你的人離開,我便不怪罪你私闖民宅一事!”

    楚飛揚冷笑,隨后從懷中拿出一張房契:“段府房契在此,難道還有誤不成?來人,把這些閑雜人等給我清理出去!”

    因段飛調戲民女,周嵐為了息事寧人,自愿賠償萬兩白銀才得到對方諒解。

    但段家已經被段飛敗空,為了湊齊萬兩,不得已才抵押了房契,沒想到竟然落在了楚飛揚的手里!

    周嵐深吸一口氣,反倒是向打自己的人低下了頭:“楚公子,能否寬限一些時日,我會湊齊銀兩贖回房契。這畢竟是當年的將軍府,還望看在我夫君的面子上,高抬貴手?”

    聞言楚飛揚嘆道:“是啊,這可是將軍府,當初是何等風光。可惜,我楚飛揚不是做善事的人,我可以寬限,只寬限你們半刻鐘收拾點衣服怎么樣?哈哈哈!”

    半刻鐘也就七八分鐘。

    這分明是在羞辱人!

    周嵐語噎,竟不知說什么好!

    感受到母親的屈辱,段飛拳頭緊緊握住,指尖嵌入血肉之中,也渾然不覺疼痛!

    自己剛穿越過來,就面對這么艱難的情況,若給自己一點時間緩沖,依靠自己的知識,在這個時代,誰還敢欺負段家?

    幾分鐘轉瞬即逝,楚飛揚對著身邊的家丁道:“還愣著作甚?動手!”

    說罷,幾十個氣勢洶洶的家丁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