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696章 兒臣很忙
  楚成鄴楚云程卻差點慪死了。

  他們求而不得的,楚景弦棄如敝屣!

  父皇何等不公?竟然要將這么重要的事交給一個紈绔!

  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帶西唐太子逛賭場,聽小曲,喝酒聊天?

  這是要把臉丟到西唐去!

  皇上陰惻惻地盯著他。

  楚景弦一點也不害怕,他梗著脖子道:“而且,兒臣不閑,兒臣很忙!”

  皇上咬牙切齒:“忙著吃喝玩樂,賭場逍遙,斗雞走馬?忙著在朝堂上睡覺?”

  楚景弦不說話了。

  沈殿聰出列道:“皇上,臣以為,此事交由七皇子多有不妥,七皇子言行隨心所欲,恐失了我東夏顏面!”

  一直默默無聲,之前大皇子一派四皇子一派爭得口沫橫飛也沒有吭一聲的戶部侍郎胡逢新也出列道:“皇上,臣附議!接待一事,事關國體,大殿下四殿下,都比七殿下合適!”

  楚成鄴楚云程心中冷笑不止。

  像楚景弦這樣的,連他的親外公和舅舅都不站在他這一邊,典型的失道寡助!

  楚景弦不悅了,瞪眼沈殿聰胡逢新:“二位是覺得本王聾嗎?”

  那態度,那語氣,若不是在朝堂上,換另一個地方,也許就要開展一番三方大會戰!

  沈殿聰冷冷地道:“臣實話實說!”

  胡逢新淡淡一笑,語氣不卑不亢:“七殿下當然不聾,臣于朝堂上建言,又不是見不得人之事,臣光明磊落發表心中想法而已!”

  皇上看看這暗潮洶涌的三人,道:“楚王!”

  楚景弦道:“兒臣在!”

  皇上板著臉道:“身為皇子,朝堂睡覺,有失體統,罰俸半年!”

  楚景弦睜大眼睛,

  皇上淡淡地又道:“西唐使臣進京,由你全權接待,禮部協助。這是朕給你將功折罪的機會!”

  楚景弦據理力爭:“父皇,朝堂睡覺是小事,接待西唐來使是大事,需要用這么大的功來折這小小的罪嗎?”

  皇上臉色一沉,冷冷道:“朕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皇上發怒,眾臣震悚。

  楚景弦不情不愿地低頭:“兒臣錯了,兒臣只是心中疑惑,沒有對父皇不敬之意!”

  皇上瞥他一眼,淡淡道:“若這差使辦好了,朕可免你罰俸,并賞黃金千兩!若這差事沒辦好,罰俸半年改為罰俸兩年!”

  楚景弦猛地抬頭,這是心中不服要暢所欲言的樣子,但皇上料到,不等他開口,直接道:“退朝!”

  楚景弦道:“父皇……”

  劉公公打斷他:“皇上起駕!眾臣恭送!”

  眾臣拱手相送。

  皇上已經從龍椅上站起,離去。

  楚景弦趕前幾步,再叫道:“父皇……”

  但這中間隔著好幾個人,皇上充耳不聞。

  楚景弦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一記,懊惱:“叫你昨夜通宵去賭,叫你今天朝堂睡覺!”

  眾臣:“……”

  七殿下是不是傻?

  沒看到大皇子四皇子爭得腦漿子都差點打出來了嗎?落到他的頭上,竟被他這般嫌棄,還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楚成鄴楚云程心里像吃了蒼蠅般難受。

  他們爭成這樣,各種表現,最后還不如一個站著睡覺什么都不管的。

  他們想要的功勞,被人嫌棄如敝屣!

  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

  想要的人不給,不想要的人硬塞?

  但有些老狐貍們卻不禁多想。

  皇上這樣安排,到底是因為大皇子四皇子相爭太過,惹怒了皇上;還是為了懲罰七皇子?又或者,是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取舍?

  他們心中同時升起一個想法。

  君心難測,天意從來高難問啊!

  以前皇上行事,還能猜出個三五分,這次毫無章法,根本無跡可循。

  整個過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明家父子眼神對視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父子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

  走在后頭的明朔被人攔住了。

  謙謙君子般的明朔站定,豐神俊朗,朝服穿在身上,更顯君子如玉!

  攔住他的是個四十余的老頭,穿著伯爺的朝服,他賠著笑臉道:“明小大人!”

  明朔看他一眼,拱手,聲音溫雅,不緊不慢:“倪伯爺,可是有事?”

  巽順伯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卻覺得額頭要落汗,他左右看看,沒人注意他這邊,趕緊低聲賠笑道:“在下在四海樓定了一桌,還請明小大人賞臉,容在下款待!”

  明朔搖頭,道:“伯爺你太客氣了。這不年不節無喜無憂的,干嘛想到要請客?”

  “明小大人一代俊彥,青年才俊,在下慕名久矣,再說同僚之間聯絡一下感情,也是正常的嘛!”

  明朔正色道:“恐怕要叫伯爺失望了。明某身為左都御史,有監察百官之責,若是應了伯爺所請,落在旁人眼里,不免覺得明謀有謀私之嫌!伯爺清白家風,可不能被明某所累!明某年紀輕,但也一向愛惜羽毛,這種圖一時之快,卻會讓你我陷入兩難之事,咱倆都別做!”

  巽順伯無奈之極,他這個伯爺當的好好的,也沒有得罪明小大人,可這段時間明小大人盯著他了。

  他是諸事不順,焦頭爛額。

  他知道這中間一定有什么事兒?他功勛之家,歷代傳承,底蘊深厚。自己也沒什么大志,原本想著做個富家翁就好了。

  只是這段時間他覺得機會來了,才略略偏移了那么一點點,按說明小大人不會發現,就算發現了也與他沒什么關系。

  可如今被明小大人那一雙火眼金睛盯著,他是什么都做不了,喝涼水都塞牙。

  再這么下去,不要說機會了,他自己就得玩完。

  這波左思右想,決定探一探明小大人的口風,是不是自己無意之中有所得罪?若是能化干戈為玉帛,也省得這日日過得提心吊膽的。

  但明小大人明顯不給他面子。

  他也明白,他一個小小的靠祖蔭混吃的伯爺,在明小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眼里,的確沒有什么面子。

  可事情不解決,他寢食難安。

  不,再不解決,已經不是寢食難安的問題,而是無處可寢,無可食,祖宗難安的問題!搞不好,他連這個伯爺的爵位都守不住不說,還會引來大禍!

  他苦著臉道:“明小大人,是不是在下有什么地方有所得罪?在下愚鈍,若是有得罪之處,在下給明小大人賠禮了!”說著,果真拱手深施一禮。

  明朔退開半步,不受他的禮,一臉正氣地道:“伯爺這是干什么?明某行事,向來嚴守東夏律例,有法可循,有章可依。不尸位素餐,不中傷構陷,不避重就輕,不落井下石。實事求是,但求問心無愧。我與伯爺之間可無私仇,伯爺萬勿誤會!”

  巽順伯覺得很不對勁。

  像他們這些靠祖宗余蔭的勛貴,私底下大錯沒有,小錯不斷。水至清則無魚,若是小錯都不讓犯,那豈不人人都成了圣人?

  所以他們的那些小過錯,不細究,便可一笑而過,若細究誰都不干凈。

  明朔針對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要說沒有,把他腦袋揪下來,他都不信。

  但明朔不認,一副公事公辦,正氣凜然的樣子,他就完全無計可施了。

  這幾天他已經搜索枯腸,確實沒有得罪明家的地方啊。再說,明家那是他能得罪的嗎?他又不是傻子!

  巽順伯萬般無奈,又不敢過分糾纏,以免惹的明朔更加反感。

  他只得拱拱手,垂頭喪氣地道:“明小大人,在下愚鈍,實在不知道之前和明小大人有何交集。在下一片誠心,請明小大人指點迷津。”

  明朔謙和溫潤,道:“明某行事皆依律法,之前與伯爺自無交集!伯爺人情練達,家學淵博,家教有方,明某羨慕之極!”

  而后,他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巽順伯站在原地,腦中混亂。

  遠處也有目光在看著這邊,有人見巽順伯表情苦澀艱難,又想到明朔的職司,不禁向他露出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巽順伯回過神來,眼里一片懊惱,好啊,他在外謹小慎微,不成器的東西竟然在家里給他惹禍。

  他得問清到底是誰,非得重重家法伺候不可!

  朝中的事,沐清瑜并不知道,但是西唐使臣要來京的消息,她也知道了。

  如果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西唐使臣團中的人。因為她有一支運送藥材絲綢等的商隊已經打通了西唐的通道,甚至計劃在那邊開個商行。

  但這種事也不用勉強。

  此時,她手中拿著幾張薄薄的紙,那是飛鴿傳來的消息。

  看著紙張上小如蠅蚊的字,她擰起眉。

  下午抽個時間去看看外公吧!

  皇上退朝之后,直接去了昭慶宮。

  如今后宮中有鐘嬪等年輕貌美的嬪妃在,皇上已經很少在年長宮妃處歇宿。自然去得也少了。

  昭慶宮中,德妃自上次楚景弦拜見,拂袖而去之后,便一直稱病,幾乎不出昭慶宮半步。

  此時,聽說皇上駕到,德妃攜眾出迎。

  皇上一看,德妃短短十幾天,竟清減了許多。

  他快步過去,伸手扶起,道:“愛妃何以這般憔悴?”

  德妃順勢站起,道:“勞皇上動問,臣妾還好。只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風寒,如今剛剛好轉,氣色才差了些!”

  皇上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老七的事,朕知道了!朕已經狠狠罵過他了,那臭小子,魯莽粗糙,不動腦子,讓愛妃受委屈了!”

  德妃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聲音里有說不出的失落和凄涼,道:“臣妾知道,當年沈妃病逝,臣妾就收養了他,如今既然沈妃之死有疑,他疑我忌我,也是正常的!臣妾只是感慨,只是少了十月懷胎,終究就隔了一層!若臣妾是他生身之母,他又怎么會如此疑忌于我?”

  皇上拉著她的手,兩人落座,他安慰:“愛妃最是善良,當年之事與愛妃又有什么關系?那臭小子是非不分,朕會替愛妃好生出這口氣。愛妃也莫放在心里,有朕在,誰也不能欺負了愛妃去!”

  “多謝皇上!”

  皇上拍拍她的手,道:“愛妃可得照顧好自己,別的什么都可能是虛的,但自個的身子骨,是自己的!”

  德妃澀然道:“臣妾早就看開了,是臣妾的,別人搶不去。不是臣妾的,再努力也會離臣妾而去!”

  皇上像個最體貼的夫君,不但安慰了德妃,還留在她這里用了午膳。

  午膳過后,他才帶著劉公公離去。

  德妃送走皇上,坐在軟榻上,神色難辨!

  倒是皇上心情很不錯,離開的腳步分外輕快!

  威武侯府,裴霽今天沒出門,他也是剛用完午膳,裴康樂正在他面前背書:“……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他背得瑯瑯上口,熟極而流。

  裴霽聽得喜笑顏開,不能打斷,但滿臉夸贊之色。

  此時,只有裴康樂在,他的那兩個家仆,表示要以自己的勞力供養小主子,在裴家和下人一起做事。

  這點讓裴霽也高看幾分。

  有忠仆必是有義主。

  主仁而仆義,主惡而仆奸!

  所以,康樂這孩子,出身好,家教好,是本家,人又聰明……

  裴康樂流利地背完,甜甜地道:“爺爺,您看我背得對嗎?”

  裴霽高高興興地道:“對對對,一字不錯,康樂果真聰明,這才剛開始學,不到一天,就能背了!來,本家爺爺獎勵你糖吃!”

  “謝謝爺爺,爺爺最好了!”

  好一派爺孫天倫之樂!

  沐清瑜走進去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在威武侯府,她來是不用通報的。

  沐清瑜的目光落在裴霽的笑臉上,又落在一臉乖巧的裴康樂小小的臉上。

  呵呵!這孩子,還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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