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691章 好走不送
  楚景弦下意識地擋在沐清瑜前面,警惕地看著一個方向。

  他是借著夜色獨自一人來的,他十分小心,也確定身后并無跟蹤。

  可是此時,他竟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股力量鎖定,整個人毛骨悚然。

  難道是宮中的暗衛?

  還是父皇身邊的高手?

  沐清瑜也看到了來人,一個站在黑暗里,就好像隱入黑暗之中的人。她挑眉道:“有事?”

  楚景弦比沐清瑜先發現,不是因為楚景弦比沐清瑜的身手好,而是因為那人在看著楚景弦。

  那人完全融進黑暗,甚至融進空氣,楚景弦發現他,是他想被楚景弦發現。

  也就是說,如果他不想被人發現,沐清瑜發現不了,楚景弦更發現不了!

  聽沐清瑜問話,他看了沐清瑜一眼,搖頭:“無事!”

  沐清瑜道:“既然無事,那好走不送?”

  那人道:“酒!”

  沐清瑜:“……”

  她還是認命地去拿了一壇酒。不是自己釀的,卻是仇叔酒坊里釀的最好的酒頭。兩斤裝的壇子,看著不起眼,要是拿到外面賣,一斤百兩銀子還會被人搶破頭。

  如今仇叔管理的酒坊早就打出了名頭,因出產的酒好,生意也極好,已經成為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酒坊之一了。

  之所以不是唯一,是年頭過短,干不過那些老字號。

  但出產的酒,卻不比老字號的差。

  拿到這壇酒,那人很滿意,于是,又像不知怎么出現的一般,又消失在夜色中。

  楚景弦都怔了,道:“清瑜,你認識?”他再想剛才看見的那人,卻發現好像連他的眉眼都想不起,明明剛才他站得并不遠。

  “算是吧!”沐清瑜道:“一面之緣!”

  楚景弦再想,還是想不出剛才就在眼前的這人的相貌,他心里明白,這定是一個高手,一個很強大的,應該勝過那個怪老頭那樣的高手。

  一想到怪老頭,楚景弦又升起幾分自責:“清瑜,那天那個老頭可曾來找過你的麻煩?我派人查過他的底細,可惜一無所獲。”

  沐清瑜怔了怔,笑道:“不用去查,沒事,已經解決了。”

  “那是巔峰高手,你是怎么解決的?”

  沐清瑜笑著道:“那人雖是巔峰高手,但性格上有很大的弱點,所以不足為懼。”她又道:“如今你處境艱難,不用為我的事分心!我這邊沒什么大事,至少現在我都能處理。處理不了,需要幫忙我會開口的!”

  楚景弦想說什么,又默默地閉嘴。

  現在,他好像沒有任何的底氣說什么大包大攬的話。

  如今母子離心,甥舅翻臉,祖孫疏遠,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在讓他一次次的失去。正因為看透了這一點,他連白天來找沐清瑜都不敢,就怕給她惹麻煩。

  但這日子不會太久,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可是那黑暗有些難熬。更不希望他身在黑暗之中時的身不由己,把他在意的人推遠!

  有許多話想說,可似乎又難以言說。

  最后,只化作一句:“有酒嗎?”

  酒當然是有的。

  沐清瑜把他帶到自己藏酒的酒窖,是她新辟的地下室,只有四十平左右,架子有三層,分列兩旁,上面擺滿了各種酒,中間一條過道。

  置身其中,酒香撲鼻。

  楚景弦畢竟做了那么多年的紈绔,對于吃喝玩樂十分在行,看見這些酒,眼里很是震驚。

  “梨花白、醉春雨、白露玉蘭雪、三日醉、一品紅、竹林松露……你這里竟有這么多美酒?”

  他一口氣說了二十幾種,還有幾種說不出名字,但聞著比那極有名的品類的酒還要香。

  除了架子上擺的那些,在進門的角落里,還有一堆一斤裝兩斤裝的酒壇,香氣清冽,透壇的酒香醉人。

  沐清瑜慢吞吞道:“沒有告訴你,我有一個酒坊,所以對各種酒的研究就多了些,買一些過來進行比較。”

  楚景弦選了兩個一斤裝的小壇,正要遞一壇給沐清瑜,沐清瑜自己拿了一壇。

  出了酒窖,沐清瑜還十分體貼:“有酒無菜恐傷胃,需要我去炒兩個菜佐酒嗎?”

  楚景弦搖頭:“哪需要這么麻煩?月色足可佐酒。”

  將酒放在亭中石桌,兩人相對而坐。

  楚景弦揭開泥封,聞著酒香,仰頭喝酒,再低頭,他眼睛亮晶晶的,道:“清瑜,再過一段時間,我就不用像現在這樣了,你信我!那時我可和你游湖品茗,喝酒談心,切磋賭術嗎?”

  “自然可以!”

  沐清瑜沒多想,就算游湖品茗,喝酒談心,也許有一丟丟的曖y昧,但有切磋賭術并列,那就是很正常的朋友之交了!

  楚景弦笑了,再喝了一口酒。

  過了今夜,他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來見她。

  但是,他的心中,始終有那么一塊地方裝的是她!

  就像他離開京城,去往邊疆,那時候,他的心中,那塊地方,裝的也是她。

  這段時間,他吃喝玩樂,好像每天都很快樂無憂,那是因為他不得不這么做,那一雙雙盯著他的目光,隨時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做紈绔,是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但有人逼得他做不成紈绔,現在,他一樣是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他的初衷從來沒有變過。

  只是,他的方法卻必須變了。

  他大口喝酒,很是舒懷暢意,那是因為,他知道大概只有在這里,他才能真正開懷暢飲。

  在外面,那是做戲。

  即使喝酒,喝的也是苦酒。

  當身不由己時,哪怕是想一醉方休,也是奢望!

  楚景弦難得找到這么放松又這樣讓他心安的地方,所以,他喝完一壇,又喝完一壇,末了,還把沐清瑜手中才喝了幾口的那一壇也拿過去,咕嘟咕嘟地灌!

  沐清瑜能怎么辦?

  身為一個合格的朋友,自然是由著他放縱一回唄。

  左右他拿的酒,就算喝醉了,第二天也不會有宿醉的頭疼。

  楚景弦的酒量已經算是大的了,可這三壇酒,若不用內力逼出酒意,劉伶來了也得醉。

  醉后的楚景弦眼神迷蒙,看著眼前的少女,越看越愛,越看越心動,越看越難以自制,情不自禁地將她擁進懷里,笑得傻氣又憨厚:

  “清瑜,你真好看!”

  “清瑜,我心悅你!”

  “清瑜,為什么不是我先遇見你?”

  “清瑜,我好后悔,那天我為什么不去日照軒?如果娶你的是我,多好!”

  “清瑜,楚昕元就是個混蛋,他那么幸運,卻那么蠢。若不是因為你與他曾有婚名,我早就求娶你了。”

  “清瑜,這么久來,我不說我心悅你,是怕為難你,也怕世人責難你。因著這五嫂之名,我就不得不等待時機。”

  “清瑜,我想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

  “清瑜,那些話一直在我心里,我不敢對你說,我怕說了,你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清瑜,等我啊,我一定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娶你!”

  “清瑜……”

  ……

  清瑜真好看啊,一直笑瞇瞇地看著他,也不生氣也不惱,真希望時間一直停在這一刻。

  楚景弦心里滿滿的喜悅,雖然抱著魂牽夢縈的少女,但也不敢再有別的動作,他已很滿足,不敢再唐突佳人!

  他現在還一身麻煩,他還得等,他不能讓清瑜因為他而置身險地。

  沐清瑜做了碗醒酒湯回來,只見楚景弦抱著亭柱,口齒不清地喃喃自語。

  她遞了醒酒湯過去,楚景弦不接也就算了,還把柱子抱得更緊了,整張臉都貼了過去。

  沐清瑜:“……”

  是喝醉酒了身上發熱,柱子涼快好醒酒?

  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她把他拉離亭柱,哄:“來,把醒酒湯喝了。”

  “不,我沒醉,我還能再喝一壇!”

  沐清瑜將醒酒湯灌進空酒壇里,遞過去,好脾氣地道:“那你再喝一壇!”

  楚景弦接過,咕嘟咕嘟。

  他還倒翻著搖搖酒壇,一滴也沒搖出來,他不滿,卻露出一個更憨傻的笑容:“再,再來一壇!”

  手一松,酒壇掉落。

  沐清瑜眼疾手快接在手里放好,再把他扶到石凳上坐下。

  楚景弦歪在桌臺上,很快睡著了。

  沐清瑜看著醉了睡得跟個小孩子一般的楚景弦,不禁失笑。又搖了搖頭,這日子,大概不是他想過的吧?

  但是,他選擇了這條路,再難,也得他自己走。

  身為朋友,她所能做的有限,大概就是提供一個場地,可以讓他放心一醉!

  坐了片刻,她才道:“你家主子已經睡了,把他送回去吧!”

  小亭外某處,似有個身影一僵。

  他們暗中保護主子,好像沒有露出絲毫行跡,沐姑娘怎么知道的?

  是詐他嗎?還是猜測?

  正想著,沐清瑜的目光已經看向他的方向:“再耽擱,天可就亮了!”

  天若亮了,他再要把主子帶走,可麻煩多了。

  至于沐清瑜是怎么發現的,也許是主子說的吧。

  景一出現,去扶楚景弦。

  就聽沐清瑜的聲音又響起:“你們的人都撤走吧,這里不需要保護!”

  景一背脊微僵,景三奉命在這里保護,他是知道的。

  但說實話,現在他根本不知道景三在哪兒。

  他們身手都差距不大,一個潛行隱藏,另一個即使知道在哪兒,但要對方不露面,也不能確定具體位置。

  但是,他首先被沐姑娘發現,景三也被發現,這沐姑娘,不簡單啊!

  他還能說什么?當然只能點頭了。

  叫出景三,兩人一起把楚景弦攙扶著弄走。

  這時,外面已經敲起了五更梆響,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啊,睡是睡不成了,所以,沐清瑜就沒睡,她干脆盤膝坐下,打坐調息。

  氣息內視,運氣全身。

  今日無甚感悟,但是,氣息凝煉多了。

  等她睜開眼睛,天已大亮。

  她起身洗漱,走出院外,正要讓人備車出門,韓青快步而來,道:“姑娘,宮里來人!”

  沐清瑜:“……”

  她現在這身份,和宮里有一文錢關系?

  哦對,好像還真有一個雷。

  來到前院,就看見那里站著一個太監。

  那太監抱著拂塵,站在那里一臉漠然,還有些居高臨下。

  看見沐清瑜走過去,他立刻道:“沐氏女,皇上有旨,召你進宮覲見!隨咱家走吧!”

  沐清瑜道:“待我換身衣裳!”

  她還以為是什么旨意或口諭,卻是要召她覲見。

  那太監雖有些不耐,倒也沒說什么難聽的,只道:“快些!”

  沐清瑜并沒有耽擱多久。

  等她出門,那太監已經爬上了宮里的馬車,沐清瑜自然不會和他同車,好在韓青早就叫車夫備好馬車候著。

  送沐清瑜上車的時候,韓青沖她看了一眼,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

  沐清瑜懂了。

  剛才,韓青必然是塞了銀子好處給這太監打聽一下是為什么事,但是這太監并沒有透露。

  太監連這個順水人情都不做,多半沒什么好事兒。

  沐清瑜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她并不是很擔心。

  雖然皇權的確是這個世界最為不講理,也最不可抗的力量之一,但總歸要去了才能見機行事。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駛向宮門。

  皇上在勤政殿。

  沐清瑜到了宮中,本應換上步輦,但太監卻提都沒提,自己腳下吸溜著氣,一古腦地在前走。

  沐清瑜也不出聲。

  這太監原想著沐清瑜畢竟是閨中女子,宮中的路這么長,非把腿都走軟不可,但看她始終不聲不響跟在身后,竟然沒有絲毫疲色。

  走到勤政殿門口,太監進去稟告。沐清瑜在外面等。

  這個皇帝忒不講究。

  雖然她接受的不同的思想,但這可是東夏,皇帝再老也是個男的,召見女眷,不該以皇后的名義嗎?

  吐槽歸吐槽,她還是得老老實實地等在門口。

  不一會兒,太監拖長的聲音:“宣沐清瑜覲見!”

  沐清瑜走進去,行禮,道:“皇上萬安!”

  皇上高坐桌案前,俯首看她,道:“平身!”,又道:“抬起頭來!”

  沐清瑜抬起頭。

  皇上看著眼前少女臉色平淡的樣子,面無表情地道:“沐清瑜,你可知罪?”

  沐清瑜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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