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647章 外室,內宅
  樓主掃他一眼,然后道:“念在你雖有私心,但也有為樓中考慮的意思,你就去雍州協助鄭老三吧!”

  邵興賢臉色頓時如死灰。

  鄭老三?鄭老三!

  他這個京城分舵勉強能排第四的人,在整個神熙樓,能排進前一百就不錯了。

  可鄭老三,是整個神熙樓排在前十的殺手,兇殘奸詐歹毒殘忍,他看得順眼的人,你把他的胡子拔下來他也樂呵呵的,還送你金銀寶物。

  他看不順眼的人,你呼吸都是錯的,他能搓磨得你懷疑人生。

  他之所以惡名遠播,便是有個殺手頂撞了他,最后上了挑戰臺,結果又輸給他,便被他活活地煮了。

  他最喜歡將人活活的一刀刀割肉,割你的肉,你還必須笑嘻嘻,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他就會大發雷霆,讓你承受十倍百倍的痛苦。

  這就是一個魔鬼!

  神熙樓本就是殺手組織,里面的人都是不把人命當命的,但是,卻仍是人人談鄭老三色變。

  邵興賢顫抖地道:“樓主,樓主開恩……”

  樓主漠然的目光掃過來:“怎么去協助鄭老三,讓你表情這么難看。難不成在你眼里,鄭老三不值得你協助?又或者你不愿意?嗯,既然你實在不愿意去……”

  邵興賢心里一喜,樓主果真開恩了。只要不去協助鄭老三,哪怕是在京城里面做一個普通殺手也好。

  但他的喜悅還沒有持續兩秒,就聽樓主慢悠悠的聲音響起:“本樓主會將你的意愿轉達給鄭老三的,相信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邵興賢臉色大變,猶如死灰,立刻道:“樓主,屬下愿意去協助鄭三爺!”

  “倒是不必勉強,若是你不愿,本樓主也會尊重你的意愿。”

  “不,不勉強,屬下心甘情愿!”邵興賢斬釘截鐵地道。

  “既然如此,那你收拾收拾,今天下午就動身吧。”樓主聲音里透著隨意,說出的話卻冷漠無情。

  邵興賢其實連屁也不敢放一個,只應聲道:“是!”

  他狼狽地夾著尾巴退下了。

  樓主輕輕一拍,他放進凹陷處的那個茶杯也輕盈地跳上桌面。

  他輕輕摸了摸光滑的痕跡,以及那個凹洞,眼里露出一絲笑意。

  神熙樓有專門的接單負責之人,他一向是不怎么過問的,不過此時,他覺得他應該過問一下。

  不然,邵興賢這種草包繼續當舵主,主管一舵之地,這是要把神熙樓的基業自己拆了嗎?

  雖然他有許多,許多許多產業,但誰會嫌銀子多了累手?

  定遠侯府,此時一片喜慶。

  皇上只是罰了秦幕昭一年俸祿,沒有丟官降爵,也沒有罰沒家產,那件可能抄家滅族的事就那樣過去了。

  這于他們來說,有如做夢一般。

  秦老夫人更是虔誠地領著滿院人念了一y夜經。

  一直被軟禁著的秦幕昭,今天回府。

  皇上圣旨已下,不過三司這邊還有些尾巴要清理干凈,全部清理干凈后,才把秦幕昭放回。定遠侯府當然是早早得到了消息,張燈結彩,滿面喜氣地迎接。

  這事過了明路,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拿這件事來讓他們提心吊膽了。

  自那日秦幕昭被從府里“請”走,整個定遠侯府都處于一種不見天日的陰霾之中。

  秦幕昭就是這個府里的頂梁柱。

  雖然他有世子了,可秦旭然畢竟年輕,撐不起門戶。

  何況,當初秦幕昭真做了那件事,哪里還會有什么定遠侯府呢?什么世子當然也是云煙了。連香火是不是保得住都不知道。

  現在雨過天青,他們哪能不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感謝祖宗的保佑?

  而秦幕昭,就好像功臣歸來,秦老夫人帶著一家子大大小小,在門口迎接。

  這大大小小中,包括那個才百多日的小孫子。

  一家人整整齊齊,熱熱鬧鬧,朝著一個方向看。

  很快,那里駛來了一輛馬車。

  車夫是定遠侯府的。

  他一早得了令,去接侯爺回家。

  老夫人眼里滿是喜色,在柳氏的攙扶下向前走了好幾步,滿是褶子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祖宗保佑福氣綿延!

  馬車到了,車夫停車。

  早有侯府里的小廝搬來下馬凳。

  秦幕昭從馬車里下來。

  這段時間,他不得自由,雖然罪行未定,所以他并沒有關押在牢房。但也是被限定在一個屋子里不許出門,外面還有人看守,一日三餐,也是別人送進來。

  即使他覺得不合口味,也沒有人去遷就他。

  更何況,自知之明,當初那些事,殺頭都是輕的。他惶惶不可終日之下,那還敢擺侯爺的譜?

  吃不好,睡不香,擔驚受怕,所以他憔悴了不少。

  不過此時,看見他的家人親人。想著自己已經劫后余生,這件事就能輕輕易易地就此事跨過去了,他又很高興。

  他快步走到老夫的面前,雙膝跪地:“娘,兒子不孝,讓你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夫人老淚縱橫,撫摸著兒子的臉,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賑災就是送功勞的事,怎么會落下那么大的把柄呢?若不是當著全家的人面,老夫人都想抽他兩個嘴巴子,替他長長記性。

  不過此時只見母慈子孝!

  柳氏用手帕抹著眼淚,看著秦幕昭好生生的回來,之前的擔憂,害怕,惱恨,好像突然就找到了突破口,和著眼淚洶涌流出。

  秦幕昭看見妻子的淚眼,也是感慨萬千。

  秦旭然難得的握住了沐蔓琪的手,他以為他這個世子做不成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還是那個尊貴的定遠侯世子。

  相比較,沐蔓琪的表情還平淡一些。

  發生這樣的事,在秦幕昭被帶走時,她爹娘那邊就已經派人過來送了消息,要是秦家遭難,就會把她接回去。

  畢竟現在朝堂上,沐明遠和秦幕昭“不對付”,那么秦幕昭出事,他這個死對頭要把自己的女兒接回去,皇上這個面子還是會給的。

  當然也僅僅只是接回沐曼琪,至于她生的那個孩子,就接不了了。

  孔宜佳派的是自己的心腹嬤嬤過去的,沐蔓琪打發走所有的下人,和這心腹嬤嬤關在房間里說了好一會兒話。

  心腹嬤嬤也把孔宜佳要交代的話說得清清楚楚。雖然那個孩子是沐蔓琪生的,但是秦家要真倒了,帶著一個秦家的余孽,于她沒有什么好處。她還年輕,還可以再嫁。憑著他爹爹吏部尚書的官位,再嫁也不會差。舍一個兒子,換來以后的無窮富貴,這筆買賣劃算。

  沐蔓琪在思索之后,覺得娘親不會害她,也不會騙她,所以她心中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過,秦幕昭沒事自然更好!

  再嫁畢竟不好聽!

  這個結果大家都滿意,都高興!

  一家人正準備進屋,突然馬車里傳來一聲:“阿爹?”

  秦幕昭腳下一頓。

  所有人都頓住了腳步。

  秦幕昭似乎這時才想起來,馬車里還有人。

  他向車夫一使眼色,車夫把馬車簾撩開。

  馬車里的兩人正探出頭來,同樣怯怯的眼神看著秦幕昭。

  一雙雙目光看過去。

  這不就是那一天在府門口的那對母子嗎?

  阮心蓮母子!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了!

  秦老夫人皺眉:“昭兒,這是怎么回事?”

  秦幕昭不覺有些心虛,他輕咳一聲,才有些尷尬地道:“是這樣,寶兒他……他是我的骨肉,所以,他和他娘親要住到府里來!”

  柳氏身子一晃,臉色變得很難看。

  京城人人都知道,定遠侯秦幕昭后院里就只有正夫人,連小妾都沒有一個。

  誰不羨慕柳氏能得定遠侯的深情?

  定遠侯有二子二女,都是嫡出。

  除世子秦旭然,嫡女秦婉姝,次子秦淮然在外求學,次女在七歲時早夭。

  這是讓人羨慕的一家人,秦幕昭更是深情重情的典范。

  然而,深情?重情?

  呵呵,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兒子,這就是一個響亮的大巴掌,把她的臉都抽腫了。

  以前有多少人羨慕,現在就有多少人暗中偷笑。

  這對母子在府門口鬧的時候,柳氏不是沒有預感,尤其是阮心蓮還能說出秦幕昭身上的胎記。

  可是,官府沒認定,秦幕昭沒承認,柳氏也一直自欺欺人,現在,欺不下去了。

  秦旭然的臉色也很難看。

  這突然多出一個這么大的庶弟,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的,這是唯恐別人不知,唯恐家丑不傳嗎?

  他是絕不會承認這個弟弟的!

  秦老夫人重重哼了一聲。

  秦幕昭老臉一紅,他經營這么久的形象,就因為這對母子,便毀了,他心里也一肚子火氣。

  但是,皇上把他叫進宮中斥責的時候,可特別提過這對母子的安置,要他帶回府中。

  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是圣意!

  說明他不能拒絕!

  說明這對母子不能死在他的后院!

  也說明這對母子將會在他的夫人兒子面前一次次提醒他們,他曾做下的荒唐事!

  秦幕昭覺得自己也很無辜。

  那些欽差在外,哪個不是享受地方上的好處?美人美酒,金珠玉器,字畫寶物?

  而且,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不會有誰捅出來。畢竟,東夏律,行賄與受賄同等。

  他錯只錯在誤信了秦知政,不知道那個草包這么點小事也處理不了!要不然,他就親自處理了!

  本該死的兩個人,現在過了明路,不但死不了,還得帶回來添堵。

  可是,事是他做下的,這個委屈他不能喊!

  他看向柳氏。

  柳氏也看向他。

  目光幽怨中帶著失望,悲絕中帶著被背叛的萬箭穿心般的痛苦。

  秦老夫人道:“青蘿,如今是你主掌中饋,這兩人,你給安置了吧!”

  柳氏柳青蘿只覺得自己一口牙都咬碎了。

  她不但要接納這對母子,還要親手安排他們的住處?

  但是婆母發話,她心中縱有萬般委屈,此時也不能說什么,低聲應道:“是!”

  秦老夫人轉過頭來看她,在她手上輕輕拍了拍,道:“昭兒這幾天吃了苦頭,人都瘦了一圈,你也安排人給多燉點補品!”

  柳氏明白了,婆婆是在點醒她,人到了后院,就落在她的手里了,還不是隨便她怎么管?

  但是現在,還在大門口。

  因著定遠侯府今日熱熱鬧鬧的,又一大幫人在門口迎接,引來一些人圍觀。

  此時若是鬧起來,丟的是定遠侯府的臉。

  阮心蓮已經牽著寶兒下車了。

  她一直長在山中,也不懂什么禮儀,聽說見那些高官大戶人家的主子都是要跪的,所以趕緊拉了寶兒一起跪下,說道:“寶兒,給爹扣頭,給奶奶磕頭!”

  兩人在門口這一跪,分外打眼。

  就算記憶力再不好,也還記得不久前侯府小金孫百日宴出現在府門口,驚動大皇子四皇子針鋒相對的一對母子。原來這果然是秦侯爺賑災時候養的外室啊!

  老夫人臉色一沉,淡淡地道:“你還是先叫老夫人,侯爺和夫人吧!”這畏畏縮縮的樣子,真是晦氣。

  看看那個孩子,八歲了,呆頭呆腦的,像只呆頭鵝一般,什么都不懂,行禮都不會,只會胡亂磕頭,這偏還是她的庶孫,晦氣!

  想想她的寶貝孫孫旭然和淮然,五歲時候就能規規矩矩地行禮,做得有模有樣了!

  這一對比,再看這對母子,就哪哪都看不順眼。

  她不滿地瞪了秦幕昭一眼。

  都是有孫子的人了,做事不能沉穩點?

  這么一對母子,養在外面就好了,隨便弄個宅子,買兩個粗使婆子,又能監視又能照顧,也不用帶到主宅來給人添堵。

  就當養了外室。

  京城里不少男人這么干!

  不對,幕昭本來就養著外室,只是瞞著柳氏,瞞著所有人而已。這么些年過去,他一直好名聲在外,這也讓她這個做母親的甚是驕傲,她的兒子,處事縝密,做什么事都能做得很穩妥!

  定遠侯府又不缺這點銀子,也不缺這所宅子,一個兩個是養,三個就不是養嗎?

  蠢!

  秦幕昭何嘗不想當外室養在外面?可他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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