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和老大老四打好關系?

  這是說,以后皇帝的位置,不是老大坐,就是老四坐,他和兩個人都打好了關系,那不論誰坐那個位置?

  皇帝最忌諱別人拿這事說,他還活得好好的呢,一個個盯著他屁股底下,現在朝中分兩派,若說之前兩派與中立之派各占三分之一,現在中立的那束越來越少,再這么下去,還真被這兩個兒子給收歸麾下了。

  那到時,他這個皇帝算什么?架空的皇帝,傀儡吉祥物嗎?

  那他還算是皇帝嗎?

  這也是他久久不愿意立太子的原因。

  他覺得他春秋正盛,還能再活個三五七八十年!

  楚昕元的話,讓他心中怒火中燒,手都已經抓向了桌面上的鎮紙,他想砸開這個兒子的腦袋,看看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

  他這個父皇還活得好好的,楚昕元卻已經在謀以后的出路了。

  不過,楚昕元將所有的話都說出來,直白又大膽,這中間,雖是讓人氣恨,卻又何嘗不是他的直接坦蕩?

  這個兒子不聰明,他一直知道,畢竟,別的皇子從小都是大儒教習,習文學武,受的是正規的教習,而這老五,雖然也因為皇子的身份進過上書房,但去一次被人打一次,據太監稟告,打過幾次后他就沒去了。

  不是,他叫人來,也不是為了問這件事,這混賬玩意兒!他沉了臉,道:“繼續!”

  楚昕元恭聲道:“是!”

  然后又道:“可兒臣之前畢竟和兩位皇兄都不熟,即使兒臣去了定遠侯府,大皇兄一直和定遠侯在一起,兒臣只得了個過去打招呼的機會。而后,兒臣覺得定遠侯府的風物不錯,便隨意走走,發現侯府東面有座造型不錯的假山,建在荷花池邊,但路邊卻有了些青苔,顯然這里不常有人走動。”

  “那又與你何干?”

  楚昕元應道:“與兒臣是沒有關系,但兒臣這些年,著實并不擅長去人多的地方,這人少,又少有人去的地方,兒臣待著清凈些,也自在些。”

  皇上瞇了瞇眼睛,他不說他與傅家姑娘在那里幽會,卻說是自己喜歡清凈?他這是欺君?

  楚昕元繼續道:“但兒臣萬沒想到,兒臣獨自在荷花池邊站著的時候,傅家的姑娘會向兒臣這邊而來。而且,她還落進了水里!”

  皇上聽到這里并沒有什么表情,成國公說過,兩人私會,傅語晗不慎落水。

  他不肯承認是與傅語晗私會,卻同樣說到了傅語晗落水,兩人中必有一人說了假話,他雖已先入為主,不過,還準備繼續聽聽!

  楚昕元道:“兒臣一看這情況,當時也是有些擔心,畢竟是一條人命,但是,兒臣正要下水之時,卻發現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他這么說,皇上也多了一分興致。

  楚昕元沉穩地道:“兒臣看那傅家小姐落水的樣子,似乎她通水性。能通水性之人,下水之后,理當第一時間游上來,但她卻并沒有,而是越發往中間去了。兒臣覺得中間有些古怪,但縱是如此,也不能見死不救,萬一兒臣看錯了呢?所以,兒臣便叫了兒臣的長隨岳西過來救人,兒臣自己離去了!”

  皇上皺眉:“傅家小姐會水?人是你身邊人救的?”

  楚昕元緩緩道:“兒臣并不能確定傅家小姐是不是會水,但是,她落水之后的表現,不像不會水之人!人是岳西救的!”

  皇上眼神沉了幾分:“那為何傅語晗會覺得是你所救?”

  “兒臣也不知!”楚昕元把后來的事也說了一遍,當然,所說的是他所知的。

  皇上打斷他:“成國公是勛貴,他的女兒身份不同,你竟叫個長隨去救人,你怎地如此不知輕重?”

  他打量地看了楚昕元一眼,眼神之中還是有幾分懷疑,成國公有幾分膽子,還敢欺君不成?那到底是誰說了假話?

  連他這個皇帝都敢糊弄,一個個膽子都肥了!

  楚昕元臉上露出一個無奈又略有幾分苦澀的笑,只是那笑如此勉強,他道:“日照軒的事發生后,兒臣深知是當時自己不夠小心,才會瓜田李下,惹了麻煩,所以之后兒臣再不敢犯同樣的錯誤。兒臣對傅家小姐無意,自不敢親自下水救人,毀她名節!”

  皇上:“……”

  如果他所說的是真的,派他身邊的長隨去救人,難道就不毀人名節了嗎?

  還好,成國公說他與傅家小姐是兩情相悅前去幽會;他說是傅家小姐見他獨在池邊,意外落水?

  想到之前他說傅語晗自作聰明,算計皇子,妄圖損壞皇家名譽!

  他不禁皺了皺眉,道:“朕倒是覺得,傅家那丫頭各方面的條件也不算差,你真不考慮?”

  楚昕元猛地抬起頭:“父皇,兒臣的長隨救起的人,兒臣若是娶了她……父皇若有圣旨,兒臣不敢抗旨!”

  皇上:“……”

  若人真是下人救的,卻叫他一個皇子來娶,這圣旨他能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人欺君,皇上面上雖沒有什么表情,心中其實是有些惱怒的。這件事他會派人查清楚,誰欺君,他都不會輕饒!

  想到之前成國公面圣求請賜婚之事后,他原本是準備直接賜婚的,只是后來想到老五這陣子當差很是勤懇,做事也很是干脆利落,他既是順水推舟施恩,自也要讓老五知道,這才先把人叫過來了。

  若是他沒有叫過老五,這賜婚圣旨直接下了……

  皇上擺手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楚昕元離去了。

  皇上眼神沉沉地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他并不信楚昕元。

  一則成國公為人一向老實,仗著祖上的余蔭,平庸而膽小,沒有這個膽子欺君。

  二則他雖偶爾會有幾分極淡泊的父子之情,可鎮國將軍之事,卻仍是他心中的刺,楚昕元和鎮國將軍也有一絲血脈相同,焉知不也是同樣的人?

  再說,是何人所救這種事,只要派人往定遠侯府一問就能知道得清楚,成國公除非是不想要爵位了,才敢這樣算計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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