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村長老婆眼里已經算是山珍海味,豪華無比的大餐,在三人眼里只是粗茶淡飯。

  三人隨意吃了些,叫村長老婆把剩的帶走。直把她樂得嘴巴都合不攏,這果然是好差使,有銀子拿還有得吃。

  而在做飯的過程中,岳西早就和村長老婆聊得熟悉了,又從村長老婆嘴里套了不少話。

  但都是這個村子里面的家長里短,對案子應該沒有什么幫助。

  岳西也很無奈啊,主子讓他盡可能的去套話,有沒有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他只要把套到的全都匯報給主子就行了。

  至于主子能夠成從中間提煉出什么樣有用的訊息,還是提煉不出來,這些他都不知道,畢竟如果他有這樣的腦子,他就不會僅僅只是一個親衛了。

  今天他們已經走訪了一半村民,那些送米送面送雞蛋的,有些是走訪過的,有些是聽到消息主動趕過來的。

  村子就這么點大,明天就能全部都走一遍,認一遍。

  其實走不走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另外的一半人多少人口,做什么營生,什么性情,早就從別的村民嘴里聽說過了。

  就比如村口那家外地搬來住了一年多的那個單身男人,據說快四十歲了,好幾次上山去打獵,都是很狼狽的回來。有時候打不到獵物就砍回一捆柴,然后背到村里,問人要不要買下來,只要換一把米就好。

  村民們要材都是自己上山去砍,哪里需要用米去換,何況他獨自住在村口那個已經荒廢許久的屋子里,算是離群索居,平時和村民們也不往來,關系并不好。

  于是他就挨家挨戶的去問。

  有時候有人會好心換一把米給他,有時候換不到他就得挨一天餓。

  后來他就越發少去換米了,據說有好事的村民悄悄的到他屋子的窗下去看他換不到米后怎么辦,發現他燒一鍋水煮一把草,就那樣填肚子。

  岳西好奇,日子過得這樣艱難,為什么不出去謀個營生呢?外地搬來的,這里也不是他的故土,當然不會故土難離,在哪里不是住呢?

  立刻有村民回答他,那人身子不好,還時不時的吐血。就算去外面做工,大概是這個緣故,才會在這里住下。

  再比如那對被吸成干尸慘死的夫妻,村民們猜測他們是某個大戶人家私奔的小輩,本來是可以過安穩的日子,沒料到遇到了怪物,連命都丟了。

  還比如村東頭的老于頭,已經六十多歲了,還色心不死,和老黃家的那個三十多歲的寡婦偷偷的勾搭在一起。前幾天,差點被老黃家的人當場抓住,據說老于頭逃的時候連褲頭都沒來得及穿。

  還有村尾的翟大壯,看著牛高馬大的,其實不舉,他老婆生的那個女兒,是別人的種。

  ……

  岳西混跡在村民之中,聽著那些五花八門的八卦,覺得耳朵都受荼毒了。可主子說了,這一切都是為了查案。

  聽了很多八卦,也送出了很多錢。不過他很失望的發現,竟然沒有一條關于那個怪物的,也就是說可能村子里確確實實沒有目擊者。

  當天晚上又是在那個屋子里住下。

  不過床上已經有了鋪蓋帳幔,岳西和邢南兩人也不用坐著凳子靠著墻打發時間了,有村民們送來的木板,隨便一搭,就是簡易的床。

  村民竟然會送木板,從這個行為看來,他們簡直是把家里能夠搬動的東西都巴不得送過來,換成銀子。

  邢南嘆氣,真敗家呀,就算他不是管家,他也覺得牙疼。

  有了勉強可以睡覺的地方,楚昕元把岳西邢南趕到另一間屋子里去搭他們的木板床,兩人不敢拒絕,再說了,主子是戰場上刀光劍影之中沖殺出來的,身手不弱,這里又只有一些不會武功的村民,并不用擔心。

  他們卻沒有想到,半夜里,楚昕元就從那破窗子里悄然離去了。

  他在這里待了兩天,也不是一無所獲。從岳西聽到的那些八卦里,他也析出了一些訊息。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怪物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人還是動物,或者是別的什么,但是先從村子里排查起。

  他有三個懷疑對象,今夜,就一一夜探!

  他先去往村東頭,六十多歲還能色心不死,而且還能讓人家三十多歲的半老徐娘愿意,那說明老于頭有一個好身體。

  但這樣的年紀還能有這樣的身體的,不說鳳毛麟角,那也絕對少見。

  夜色里,楚昕元如同一只獵豹。

  他的輕身身法都是很實用的,也是在戰場上經過歷練和磨合的。并不飄逸,但快,而且忽左忽右,若是有人往這邊看來,大概會覺得自己眼花,或者見鬼了……

  不過,能看清的應該沒幾人,畢竟,墨色衣衫在夜里,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村東頭很快就到了。

  老于頭的情況從岳西聽到的那些八卦之中也提煉出來了,他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媳,但是兒媳的命不太好,兩個兒媳都死了,兩個兒子帶著孩子搬出了村子,到鎮子上去了,一去就是七八年,連回來探望都沒有。

  村里人都覺得老于頭的兒子狠心,放著年紀這么大的老父親一個人在家,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連個遞碗水的人都沒有。

  老于頭一個人住在這里,也算是清靜,這也是在村子的外圍。

  而這里,離村口那條路,并不遠。

  老于頭是長期住在村子里面的人,對這里地形熟悉。這點距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楚昕元看著那同樣木石結構的屋子,這屋子不如村長的屋子那么大,也不如那么新。但一個老頭子住在這里也綽綽有余了。

  屋前靠右的地方還種了幾垅菜,只是長得不大好。

  一圈竹籬笆,把整個屋子都圍了起來。

  楚昕元并沒有動那竹籬笆,而是腳下輕輕一點,一個空翻,從上面躍了過去。

  屋子里還有燭光。

  這么晚了,連蟲子都睡了,那老于頭還沒睡?

  這時,屋子里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接著是不成句的聲音:“饒了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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