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記住了嗎？”
“千萬注意安全，慢慢打就行。”
武術指導交代兩句，立刻退了下去。
“你們兩個先試一下，看看動作效果怎么樣？”
導演打了個手勢，蘇靖琪和對方開始交手了。
那動作叫一個慢呀，就像公園里的老頭老太太在打太極一樣。
“對對，很好，就是這樣。”
武術指導還很滿意，可是導演的臉卻越來越黑了。
“卡！”
突然，導演喊了一聲。
接著猛地站起身，指著武術指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訓。
“你搞什么東西？”
“我讓你給我設計動作，不是讓你在這跳雙人舞。”
“我拜托你用點心行不行？重新設計。”
武術指導一臉尷尬，又趕緊重新設計新動作。
折騰了半個小時，劇組再次開拍。
這次動作看起來是挺華麗，還用上了吊威亞。
蘇靖琪和男主角，在空中是飛來飛去，有幾個關鍵的高難度動作，全部都是替身完成。
蕭楓坐在旁邊看，無奈搖頭。
這就是現在的武俠片？對比九十年代的拳拳到肉，那簡直是天地之差。
飛檐走壁展示輕功可以有，但呈現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武俠片是渾然天成，現在的武俠片，更像是鬧著玩，全靠后期電腦制作合成。
“停停停，都給我停下。”
‘啪嚓！’
突然，導演再次爆發了，狠狠把玻璃杯給摔碎了。
“許演，又哪地方不合適啊？”
武術指導一看這情況，小聲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
“你是專業武術指導不？我都懷疑你練沒練過武。”
“這設計的都是什么狗屁動作？兩個人在空中飛來飛去，你表演雜技呢？”
“我拍的是真正的武俠片，要的是一招一式的功夫，不是這些花里胡哨沒用的東西。”
“副導演，給我找新的武術指導，換人！”
導演許榮品，怒氣沖沖道。
“許導，您先消消火。”
“這也不能完全怪武術指導，現在的演員都金貴著呢。”
“都沒練過武，還不能吃苦，能給你擺個花架子就不錯了。”
“真要是磕了碰了，又得耽誤拍攝時間。”
“就這么幾組鏡頭，糊弄糊弄就完事了，實在不行全程就用替身吧。”
副導演小聲勸道。
“你白癡啊？”
“這是武俠片，不是文藝片，動作鏡頭有多少你不清楚嗎？”
“如果每一組鏡頭都這么糊弄下去，那還有得看嗎？”
“全程用替身的話，你告訴我，特寫鏡頭還怎么拍？嗯？”
許榮品質問道。
他是整個華夏大陸，最出名的武俠片導演，九十年代很多出名的武俠電影，都是經過他手。
這次拍‘晚唐龍鳳傳’，他是想重回武俠巔峰，沒想到剛開機幾天，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許導，時代不同了，您得與時俱進呀。”
副導演滿臉堆笑。
“你給我閉嘴！”
“這不是時代問題，是你們做事態度問題。”
“制片方讓我當導演，我就得負責。”
“我導演了二十幾部武俠電影，每一部口碑都很好。”
“我可不想到老了晚節不保，被觀眾戳著脊梁骨罵。”
“我不管誰是演員，誰是武術指導。”
“達不到我的要求，一律換人。”
許榮品大手一揮，徹底怒了。
“許導，我沒問題。”
“除了特別危險的動作之外，其他動作都能完成，絕不用替身。”
蘇靖琪立刻表態。
“很好，你呢？”
許榮品看向男主角。
對方是個剛出道不久的小鮮肉，那種手指劃破點皮，都會哭哭啼啼上醫院的貨色。
“許導，我…我盡力吧。”
“不是盡力，是必須。”
“如果你演不了，馬上換人。”
許榮品毫不客氣道。
在大導演面前，這種剛剛嶄露頭角的小鮮肉，自然也不敢耍大牌，只能一臉不情愿的點頭答應。
武術指導也有一個小團隊，幾人又趕緊設計新動作，兩人還對打了一下，把動作全都展現了出來。
“許導，您看行嗎？”
武術指導笑問道。
“你說行不行？”
“這不還是剛才那一套嗎？只不過是換了個順序，有區別嗎？”
“副導演，你這是在哪找的武術指導啊？就這個水平？”
許榮品氣得橫眉立目，損人毫不留情。
“許導，這是朋友臨時介紹的。”
“之前跟您合作的武術指導，也都在拍攝脫不開身啊。”
副導演滿臉尷尬。
其實是許榮品把人都給得罪了，他拍戲要求精益求精，甚至都有點病態。
如果達不到他的要求，不管你是多大的腕兒，他都不會給你留面子。
“起碼得找一個，真正懂武術的吧？”
“你看他設計的這些動作，還什么鷹爪虎爪，這簡直就是狗刨。”
許榮品狠狠諷刺道。
武術指導黑著臉，牙齒咬得嘎嘎響，可表面上還不敢反駁。
“哎呦，我的大導演。”
“您就將就將就吧，這是電視劇也不是電影，不用要求那么高。”
副導演苦著臉央求。
“不行！”
許榮品擺手道：“這是我導演的第一部電視劇，不能壞了我自己的名聲啊。”
“這這…那我也沒辦法呀。”
副導演垂頭喪氣道。
“許導許導，咱們再商量商量……”
武術指導又厚著臉皮過去了，比比劃劃又整了幾個招式，結果許榮品是越看越來氣，差點就破口大罵。
“沒法看，簡直沒法看。”
“你這不是糊弄觀眾，你這是糊弄我呢。”
“今天這幾組鏡頭要是整不明白，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武術指導的臉都快綠了，這大導演的要求是真高，要是換成其他導演，早就已經結束了。
“蘇小姐，需要幫忙嗎？”
就在拍攝陷入困難時，蕭楓笑嘻嘻走了上來。
“你能幫什么忙？”
蘇靖琪搖頭笑笑。
“我稍微懂一點武學，設計幾組動作鏡頭，應該沒什么問題。”
蕭楓謙遜道。
“什么？你懂武學？”
“蕭先生，別逗了行不行？”
“人家武術指導都是科班出身，你在體校學的那點花架子，根本就用不上。”
蘇靖琪不屑一笑。
“怎么？蘇小姐不相信？”
“哈哈…我很認真的，設計這幾組動作其實很簡單。”
蕭楓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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