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爭世界,三不管地界的新城,聚寶樓的拍賣場。
黃潮生的表現,讓暗處觀察的人,十分驚喜。
“如此一來,便可順利回去了。”侍女向全身籠罩黑袍的人說道。
“本想讓他,來造造聲勢。真沒想到。”
“如此以來,六大家族,必定會極力拉攏、討好。”
“他不是趙無極,更不是那個酒葫蘆。他的想法——我都琢磨不透。”主人評價著,又十分擔心。
“啊!那可怎么辦?”
“是呀!怎么辦?”
主人陷入了沉思里,瞳孔里卻映照著拍賣場,繼續發生的故事。
“既然地火幽藍已經名花有主,君子不奪人所好。告辭。”過山風客氣,卻不失風骨的告退。
“慢著。”黃潮生的話,讓拍賣場其它人,都緊張起來。“地火幽藍,這東西,還有嗎?是哪兒?”
嗯。拍賣場的不少人,精神都崩潰了。
相傳,地火幽藍之毒,無人能解。黃潮生眾目睽睽下,直接服用煉化,還顯得意猶未盡。這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或者,地火幽藍真沒傳說中的效果?
過山風抱拳施禮道,“此物是冥界,無盡業火精華所化。業火,”過山風說著無奈一笑,“禁區之地。無人敢靠近。距離千丈,就會被毒氣損傷靈魂。百丈之內,修為再高,也只會身死道消。”
“胡扯。”黃潮生怒斥道。
過山風一見,著急了,掃視了拍賣場的眾人。辯解道,“本人所言,句句屬實。道兄不信,大可向在場的人求證。”
黃潮生不等其它人助言,笑道,“既然業火這么厲害。真是禁區——”
“對,世界公認的禁區之一,便有無盡業火。”過山風爭辯道,引得黃潮生不悅。讓過山風心下一驚,暗中運動玄功。
“呵呵。”黃潮生冷冷一笑,“我來問你。方才,拍賣的地火幽藍,是誰采來的?既然此物長在無人能進入的禁區。那么,真正的地火幽藍也無人知曉。誰又將它的樣子,繪制成畫,廣傳天下的?”
“嗯!這個——”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黃潮生質疑,道理淺顯。
“這些,真不知。”過山風說著,從他身上飛出一物,漂浮在黃潮生的面前。
大爭世界,全景地圖。其中,冥界的無盡業火所在地,被重點標注出來。黃潮生只是掃了眼,將其中內容,全部復制下來。
一度堂,藏珍迷宮,黃潮生所獲頗豐。偏偏就是沒這么份,大爭世界的全景地圖。果真是,至關重要的東西,都來自不起眼的地方。黃潮生心中大喜。
黃潮生一揚手,東西飛回到過山風的面前。讓過山風作好拼命一搏的準備。黃潮生開口了,“不必緊張,只是隨口一問。若老弟你有興趣。不妨一同去探上一探。”
過山風聞言,才放下心來。片刻后,猛然覺悟。黃潮生這是在有意點拔自己。無上機緣,不能止步于他人的傳言。滿臉驚喜,向黃潮生施了一禮,言道,“靜候佳音。”過山風說完,轉身離去。
“這個過山風,雖有大將之風,還是處處小心。”酒公子品著酒,說道。
“聯系方式也不留下,的確。”黃潮生直言挑明道,“一回生,二回熟。”
拍賣場上,蘭心月上前抱拳施禮道,“蘭音書院的弟子,蘭心月。”
“仙子有何賜教?”
黃潮生的歉虛,讓蘭心月無地自容。
“黃兄,劍已經到手,我們也回返吧?”
尷尬的時刻,酒公子為黃潮生打著圓場。
黃潮生向蘭心月一施禮,笑道,“告辭。”
聚寶樓外,黃潮生與酒公子從中走出來。黃潮生沒向酒公子打招呼,獨自一人,抬腳就離去。此舉動,讓酒公子著急起來。快步追了去。
“黃兄,這是什么意思?”
黃潮生看也不看酒公子一眼,加快腳步。頓時,酒公子傻眼了。站在大街上,黯然失神。
“主人。”
“黃大哥。”
黃潮生剛轉過一條街。童生與蕭小子兩人,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黃潮生沒說話,加快步伐離開。讓童生兩人,緊隨著。
“主人,既然您愿意跟酒公子一起。為什么,最后又那樣對待他?”
一路上,童生與蕭小子數次用眼神交流。最后,還是童生忍不住,問出兩人心中的疑惑。
“有些眼中,朋友永遠是工具人。”
“啊!主人知道,還甘愿被其利用?”
“駕——”
童生的新問題,黃潮生未來得及回答。街頭,一隊精甲騎兵,飛馳而來。將沿途的人們,撞的東倒西歪。眨眼間的功夫,精甲騎兵已經到了黃潮生等人的面前。黃潮生一揮手,橫住童生與蕭小子兩人,迅速緊靠在墻邊。
“嘩——”
一輛華麗的馬車,被精甲騎兵保護著,飛馳而過。
“嗖嗖——”
幾枝弓矢,帶著風嘯之聲,釘在馬車頂上。箭矢桿上,發出強勁的顫抖聲響。
數名黑衣人,奔馳在房頂上,對這隊人馬,進行著追殺弓矢,正是他們發射的。
“豈有此理。”童生一見,大怒,就要上前。被黃潮生橫著的手臂,阻擋下來。“主人,這群螻蟻,不足為懼。”
“黃大哥。”蕭小子在童生忍氣吞聲時,也說道,“萍水相逢,他人的因果,可以選擇,進,或是避。如今,再次相逢,還要回避,又是什么說法?”
“當然有。”黃潮生似早猜到他們的心思,不緊不慢地回應道。
“主人,你的歪理由就是多。”
童生心中氣岔不平。讓蕭小子也有更多的話,“那些鏢師的生死,不過是別人一句話。黃大哥明知只能救一時,卻出手相救。支開我與童生,單獨去會見酒葫蘆。事后,卻又翻臉無情。”
黃潮生聽了,不由的一笑,“原以為,你可以懂我。呵呵。”
黃潮生怪聲怪氣,讓蕭小子一怔。
“算了,接下來的事。你們更是看不懂。不如,就此分道揚鑣吧!”
一聽此言,氣岔中的童生,變得六神無主,“主人,我沒那個意思,我——”
“黃大哥,你還要隨我去蘭音書院呢。所以,我不能離開你。”
“既然認了主人,除非性命終結。否則,也是不能背主而去。”
一見童生與蕭小子耍無賴,黃潮生約法三章道,“那好,既然這樣。往后,本人做什么,你們能懂就懂,不懂別問。有什么話,什么怨氣,就忍著。”
“為什么——”童生還想反問,一見黃潮生銳利的目光,強忍了回去。他深深的感覺到,主人黃潮生,對自己肆無忌憚的放肆行為,再也沒了忍耐。
蕭小子感覺到黃潮生性情大變,必有古怪。到底是什么地方,他真的也是說不清楚。
大爭世界,若在斗爭的淺水區。黃潮生對童生、蕭小子可以亦師亦友的快樂生活。一旦進入深水區,大量時間、精力,放在給童生、蕭小子講解、分析始末原由上,太不現實。
人是不斷成長的,每個階段內容也是不同。靠別人講解,才能領會意圖,非常幼稚。更會限制,童生、蕭小子的個人領悟力,對黃潮生產生依賴性。
原生世界,黃潮生對黃小七、祝良昭等人不管不問。造成了他們各自的輝煌成就,也釀成了難以挽回地結局。對此,黃潮生很是內疚。來到這個世界,黃潮生想變成無微不至地人物。問題的出現,讓黃潮生越發的不能接受。
“黃大哥,新城,隱藏著秘密。”
大街上,追殺的隊伍已經遠去。受傷的人們,正在各自離去,秩序卻立即恢復如初。黃潮生對童生兩人的要求改變。絲毫沒有對蕭小子產生太大影響。他向黃潮生講著,出門后,無意間獲得的消息。
童生一聽,小心的提醒道,“此處不是說話之處。”環視四周,發現一家酒樓。
時下,正值晚間飯點。三人奔勞了一天,立即會意,徑直向酒樓而去。
酒樓,包廂里。眾人點了酒菜,沒有談事情,而是放開食量,胡吃海塞一通。
“主人,此地叫新城,過去是三不管地界——”
雙手抱著骨頭,正在咬肉的黃潮生,丟下手中骨頭,滿嘴油的打斷童生,“說重點。”
童生則委屈的望向蕭小子,重新組織語言,說道,“黑風嶺十三個山寨,每個山寨——”
“重點。”黃潮生用手指,敲著桌子,不耐煩地提醒。
“玄月帝國,立國最久。開國君王,是一度堂的淘汰弟子——”
“能不能說重點?”
“主人,萬丈高樓平地起。沒有地基,能有高樓嗎?”童生也是生氣起來。
“一個國家建立、一個勢力的崛起,都有其根本原因。時勢能造成英雄,卻并不一定能形成長遠的勢力。”蕭小子看不下去,直接點醒道。
童生強忍著怒火,說道,“黑風嶺,就是一伙占山為王的烏合之眾。卻能在強權夾縫里生存、壯大。原來,黑風嶺中存在著逆天珠。”
“什么?”
這個消息,讓黃潮生大驚失色。一度堂藏珍迷宮獲得的知識里,有逆天珠的資料。
逆天珠,大爭世界只有記載,從未見過實物的不世之寶。尋常人,若得了逆天珠,榮華富貴、將相權利唾手可得。修真人得了逆天珠,從此修行再無瓶頸限制。
逆天珠,據傳是天地靈氣凝結而成。無具體產地,沒有形成條件。它就好像,老天爺隨心所欲的產物。
大爭世界,史書上記載。曾有人于礦山里,偶得一顆。海中采珠人,一下子得到十幾顆。總之,無論什么生靈得到它,自此命運將會與眾不同,成就也是一飛沖天。
這么神奇的寶物,黃潮生只是看到有關它的資料,就非常想搞清楚,它的真正原理。不想,被童生、蕭小子打聽到蛛絲馬跡。怎么會不興奮?
“那顆珠子,在黑風嶺的地盤上,四處游走。支持黑風嶺的背后勢力,為了不讓其它人染指,才不遺余力,打造了而今的黑風嶺十三寨。”
“逆天珠,還能自己跑?莫不是得了靈性?”黃潮生聽的神奇,不免問道。
“誰知道?反正,黑風嶺的那個人說的。”
“嗯!”童生的介紹,讓黃潮生聽出破綻。這么隱秘的消息,從來是知道的人,非常有限。怎么會輕而易舉的透露出來?反過一想,到是真有可能。
黑風嶺占山之初,真是一群烏合之眾。人員混雜。素質談不上。被人扶植多年里。各自地位變化,導致內心失衡,四處吹噓的人,絕對是有的。
不過,蕭小子天真無心機,難辨真偽。童生到是機警,認知有限。
黃潮生對他們打探的消息,自是半信半疑。心下卻有了自己的計劃。拍賣場的所作所為,黃潮生已經成了各方勢力,最為關注的新星。新城的風波旋渦,從那一刻,就身處其中。靜待野心家們,送上門來。
童生說的天花亂墜,蕭小子十足自信。黃潮生越聽越疑心,讓兩人倍受打擊。童生與蕭小子,各自起身,于房間里徘徊,思考著這種結果的原因所在。讓黃潮生感覺到窒息,也起身,以去茅房為因,暫時離開。
“啊——”
走出房間,黃潮生感覺到無比輕松。心道:自己的心理素質,怎么這么差?讀史書,權謀精彩處,總是躍躍欲試的認為。若換成本人,故事必定更加完美無暇。熟悉的人,相互間,耍點小心思,彼此不信任,就讓人,內心倍受煎熬。
熟人,信任的寄托港灣。它卻經不起風浪。稍有微風,就會將停靠港灣里的一切,變成讓自己安全的籌碼。
“老板,有賊。”
黃潮生走到酒樓后院,就聽到柴房里,有人大聲驚叫。頓時,廚房里拿著刀鏟的伙計們,沖了來,包圍住柴房。讓黃潮生產生了錯覺,就是這群人,對于打斗的興趣,似乎比做飯更來勁。
“出來,要不然,把你斫了喂狗。”持刀的伙計,興奮不已的叫喊道。
“本人只是借貴地,避避風頭。”柴房里的人回應道,“放了我,有你們的好處。何況,你們的人,還在我的手中。”
“哈哈。”
柴房里,避難人的話,引得伙計們的大笑。
“小子,乘乘出來,接受我家老板的發落。還有你一線生機,否則,你也是知道后果的。這里是新城,新城,知道嗎?”
“哈哈。”
“這位客官,看熱鬧請靠后。濺你一身血,就太不吉利了。”
一位胖大廚,沖著向前擠著看熱鬧的黃潮生,禮貌的警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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