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帝,真成了大帝。”望著黃潮生背影,日游神喃喃說道,“上次,修為只比我高出些許。這一回,舉手投足間,將我這一營人馬,盡殺于無形間。泰山大帝,我這顆眼中釘,終于被人拔掉了。您老人家,可以高枕無憂了。”
高山,溪水處,傳來一陣陣悅耳的琴聲。
讓行到此間的黃潮生,心下一動。下車伊始,殺光泰山大考的所有文官,又滅了日游神一營軍馬。雷厲風行的作派,讓黃潮生感覺后怕。
怕得是,自己提前暴露。盡管,身份之秘存有疑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自己就是那個受詛咒的麒麟子。不是弄巧成拙?
黃潮生有瞬間,滅掉萬人的手段。與星球莊家一比,真是螢蟲與皓月。就算達到那種修為。聽星球莊家口氣,他們只是天庭的外圍守護者。
路還長,只能低頭不語的朝目標,孤單的行進。
心煩意亂時,這一曲琴聲,卻有寧神醒腦的奇效。讓黃潮生不由自主的,就走了去。
溪邊大石上,一位身體纖細的女子,正在低頭撫琴。
“來了?信中讓你見機行事。你到好,頭腦一熱,全清理了。說你殺伐果斷呢?還是一介莽夫呢?”
聽到女子的數落,黃潮生心情激動。
“小別勝新婚。誰像你?一見面,盡是埋怨。唯有我家才女。”
“別想蒙混過關。為什么行事,不是三思而后行?”女子不依不饒,抬頭卻是方鏡心。
黃潮生爭辯道,“天底下的事,給對手時間,等于對付你的手段增加了。用兵之道,貴在神速。一通快刀下去,什么亂麻也沒有了?”
“無理,狡辯。”
“非也。有對手,才是文章可作。如果沒了敵手,想要作文章,就難了。”
黃潮生的話,說的非常有道理。方鏡心也是尋不出破綻。不甘心的她,正尋著對策。黃潮生跳到她身旁,抱起她,就毛手毛腳起來。羞的方鏡心,方寸大亂……
許久后,方鏡心趴在仰面而躺的黃潮生身上。害羞中,發出吃吃的笑。
“你不是在后土娘娘處修行嗎?怎么跑到泰山了?”黃潮生一手枕頭,一手撫摸著方鏡心的頭。
方鏡心嘆了口氣,親吻了下黃潮生的肋骨,笑道,“一言難盡。反正,我竊聽到你要來泰山。就用秘法,將所見到情況,如實相告。擔心你,吃了暗虧。”
“咒心印。”黃潮生說道,“當初,你、二寶、還有杏花女,給我下的三道咒心印。原來,不是詛咒我,不得在外沾花惹草用的,而是為了看你們密信用的?”
“討厭。”方鏡心說著,在黃潮生肋骨上,輕咬了兩口。
痛的黃潮生齜牙,卻沒的發了聲來。
“你的心不在我們身上,再多的詛咒,也沒用。這是杏花女姐姐說的。”方鏡心說著,帶有笑容的臉上,出現淚珠,“本以為,自己懂些詩文,就高人一低。姐姐說這話時,我還為之生氣。”
一提到杏花女,黃潮生的眼睛也滋潤了。
“咒心印,本就是讓你對我們姐妹,一心一意。是杏花女、二寶,兩位姐姐,在下咒時,臨時改變了詛咒方向。”
聽到這個消息。黃潮生眼睛瞪圓了。
“咒心印之苦——算了,對于杏花女姐姐的犧牲。這點苦算什么?”
黃潮生猛然抱緊方鏡心。之后,又慢慢的松開了。
“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就是被所謂的才,自誤的人。好多事,別人當時就懂。我卻要后來琢磨,才明白。”
“無論你是有才,還是無才。你是我用心的人。鏡心。”黃潮生撫摸著方鏡心,說道。
“嗯。”
“靈臺方寸掌印地,窺破凡塵方鏡心。是什么意思?我自己認為是解出其中意。但是,又感覺沒有。很是迷茫。”
“這偈語?妙呀。”方鏡心一聽就來了精神。方鏡心馬上順著黃潮生的身體,向上爬去。直到嘴,到了他耳邊,吐氣如蘭。讓黃潮生色心大起。若非方鏡心的話,更有誘惑力,他真把持不住,再來次狂風暴雨。
天邊,最后的一抹紅霞,被夜取代了。
黃潮生攜手方鏡心,漫步在山間小路上。
方鏡心有心告辭,又被黃潮生搶先開口,“靈臺方寸是人意識中存在的希望,若它能掌印。等于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從此不必在計較,紅塵俗世的有棱角的方心。而將它當作鏡子,時常映照,反省自己。這樣理解對嗎?”
方鏡心橫眉冷對,當黃潮生扭頭望自己時,又笑了起來。“想留下我,這句話都用了多少遍了?”
黃潮生不好意思稍一低頭,笑道,“真心想留下你。還心煩了。哎!世間才女,最是難伺候。”
“晚了,你想反悔?”
“說什么呢?”黃潮生拉下臉,“我看你,血肉里透出仙氣。早就脫胎換骨了。要是你有了——”
“說什么呢?羞死人了。”方鏡心一聽,側身紅臉,急忙爭辯。
黃潮生認為自己又說錯話了,換了話題,“李紅梅她們呢?”
“我們姐妹,本是修的姹女。后土娘娘認為限制了我的潛力。運用玄法,將我們分開了。征得她們的意見,投胎轉世去了。真不能再停留了。后土娘娘讓我來泰山,只是與泰山娘娘作幾天伴,為她解答些問題。因為你,逗留了多日。”
“這個后土娘娘,真是用心了。”
“怎么講?”黃潮生的話,讓方鏡心不解。
“這樣安排,就是讓我們相見。主要想看看,我對你是什么態度。”
“哼!別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鏡心的生氣,讓黃潮生明白了。才女有才,并非全才。最少,人情世故上,她的等級就不入流。與之爭辯,徒增煩惱。
黃潮生的手,不停的磨蹭著方鏡心。讓她數度抽回,都沒成功。
“到了娘娘處,好生修行。等我去接你,一同回家過日子。”
寥寥數語,讓方鏡心又多愁善感的垂淚。方鏡心一咬牙,化為白光遁走。
“出來吧!”
方鏡心一走。黃潮生就迫不急待的朝一棵松樹,叫喊道。
松樹中,走出個虛影,瞬間成為實體。正是教練。
“偷窺的毛病,真是不好。”黃潮生挖苦道。
教練恬不知恥的說道,“職業病。”
“又練了什么神功?可以靈魂出竅了?”
教練望了望自己,苦笑道,“意外。也算是提前為穿越計劃作預演了。”
“我到哪兒?你就在哪兒。有什么任務?”黃潮生盯著他,問道。
“說了是意外。那天,我跟一位朋友會面。不想,陰差來拿人。一時圣母心泛濫,結果是自不量力。一個小小的鬼差,拘魂抓魄,讓人嘆為觀止。”
黃潮生冷面沖著他,“哼哼。”
“挺威風呀小子?為什么會出現在龍輦中。”
教練的問話,讓黃潮生心底一寒。難怪,自己會對押解人的隊伍心動。原來,真暗藏著這么個大神。
“被人召見唄。”教練神情不變,直是盯著黃潮生。黃潮生感覺自己黔驢技窮了。硬著頭皮向下編著,“今年泰山大考,換了主考官。說白了,內部斗爭。我只是人家一枚棋子。”
教練聽完解釋,半天沒反應。黃潮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作派。
“算你過關了。若沒他們的明爭暗斗,我也不會這么快脫身。”
“咦!為什么要抓你那位朋友?”黃潮生反擊道。
“斂財唄。神仙在自己的空間、地界,收集著升級資源。人間的香火,也是重要的資源……”
教練提及到此,黃潮生身有感觸。無量山谷一趟,他被善男信女當成充電寶。之后,每當失敗、絕望時,身上會莫名涌出巨大的能量。一切,在與星球莊家對戰中,表現的最為明顯。
一直以來,黃潮生在暗中調查著原因。最終將鎖定在,書本一筆帶過的信仰之力上。信仰之力是相互的,你相信什么,那東西會在關鍵時刻,成為你的重要力量之源。
神,之所以熱衷于讓人,把自己當成信仰。正是在人無意識下,得到寶貴的力量。與神對戰時,并非神的實力有多可怕。而是暴發出的信仰之力,才是恐怖的東西。
“你在聽嗎?”
“聽著呢,聽著呢。”黃潮生收回心神,敷衍道,“逃出魔掌,還不快回去。小心尸體臭了,就真死了。”
“才一天,沒事。”教練想賴著不走。
“靈魂離開軀殼,一小時后,細胞沒活力。兩小時,出現尸斑。三小時——別走呀!還沒說完呢。”看著教練乘風而去,黃潮生笑道,“還以為,這些專業人士,不好騙。原因,嚇唬他們,只能用專業知識。不清楚自己修到了體之陰陽的境界。已經是半仙之軀,尸體保持五十年,也跟活著一樣?傻瓜。”
“大帝,我不是傻瓜。”一塊大石后,金甲差使走了出來,一臉懵的審視著自己。
“什么時候到了的?真是神出鬼沒?”黃潮生心下一驚,憑自己的感知,毫無覺察。不過,黃潮生并沒放在心上。
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黃潮生自認精通的是:陣法、命算。其它方面,雖然有涉獵、研究,成績斐然。終究是為了完善陣法、命算作的補充工作。
黃潮生不計較,并非代表他的某方面能力就弱。黃潮生目前,在體內,有了意識宇宙;在體外,有了外感領域。能有外感領域的人,縱觀天地間,不足百人。神雖宣傳,全都有自己的外感領域。實則,還有真偽之分。道理跟真偽神一樣。
外感領域,不僅是人對一定區域的感知、掌控力。更可以屏蔽掉,其它神的探知。
“剛到。大帝就開罵了。”金甲差使無辜的說道。
“來的正好。去人間,玩玩。”
“大帝,您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切。一天之間,干了這么些事。也要給對方一些時間去消化。不及時行樂。等暴風驟雨來臨后,可是一刻都沒有空閑的。再說,大考已經吩咐下去。作為領導,要充分相信自己的屬下。這才是團隊精神。”
“大帝——”
“不許叫我什么大帝?太生分了。叫我小弟也行,大哥也成。”
黃潮生向金甲差使勾肩搭背,挾持著他向山下去。
這日黃昏,天空云霞萬丈,讓眾山盡染。
扇子崖下,傳來斷斷續續的琴聲。
“大哥,能不能別學了?別人彈琴要錢,你撫琴,要命。”金甲差使,雙手捂著耳朵,乞求道。
“你這人,真是沒調。作為這一任的主考官。怎么著,也得會兩手吧?不瞞你說,吟詩作對,引經據典,跟我絕緣。琴棋書畫,無一精通。”黃潮生邊認著琴弦邊拔弄著。
“問題是,你彈的沒一個在調上。”
“咪咪——”
黃潮生口中念著,手拔到唏的音弦上。
“嘩——”
怪音一出,驚飛了林中小鳥。黃潮生正納悶,自己音波的威力。金甲差使欲開口教訓。
“啪啪啪——”
山頂之上,一連落下三人。
“咦——”黃潮生嚇了一跳。
金甲差使直接上前,用腳踢了踢三人。怒道,“死哪兒不好?會挑地方不?”話說到此,突然靈光一閃,“被琴聲驚擾,失足落崖的吧?”
“不是。我們對科考,萬念俱灰。”
“十年寒窗,不及白銀開道。生的時候,沒得功名。死后考了幾百年,依舊未能如愿。”
“你沒聽如今的士子怎么說?學會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從古至今,都一樣。”
三位落魄書生,站起身來。山崖上,飛來一人,生的富態。一見書生,樂道,“我說你們摔不死吧?還不信。我們是鬼,不是人。以死明志,那是人干的事。你們是鬼,對社會不滿,就只能忍受著。哈哈。”
看著小胖子落井下石的德性,黃潮生就來氣。
“人家都一心尋死了,有沒公德心。不好言相勸就算了,看熱鬧,還追著來。”
聽到黃潮生的話,小胖子寒下臉來。
“不懂音律,就別附庸風雅。學學我,有點自知自明。不是讀書料,就追求吃喝玩樂。”
“喲喲!還跑來泰山做什么?”黃潮生譏諷道。
“你以為我想來?”小胖子怒道,“一看到文字,比瞌睡咒還靈。讓我參加科考,比蹲大獄還難受。沒辦法,為了光宗耀祖,只能來走個過場。再說,送出的銀子,不參加也不能退。”
“啪。”
黃潮生一巴掌拍在放琴的桌案上。讓眾人聞之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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