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天道輪回 > 第1章 應諾魂穿
  眨開眼,一生的開始;閉上眼,此生的結束。

  這句話,運用到我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我叫滿娃,地地道道的山里娃。但是,我的靈魂,卻非常不簡單。

  我的靈魂前世,原名叫徐子凡,后用名黃潮生。

  徐子凡時期,我是實實在在的富二代,活到不惑之年,沒有人生目標的紈绔子弟。

  黃潮生時代,憑著自己的努力,成為名校驕子,名校教授,商界大佬。隱匿身份為術士,參加不少異生物探險……

  不要懷疑。因為徐子凡活到四十歲,遇車禍。靈魂穿越回到自己七歲,便成了黃潮生。黃潮生功成名就時,被仇家算計,才變成了如今的滿娃。故事說來挺繞口,那就從黃潮生死后那一刻,開始講吧。

  “徐子凡,徐子凡。”

  黃潮生睜開眼睛。自己面前,站著七八歲的孩童。仔細一看,正是陳明強。自己躺在沙石路上,坐起身來,驚訝的發現,自己也是孩童樣子。

  “你的書包。”陳明強撿來黃潮生的書包。

  又回到七歲那年了?黃潮生心中猜測道。身體的痛楚,讓黃潮生清楚,眼前的一切都真實的。

  “啪。”

  “哎喲!”

  一個大人跑了上來,抬腳重重的踢在,陳明強的屁股上。

  “爸。”陳明強叫了聲,捂著屁股就跑了。

  大人扶起黃潮生,邊給他拍打灰塵,邊查看著他身體。

  “沒受傷吧?學什么不好?偏偏要學趴汽車。摔的不輕吧?哪兒還痛,說一聲。”

  黃潮生背著自己的書包,“叔叔,沒有。”

  “真沒事?”

  “看我不是好好嗎?”黃潮生說著,向前蹦蹦跳跳。大人一見,緊張的神情沒了,露出微笑。

  突然,黃潮生雙腳一落地,眼前一黑。全身的脈絡,似魚網收線般,急速向心臟部位收縮。最后化為一個光團,從黃潮生的印堂處飛出。

  黃潮生看見陳明強的爸爸,驚恐萬分的上前扶自己。四周每個人的,不同表情。而變成光團的黃潮生越飛越高,之后便向西南方向飛去。

  黃潮生第一次穿梭于云朵、云層中,與飛鳥擦肩而過。更看到地面上的山川河流,人類城市。黃潮生沉浸于奇妙的飛行中,完全忘記了時間。

  連綿起伏的大山,山勢峻峭,黃潮生被深深的吸引了住了。忽然,山中有一處發出巨大的引力,拉扯著黃潮生。起初,黃潮生沒在意,當吸引力驟然爆增時。黃潮生被捕獲,直接墜落下去。

  當黃潮生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經漆黑一片。四周,盡是此起彼伏的蟲蛙聲音。黃潮生動了下手,讓樹枝隨之發出“沙沙”聲,驚的不遠處一條蛇,轉身逃走了。

  一陣陣的風“呼呼”的吹過。讓黃潮生閉上眼睛,先適應下黑暗。再次睜開眼睛,能更清楚的看清身邊的情況。

  天啦!黃潮生身處于懸崖半腰,凸出生長的大樹上。自己的身體,依舊是孩童的樣子,比之徐子凡的那副皮囊,卻要壯實多了。頭腦中有沾稠的液體流下,黃潮生用手一擦。

  “哎呀!”

  腦皮的傷口,發出的痛疼,讓黃潮生知道,自己腦袋磕破了,正流著血。

  “滿娃哥,滿娃——”

  崖上,有女孩呼叫的聲音。叫著叫著,那女的哭了起來。

  滿娃?一聽到這個名字,黃潮生腦子空白一片。記得自己還在上大學時,班主任資助過的一個鄉村里的孩子。曾經與黃潮生約定:如果人生可以重來,相互交換。莫非,一語成讖?

  當即,黃潮生施展出逍遙步的神通,一點效果也有沒。一連嘗試了數次,皆以失敗告終。

  逍遙步,將體內真力由腳步涌泉穴,激蕩而出。當真力到了力量盡頭,回涌身體后,四周一切情況,就可出現在施術者的頭腦中。這是盲派不傳之秘。

  黃潮生一動念頭。全身都感覺到痛疼。好似被人給好好錘打了一遍。動一下,就痛徹心扉。現實,讓黃潮生明白了。記憶中的神通、本領,已成為過往云煙。

  可是,可是。頭腦中的知識,還有往事的經歷,十分清晰。這是為什么?黃潮生百思不得其解。

  黃潮生思考間。崖頂上的女聲,哭著離開了。黃潮生方才想到,自信滿滿的自己,失去了救援的機會。黃潮生動一下身體,胯下的樹枝就沙沙作響。

  胡思亂想中,黃潮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皆日,黃潮生一覺醒來,除了刺眼的太陽,感覺衣服上的潮濕感。懷中,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嚇了他一跳。低頭一看,一只小猴子,正貼在他的胸口。小猴子半分不懼人,抬頭與之對視。

  經過一夜的休息,黃潮生體力恢復。他觀察了下自己的處境。發現藤蔓延伸到崖頂。觀察了下牢固程度,便開始行動了。

  “滿娃。”

  黃潮生爬上崖頂,剛坐在地上休息。一群人,由一個女孩子的帶領下,走了來。他們看到黃潮生,個個非常驚訝。

  “隊長家的崽,做事,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

  “看這青一塊,紫一塊的。”

  “打完人,還向山下推。要殺人?”

  “滿娃不是沒事嗎?鄉里鄉親的,散了吧!”

  “人家楊家是大姓,我們這些小戶。千百年來,都不能把人家怎么樣,走了。反正,人沒事,你怎么去告狀?”

  “說的不錯。最后,倒霉的還是我們。”

  這群人七嘴八舌的說完,便各自散去。只留下那個女孩子。

  “你是楊苗?”黃潮生從其容貌上,由腦海中的記憶中猜測道。

  “滿娃哥,你是不是被我哥他們打傻了。不是我,還有誰?”楊苗說著,再次查看黃潮生頭上的傷。讓黃潮生躲閃開。

  楊苗、滿娃。他們不都是前世,大學班主任方教授老婆,資助的山里孩子嗎?

  哎呀!完蛋了。黃潮生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

  曾經,滿娃與黃潮生交談時,說過:真想與你們換換。當時,黃潮生漫不經心的答應了。莫非,應驗了那個承諾。不過,承諾是滿娃上高中,近二十歲才有的事。目前,才十幾歲的樣子。

  “滿娃哥,你怪我?”楊苗傷心道。

  “沒有。我懷中有只猴子。”黃潮生說道。

  “狗xx的滿娃,皮厚是不是?”

  “快跑。”

  一聲臭罵聲。讓楊苗拉起黃潮生就跑。

  ……

  這是一處,修建在懸崖頂上的村座。名日:趙王村。村中唯一的大姓為楊,六十多戶人家中,五十五戶都姓楊。其它幾個外姓,聽說是后來搬遷來的。

  滿娃祖上就是搬遷來的。因為是獵戶,住在村子后,相連的山峰。后來,政策有變,不許打獵,把獵槍也收走了。滿娃家分了幾畝山地。

  滿娃祖輩們,個個死的很蹊蹺。下地干活時,雙雙被毒蛇咬死。傳說,他們得罪了蛇仙,被追殺。滿娃母親走夜路,摔下山崖而死。被村民傳言,被獵殺的鬼魂用鬼打墻害死。

  留下滿娃父子倆過活。農閑時,山外有修鐵路。滿娃父親去打工。炸山開路,被崩下的山石砸成癱瘓。

  從此,滿娃家只留下滿娃一個正常人。村民早有傳言,說獵戶祖上造孽太多。被鬼魂所纏,很可能會成為絕戶。因此,滿娃成了不祥之人,讓趙王村的人嫌棄。

  “村長。”

  “滿娃來了。”

  正在吃飯的村長,連看也沒看滿娃一眼,問道。楊苗偷偷望了滿娃一下,馬上招來母親的訓斥。

  “看什么看?一個喪門星。快點吃,吃完了,去打豬草。”

  “哦!”

  滿娃?黃潮生已經承認,現在的身份。即來之,則安之。

  “我爹讓我來問問。這一次分化肥,為什么又沒我家的?”滿娃滿不在乎的問道。

  “有。當然有。婆娘,帶小崽子去領下。”

  “自己去。什么時候不能來?偏偏挑吃飯的時候來。味那么大,還能讓我吃飯不?”村長婆娘怒氣沖沖道。

  “啪。”

  村長把手中碗丟到桌上。

  “反了你。叫你去,你就去。”

  村長婆娘惡狠狠的瞪了滿娃一眼。夾了幾筷子菜,氣沖沖的起身走了。滿娃緊跟著去。

  后院,柴棚。村長婆娘靠著柱子吃飯,非常嫌棄的望著別處。

  滿娃直接到化肥堆里,扯下一整袋來。

  “喂喂。你家才幾個人,想要一整袋。按人頭分的。這一袋才是。”村長婆娘馬上制止,指著一個小半袋說道。

  “其它村都是按戶給的。每家每戶三袋。”

  “你說的是別的村。有本事,去他們村去。喪門星。人家xx村,過年還有豬肉分呢。你怎么沒提這事。要就要,不要滾蛋。”

  村長婆娘說著用腳踢踹著滿娃。滿娃拎起小半袋化肥,故意抖出灰塵來。嗆的村長婆娘躲閃,破口大罵起來。

  法律規范程度,由繁華至落后地區,呈階梯狀向下遞減;文明道理水平,由鄉村至城市,階梯狀向上遞增。

  這個基礎道理,滿娃上一世,作教授時,與其它人交流過。

  回到后山,三間圶土墻的茅草房。滿娃第一時間,沖到廚房大水缸中,拿起葫蘆瓢舀起水。“咕咚咕咚”的一氣喝光,解渴解乏又解餓。

  “啪,嘩啦——”

  “你個狗崽子。去村長家一趟,才回來了。是不是存心想餓死我?你媽xx”

  滿娃皺著眉頭,從廚房走到臥房。一張粗木大床,上邊躲著個怒容滿面,皮膚黝黑的中年人。他是滿娃爹。黃潮生才來幾天,這家伙只要一聽到滿娃回來,便罵聲不絕。

  不過,黃潮生,而今的滿娃也是司空見慣了。上一世,黃潮生與滿娃交流。聽得滿娃非常認真的說自己家有個癱瘓的爹。沒成想,滿娃小小年紀,承擔的精神與肉體上的折磨,如此嚴重。

  “早上走的時候,不是給你留了兩個烤紅薯嗎?家里,除了紅薯。還有一些土豆。其它的是麥種和玉米種。”滿娃說著家底。

  一聽情況,他爹就想尋東西來甩打滿娃。除上身上的破被子,再無其它。一指滿娃,又罵開了。

  “你個沒球用的小崽子。養活你有什么用?我可聽村里人說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國家都有分東西的。東西呢?是不是自己吃獨食了?”

  滿娃氣得不行,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將小半袋化肥拎來,丟在床邊。

  滿娃爹一見,罵的更狠了,“連分的東西都拿不回來。你活著干嘛?快點找著地方,死去吧!”

  滿娃弒父的心都有了。他圓瞪著眼睛,轉身就走。除此之外,真沒有其它的應對之策了。

  屋外,滿娃望著眼前的山地。這便是滿娃家,賴以生存的根本。

  山地中,土石很大。滿娃很是懷疑,這種土地能不能長出東西。然而,一排排的玉米,及其它作物。卻生長在其中。很難想像,黃潮生沒得到這副皮囊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滿娃付出了多少努力。

  不能再這樣生活下去。占據滿娃皮囊的黃潮生,暗自發誓。他有豐富的知識,還有今后幾十年發展的閱歷。憑什么不能過上好日子?

  可眼下,只能想辦法經營好這一畝三分地。否則,沒等到光輝時刻的到來,滿娃早就餓死了。

  “滿娃哥,我們一塊去打豬草嗎?”

  楊苗背著個大竹簍來了。從懷中掏出一個荷葉包來。滿娃接過,對楊苗投入感激的目光。轉身,走向爹而在臥房。不一會兒,滿娃出來了。

  “滿娃哥,你怎么不吃?”

  滿娃從楊苗身后拿過竹簍,與她一起走了。

  “你家,為什么不讓你也念書?”滿娃明知故問道。

  “俺爹媽不讓。說女娃讀書沒用。將來嫁個男人,也就是種田、生娃。”

  “有空,我教你。”

  “哈哈。滿娃哥真會說笑。你都大字不識一個,還教我。”

  “噓——”滿娃故作神秘,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向楊苗招了招手。楊苗很是納悶的湊過來。滿娃到她耳邊,小聲說到,“我夢到狐仙了。它教我識字了。”

  “真的?”楊苗深信不疑,只是非常驚恐。

  滿娃認真的點點頭。

  上一世,黃潮生與方教授研究文字時。討論過一個問題:與文化層次不同的人交流。最好的方式,便是借助對鬼神的敬畏心。

  實際上,自古以來。無論是民間的傳經布道,還是朝堂紛爭。借鬼神之口,之手,成就大事者,屢見不鮮。

  “那幾個字,寫的是什么?”楊苗指著一處斷墻上的標題問道。

  這處,相傳曾是山神廟。后來,一場運動,給拆的七零八落。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片廢墟。

  “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楊苗呆若木雞。讓滿娃推了她好幾下,才恢復過來。

  “怎么了?以為,我在胡說八道?”

  “不不。滿娃哥。”楊苗看滿娃的眼神,滿是敬意,“這些字,我哥教過我。一直記不全。沒想到,你真認識字。”

  “那當然。”

  “滿娃,你個狗崽子。欺負我娘,還敢來騙我妹。看我不打死你。”

  “滿娃哥,快跑。”

  一個身強體壯,十多歲的孩子,一手拖著書包,向滿娃撲了來。他叫楊天聰,村長的兒子。趙王村中的孩子霸王。

  這一回,滿娃沒有跑。幾天來,前前后后,他與楊天聰交手五六次了。雖然,幾乎全部戰敗。對于兩人的實力,滿娃已經百分百了解。

  沒有了神通手段,滿娃在力量上,完全被楊天聰碾壓。速度上,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滿娃,根本不點優勢。唯一能與之一戰的本錢,則是上一世,黃潮生打架的技巧,及戰斗的經驗。

  短短幾天,滿娃也看出來了。趙王村中,楊天聰對代滿娃的態度是,一天不打,全身不自在。為改變局面,只有與之硬碰硬,打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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