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診所正廳，只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正杵著一根拐杖、在等候著。
這老爺爺身形很瘦，面容枯槁，膚色暗黃，兩手上肉眼可見厚厚的老繭，一看就知道是個常年操勞的苦命人。
老爺爺看到楊天，自然是完全陌生的，但看到楊天是和馬克一起來的，以為這年輕人應該是馬克的親戚之類的，就對楊天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然后老人才看向馬克，道：“馬克，你上次給我開的腿疼藥已經用完了。這兩天腿又開始疼起來了，你趕緊給我再弄點吧。不然我都沒法好好做活了。”
這位老爺爺是店里的常客，名叫恩特。馬克和他也算很熟了，立馬就想起了老人家需要什么藥。
馬克對楊天道：“楊先生啊，這位恩特老爺子是退病，他的藥我前兩天都已經提前配好了，就不需要你再多勞了。我去把藥拿出來給他就好了。”
說完，馬克到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出一包配好的藥材，拿出來，要遞給老爺子。
“我可以看看你開的藥嗎？”楊天忽然問道。
馬克愣了一下，笑了笑，“當然可以。老先生，您稍等一下哈，我先讓這位楊先生看看。”
馬克將藥材包遞給了楊天，楊天拆開紙包，開始看里面的藥材。
而恩特聽到兩人的對話則是微微一愣，有些疑惑，“楊……先生？馬克，這位年輕人不是你的親戚？”
馬克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哪有這么厲害的親戚啊？這位是楊天先生，是堂堂……呃……”
他剛想說出神術師三個字。
但又突然意識到，楊天只是來當醫師的，可沒同意診所宣揚其神術師的身份。
萬一自己現在說出來了，被恩特老爺子傳出去，指不定會給這位年輕的神術師帶來什么麻煩呢。
于是，馬克猶豫了一下，還是改口了，道：“他是一位年輕而優秀的醫師，醫術比我強多了。現在他屈尊來到我的診所工作，已經是我們診所的醫師了。”
“誒？”老人家頓時一驚，然后覺得有些好玩，“這么年輕的……醫師？真的能……很厲害嗎？而且馬克你們家的經濟條件一直都不咋樣吧，真的能請得起人家嗎？”
馬克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事實——以他們家診所的收入狀況，能保證父女倆的溫飽就已經很吃力了。真不知道這位楊先生為什么會選擇到他們家診所來上班。這簡直像是在做慈善嘛！
“菖蒲……青蒿……桂青子……”楊天忽然開口了，說出了一連串藥材名，一共十一種，然后略作停頓，才繼續說道：“這副藥確實有鎮痛、驅寒的效果，對于老人家的風濕病來說，有一定的緩解、止疼作用。但是……鎮痛有余，疏導不足，恐怕很難對老人家的病況產生什么根本性地治療效果。長期使用的話，藥效還會越來越弱。”
這話一出，老人家倒是一陣訝異，忍不住驚呼道：“誒？你怎么知道的？這藥效確實是越來越弱了……我記得第一次開的時候，回去吃了，腿都感覺不疼了，干活都跟沒事人一樣。但到后邊，再吃，就只能說是從很疼變成隱隱作痛了，一旦做活的時候動得激烈些，也會變得更疼些。”
馬克也有些驚嘆于楊天的本事——僅僅看一眼藥材混合物，就能分辨出是哪些藥材，然后判斷出有什么樣的療效和性質，這簡直是神了啊！這在這個醫術發展相當原始的世界，簡直可以說是神乎其技了。
不過對于楊天給出的判斷，馬克也有些無奈，苦笑道：“你說的沒錯，這藥……主要是鎮痛、緩解病狀的，想根治病情幾乎不可能。但……以我家流傳下來的治病技術，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甚至哪怕是帕希斯診所那樣的大診所，那些厲害的醫師，對于一些比較困難的病，也只能選擇開鎮痛的藥物，根本沒法治。要根治那些病，唯一的選擇就是去接受圣光的洗禮，可那根本不是普通人有資格接受的。”
楊天聽到這話，看著馬克臉上那誠懇而無奈的表情，才算明白過來了。
如果是在地球上，有人遇到病患，只開止痛藥，不給根治的方法，那說不定就是為了持續坑錢的奸邪庸醫。
可這個世界，醫術只是窮人專利，本就不發達。
像馬克這樣的醫師，只靠著家里祖傳下來的一些土房子來治病的，當然更沒有根治風濕病的能力了，只能用鎮痛藥來幫助病人了。這也是無奈之舉。
不過幸好……
楊天來了。
楊天點了點頭，然后微微一笑，道：“馬克先生，剛剛我問了伊亞一個問題，那現在我要問你一個類似的問題了。”
馬克微微一愣，疑惑地看著楊天，道：“什……什么問題？”
“你愿意和我學習醫術嗎？”楊天微笑說道，“我指的，不是用幾個固定的方子來為病人緩解病情的醫術，而是真正……能讓病人徹底痊愈，恢復健康的醫術。”
馬克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呃……這……您是認真的嗎？您說的這……真的是醫術，而不是神術？大概只有教會的圣光神術才能有這樣的效果吧。”
“不，你會這樣想，只是因為你還沒遇見過真正的醫術，”楊天微笑說道，“接下來我會為你展示一下的。”
他轉過頭，看向老人家，笑道：“老先生，如果我說……我接下來的治療，能讓困擾你多年的風濕病徹底痊愈，你愿意試試嗎？”
恩特老爺子傻了。
徹底傻了。
他已經被這風濕病困擾了十幾年了，疼了十幾年了。
雖然近幾年有馬克的藥幫助緩解，但一旦藥效漸漸消失，那種直入骨髓的痛楚還是讓他難受極了。可以說他做夢都想擺脫這些病痛，只是一直看不到任何希望而已。
而今天，居然有人告訴他，能徹底治好他？
“我……小兄弟，真的有希望痊愈嗎？你可別騙我啊，”老爺子雙眼濕潤地看著楊天，道。
“我當然沒騙你，”楊天笑了笑，指了指診所一側的長椅，“請老先生先去那邊平躺下吧，我馬上對你進行治療。十分鐘后，這份痛楚，就會從你的生活中徹底消失，再也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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