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特工易冷 > 第60章 向冰殺人了
  易冷在監獄里蹲了四年,當然不認識江湖上新出現的風云人物,他也用不著打手,干這一行靠的是技術而不是武力,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韋生文想知道易冷有多少資源,主要是他想拿點預付款,親兄弟明算賬,不加錢就已經很厚道了,拿點預付不算啥。

  但易冷沒錢給他,也沒什么資源,衣服是現買的,車是打電話給韋佳妮找人連夜從上海開來的,唯一的資源就是他這個人。

  一聽說對方沒錢,韋生文立馬變臉,搖頭擺手說這事兒干不了,又沒資源又沒錢,還想從老王身上咬下一塊肉,你做夢呢。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韋生文又說,“看你也是個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好漢,我給你指條明路。”

  “洗耳恭聽。”

  “你不是求財么,你不是需要一大筆錢維持易冷的生命么,與其費勁巴拉的從老王身上下手,不如換一條路,所謂殊途同歸,只要是從王家拿錢就像行唄。”

  易冷一點就透:“你是說老王的家人?”

  韋生文上下打量著易冷,品評的目光讓易冷心里發毛,被一個老gay這樣看著怪不舒服的。

  “雖然老了點,但還是有點本錢的。”韋生文說,“王心誠的老婆叫翟玲,最多比你大四五歲,那可是有名的愛才。”

  易冷心里咯噔一下。

  “干不干?”老鬼狡黠地笑著,“干的話,我給你打配合。”

  易冷咬牙切齒:“你怎么不干?”

  單論賣相,韋生文不比現在的易冷差,事實上這個沒怎么上過學的騙子長得一副溫文爾雅學富五車的面孔,堪稱中年加強版鄭少秋,老少通殺,顏值爆表,他如果勾搭富婆的話,一勾一個準。

  “你應該懂我,我是個有節操的人。”韋生文說。

  易冷對這個家伙是了解的,這貨從來不缺錢,但也不怎么富裕,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喜歡收藏藝術品,喜歡花美男,有時候還正義感爆棚幫著弱小主持個公道啥的,總之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不為生活壓力低頭,更不會為了錢違背自己的取向。

  韋生文喋喋不休的給易冷洗腦,說喜歡一個人,不是靠跪舔和死纏爛打就能追上的,而是要靠吸引,利用這種機會展示自己的光芒,讓對方倒追,這就需要做好前期情報工作,了解對方的心理需求和短板。

  簡單來說,人越缺什么就越想補什么,可翟玲坐擁心大置業一半的股份,身邊鮮肉環繞,似乎她啥也不缺,但那是以窮人的思維來理解的,欲望這東西,永遠是這山望著那山高,物質欲望滿足了,還有心理上的需求,得不到痛苦,得到了又無聊,人總是處在這種循環狀態。

  易冷根本沒聽他在說什么。

  和韋生文達成戰略合作意向之后,易冷離開了天堂酒吧,他將車停在一處商業綜合體的地下停車場,把光鮮的衣服換下來放在車里,穿上灰不溜秋的工作服,步行回到御景豪庭的家里,此時已經是夜里十一點。

  從地墊下拿起鑰匙開門,只擰了一道門就開了,說明室內有人,這并不意外,翟玲在屋里。

  餐桌上擺著一只燒雞一瓶白酒,翟玲盤腿坐在椅子上,臉上有個紅腫的巴掌印,抬頭說道:“老弟,我就知道你沒走。”

  易冷說:“玲姐,這是咋地了?”

  翟玲說:“沒事,咱先喝酒。”

  其實易冷能猜出翟玲的心思,上回他就有疑惑,覺得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簡單,只是沒想到翟玲就是王心誠的老婆,翟玲的所作所為,也不是勾搭,而是拉攏,這個女人比外界傳聞的要精明的多,復雜的多。

  五十二度的淮江特曲打開蓋子,沒有小酒盅,拿兩個碗倒酒,撕下雞腿拿著,一口酒一口肉,好不快哉。

  微醺之后,翟玲說話了:“老弟,你打算怎么對付王心誠?”

  易冷知道這是個坑,只說沒想好。

  “要不你綁架他老婆吧。”翟玲說。

  易冷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我不對女人下手。”

  翟玲說:“姐沒看錯你,你是個講究人。”

  一瓶酒喝完,翟玲拿出一沓鈔票放在桌上:“老弟,這錢你拿著用。”

  說罷,晃晃悠悠起身走了,易冷送她,翟玲腿一軟,癱倒在易冷懷里裝醉。

  易冷暗笑這招數太小兒科,將翟玲抱進臥室,放在床上,蓋上被,打開空調,關燈出去,把門帶上。

  翟玲睜開眼睛坐起來,表情頗為玩味。

  她和王心誠斗了多年,什么招數都用過了,兩人做了二十多年夫妻,彼此太了解,半斤八兩不分勝負,就像兩個勢均力敵的國家之間的爭端,最終總會演變成戰爭。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放在大公司也成立,常規斗爭分不出勝負,就會出現激烈的方式,動用司法手段,或者直接來硬的,搶辦公室,搶公章。

  翟玲一直在尋找大將,這一點王心誠也知道,之所以派人將楊毅毆打成植物人,并不是什么綠帽子事件,而是王心誠懷疑楊毅是翟玲請來的救兵,所以先下手為強。

  敵人越忌憚什么,我就越發展什么,這是敵我斗爭中的真理。

  那天翟玲故意穿著清潔工的服裝在公司里晃悠,純粹是想惡心王心誠,沒成想電梯門一開,看到了心目中的戰神金剛。

  那四個保安的身手,翟玲是清楚的,都是老王招募的運動員、特種兵,一個能打八個,四個都沒干過人家一個,這是何等的猛將,而且看得出這人是老王的仇家,所以簡直是就上天賜給自己的禮物。

  只可惜沒留下聯系方式,就這樣失之交臂,但晚上翟玲回家的時候,坐在車上又看到了猛將兄,和一個女的在街上溜達,于是她下車悄悄尾隨,制造邂逅,成功的將猛將兄收留。

  翟玲不缺男人,以她的身價財富,別說會所里的鮮肉男模了,就是花錢砸出一個流量明星來都行,可她不好這一口,有錢人最怕別人覬覦自己的錢,總覺得靠近身邊的都是心懷鬼胎。

  但這個老黃不一樣,雖然窮的住不起旅館,卻依然保持著男人的尊嚴,不卑不亢,有禮有節有原則,加上神秘的來歷,高強的武功,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薄云天,這樣的真男人,和那些羸弱的,化妝的,娘里娘氣的小鮮肉簡直是天壤之別。

  翟玲是動了一些想法的,但還需要對此人進行考驗,剛才就是一關,事實證明老黃不但是猛張飛,還是柳下惠,不趁人之危揩油,這樣的風度,堪稱道德楷模了。

  此時翟玲百爪撓心,就像在魚缸前徘徊的貓,她多想將此人收在石榴裙下,可是又擔心掌控不住,傷財傷情,一時間竟有些患得患失了。

  易冷何嘗不知道翟玲的心思,這個女人見慣了榮華富貴,看盡了人間冷暖,現在缺的是刺激和傳奇,這個要求是極高的,能提供相應情緒價值的人少之又少。

  翟玲應該是動心了,但決不能讓她得逞,得吊著她的胃口,今晚這老娘們怕是按捺不住要硬上弓,不行,得避一避。

  果然,翟玲經過一番天人交戰,決定把老黃收服,大晚上的喝點酒趁著醉意,良辰美景不該浪費。

  她盤點一下自己的資本,快五十歲的人了,身上難免有些救生圈贅肉,比不得那些穿瑜伽褲爬山的妖艷賤貨,可咱保養舍得花錢,皮膚好啊,滑啊,老黃這幅落魄樣子,不知道多久沒碰過女人了,黑天半夜的,就不信他能抗住姐姐的誘惑。

  想到這里,翟玲故作虛弱無力喊道:“老弟,老弟~水,喝水水。”

  可惜易冷預判了她的預判,已經走到門口了,回應翟玲的只有關門聲。

  翟玲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跑到客廳里,哪還有男人的影子,鑰匙放在桌上,連封信都沒留下。

  或許是下樓買相關工具去了吧,翟玲寬慰自己,這男人大半夜的跑出去還能有啥事,豪宅不香么,姐姐不香么,對,一定是去買工具了。

  一直等到天亮,買工具的人也沒回來。

  翟玲不淡定了,滿心都是生猛漢子在亂撞。

  ……

  公司內,向冰坐在工位前接電話,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心大置業的王總竟然同意親自接見自己,聆聽方案,而且是現在立刻馬上。

  驚喜來的太突然,她心理上還沒準備好,道具也沒預備好,老黃不是說要搞一套特工裝備的么,這哪來得及。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向冰豁出去了,哪怕沒有裝備也要闖一闖龍潭虎穴,她一邊聯系老黃接應,一邊打車前往,緊趕慢趕的生怕遲到。

  易冷接到電話時正在法醫鑒證中心領報告,他提交的妞妞和楊毅的親子鑒定出來了,親子關系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確信無疑的父女倆,絕對可以確定楊毅就是劉晉。

  接到電話,易冷讓向冰別害怕,平常心,老王不可能光天化日干什么壞事,自己馬上就到。

  這邊向冰來到心大酒店,在門廳里一個人攔住她確認身份后給了她一張房卡,說王總就在房間里接見你。

  向冰刷卡上電梯,來到2018房間,刷卡進門,站在門口忐忑道:“你好。”

  房間里沒有聲音,她忽然醒悟過來,給自己房卡就是讓自己在這里洗干凈等著,正主兒還沒到。

  這是一個豪華套房,客廳和臥室是分開的,茶幾上擺著新鮮水果,盤子旁是一把水果刀,冰箱里有各種酒水飲料,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的車水馬龍,向冰百無聊賴,打開電視機,還摘了幾粒葡萄吃,忽然聽到關閉的臥室內有聲音傳出,嚇了她一跳。

  臥室的門開了,一個禿頂猥瑣的老男人只圍著浴巾出現,并不是王心誠。

  “不好意思,走錯了。”向冰急忙轉身,腦子迅速運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卡不可能錯啊。

  “沒錯。”老男人說,“就是這兒,你去洗洗吧。”

  向冰羞憤交加,這是什么鬼惡作劇,把自己當成外賣了!

  她毫不遲疑向門外走去,卻被老男人死死抓住:“別走,不用換了,老子相中你了!”

  說著就把向冰往臥室里拽,力氣還挺大,向冰毛骨悚然,腎上腺素急劇分泌,拼死反抗,同時大喊救命,可是房間密閉性極好,這個樓層也沒多少客人,叫破喉嚨也沒人救她。

  兩人撕打起來,老禿頂手勁很大,下手也狠,幾個耳光打得向冰眼冒金星,被他翻轉身子按壓在茶幾上,眼瞅著裙子就要被掀起來,向冰瞥見茶幾上的水果刀,一把抓起,看也不看,奮力向后捅去。

  一聲慘叫,老禿頂腰間纏著的浴巾上插著水果刀,血流的噗噗的,把浴巾都染紅了,踉蹌后退幾步,坐在地上靠著墻,再也不動了。

  房門忽然打開,幾個人沖了進來。

  向冰有氣無力道:“快報警,叫救護車。”

  但這些人不為所動,一個長著八字眉的年輕人上前試了試老禿頂的脈搏,面無表情道:“死了,你殺人了。”

  “我是正當防衛。”向冰表面上冷靜,內心已然崩潰,自己竟然殺人了!

  “國內司法案例中,確定為正當防衛的極少。”八字眉說,“至少判你個誤殺,二十年徒刑少不了。”

  向冰已經無力辯駁了,她腿都軟了,站也站不住,頹然坐在地上。

  “也不是沒有挽救的辦法。”八字眉說,“就看你愿不愿意。”

  向冰點點頭。

  八字眉招呼手下去臥室把床單扯下來,將老禿頂的尸體包裹進去,裝進一個特大號旅行箱直接運出去,然后又將沾血的地毯墻壁清洗一番,只有那把帶著向冰指紋的水果刀放進塑料袋里。

  “我幫你處理善后,掩蓋罪證,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八字眉說,“你幫我做件事,咱們兩清。”

  向冰再次點頭,她受到太大的驚嚇,哪還有思考的能力。

  “你和王心誠有一次會面,老王這個人的德行你懂的,他喜歡欲拒還迎,半推半就,你就迎合他,不能不抵抗,但也不能抵抗的太激烈,事后一定要留下證據,你懂的,能夠控告他的鐵證,老王不大行,喜歡用嘴的,你明白了吧。”

  向冰腦子嗡嗡的,終于回了一句:“你是誰?”

  八字眉說:“你別管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掌握著你殺人的證據,好了,你可以走了,手機二十四小時開著,等我通知。”

  向冰失魂落魄出了酒店,頭發凌亂,眼神呆滯,在停車場差點被一輛車撞到,還是趕到的易冷一把拉住了她。

  坐到車里,向冰還沒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滿手干涸的血跡,身體在顫抖。

  “殺人了?”易冷問道。

  向冰點點頭,終于控制不住,哽咽流淚痛不欲生。

  易冷抓過她的手,嗅了嗅血痕,又舔了一口,說:“別哭了,假的,是紅色血漿顏料。”

  哭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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