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季凡卻冷著臉緊張的看向楊老，如果是前一天，當他知道唐風月定價一個億，可能會覺得她瘋了。
到現在，他突然明白了唐風月的意思。
尤其在剛才碰壁之后，如果沒出畫像的事他可能還沒那么恐慌。
謝襄拍下了佛像畫，可謂是給楊老了一個面子，那么他有很大可能會拍下凈水血珀。
拍賣師已經開始介紹了，“這條凈水血珀的來歷可不小，這條血珀佛串走著幾百年的歷史，它曾被凈水寺幾屆主持佩戴......”
楊老將身側的茶杯舉起，抿了一口，又將茶杯放下。
季凡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唐小姐，這凈水血珀佛串真值那么多錢嗎？”
唐風月淡笑道：“季先生，可能你還沒發現。”
“發現什么？”季凡愣神。
唐風月再次說道：“聽。”
拍賣師的聲音徐徐入耳，“這佛串看著表面的確沒什么亮點，將攝像機靠近，血珀的表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梵文，是佛經。這樣的雕刻手法，十足的功力。”
攝像機推過去，眾人才看到血珀表面果然雕刻著佛經，季凡不再說話，剛才他說的話就像是小丑一樣，該死的是楊老聽的一清二楚。
“一個億起拍。”
沒人舉牌，整片場地鴉雀無聲，唐風月卻怡然自得的品味著茶，這茶是楊老的私藏，雪頂含春。
楊老突然問道：“唐小姐，喜歡這茶嗎？”
唐風月微微頷首，“這雪頂含春溫聞起來像輕柔的春風，品味著卻又有雪山涼意，更難得有絲絲禪意，楊老是用檀香吹拂的嗎？”
“是的，在曬茶周圍鋪滿了檀香。”
楊老舉起牌子，“一個億。”
他很隨意，隨意到就像在說今晚吃什么一樣。
拍賣師愣了幾秒，大廳沉默，在沉默中，他的聲音格外明亮，“一億一次！一億兩次！一億三次！”
楊老笑看著唐風月，“無他，只是喜歡佛串而已。”
“能對您的胃口，是我的榮幸。”唐風月點頭示意。
季凡惱怒的垂眸，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知道楊老就在旁邊，有些事不能做的太過。
他真的花一個億買下了凈水血珀，就算是雕刻了佛經，也不會賣到這么高的價格，幾乎翻了一倍。
唐風月猜想，楊老之所以這么爽快，大概也是因為佛像畫的事情吧。
慈善拍賣會所有拍賣品拍賣結束后，開始上菜。
楊老不喜歡這種場面就先回去了，白景人咬唇緊盯唐風月，她總覺得佛串的事情不是謝襄做的。
他語氣冷冷的：“唐小姐，你還真是厲害，選的拍賣品居然這么對楊老的胃口。”
唐風月也不怎么客氣，“我也這么覺得，看來季先生要向我好好學習了。”
季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讓楊老印象深刻并非已經拿到地皮，他還有機會。
吃到一半，一個男人陡然出現，走到唐風月和謝襄身邊，恭敬的開口：“唐小姐，X小姐，楊老有請。”
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季凡心頭一緊，為什么楊老要單獨見他們？
厲景庭看了一眼唐風月的背影，神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