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的臉上有些為難和復雜：“趙鐵峰的家屬選第一種。”
唐風月抿了唇：“第一種只比第二種多了百分之十五的成功可能！但失敗了就是要命的，第二種起碼能保命啊！”
院長的臉色復雜無奈：“他家全靠著他，他要是傻了，他家是真的負擔不起。
趙鐵鋒的老婆說，她還得為了孩子想，趙鐵鋒如果成了癡呆，會拖累了全家。他大兒子，正高考呢——”
唐風月捏著拳，這是別人的選擇，她無權干涉。
只是突然打從心底覺得有種悲涼的感覺。
季凡倒像是看習慣了：“那他家人說了什么時候可以進行手術沒？”
“這個手術時間隨您安排的，看您的時間。”院長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做完了檢查，季凡又和院長說了做手術需要用到的工具。
腦科的主任自告奮勇。
“季教授，到時候我來給您做助手吧！”
季凡點了點頭：“手術就定在后天吧，速戰速決。”
幾人商議期間，唐風月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
自從昨晚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針對唐家的陰謀之后，她心里就更覺得對不起這些受傷的工人。
“唐小姐？”季凡打斷了唐風月的思緒。
唐風月轉過頭，看到季凡正對她笑：“我們這邊都確定下來了，怎么樣？現在去吃午餐嗎？”
院長匆忙勸著季凡和唐風月留在醫院用餐。
唐風月笑著婉拒了。
兩人從大樓中走了出來，季凡看出唐風月心情不佳。
“怎么了？”
“我能理解他們，也不能理解他們的選擇。”唐風月感慨了一聲。
季凡輕笑了一聲，饒有意味的：“唐小姐，你想多了。”
“什么？”
“他們其實沒有選擇，是現實代他們選擇了。”
唐風月的心頭一顫。
“要不進行第二種手術吧，如果趙鐵鋒真的變成了癡呆，我可以加倍補償！讓他全家的下半生都無虞！”
季凡盯著唐風月：“人生是要自己走的，唐風月，你插手這件事，會改變他孩子的生活軌跡。
你加倍補償，能補多少？補一千萬，兩千萬還是五千萬？萬一他孩子日后因為這些巨款而墮落。
或者因為生活無憂，而缺少了社會的磨煉，怪誰呢？”
唐風月抿了抿唇。
“你真不愧是能和厲景庭做朋友的人。”
這話，和厲景庭不讓她補償給李毅家屬一千萬時的話差不多。
季凡揚唇，忽然看向唐風月身后不遠處：“厲景庭，唐小姐正說你的壞話呢！”
唐風月冷笑一聲。
“季醫生，你詐人的方式太低級啦。”
“是么？”季凡笑。
唐風月皺眉，剛想說話，身后便傳來了熟悉又低沉的聲音。
“你在說我什么？”
唐風月嚇了一大跳，轉身便對上了厲景庭幽幽的墨眸。
陽光下那張臉冷峭俊美的像從另一個時空走過來，漸漸清晰。
唐風月恍神之后，笑了笑：“說您英俊瀟灑，很有領導風范。”
厲景庭自然是不信的，轉頭看季凡：“今天是周末，把我叫到這里做什么？”
季凡笑著：“唐小姐要請我吃飯，我想著難得能坑個大戶，便叫上你和我一起。”
唐風月沉默了，她后悔了！
好在郭欣和曹俊還在，唐風月得以不和厲景庭一輛車。
只是到了中餐廳時，三人下車，不可避免的站到了一處。
唐風月訂的中餐廳屬于一家私房菜，在一個小院子中。
三人進去后，老板抱著菜單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