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高跟鞋聲，隨意挽起的大卷發，還有那精致的妝容妖嬈的眼線，實在太容易認出來了。
“周曉。”蘇韻一點兒都不意外，“果然是你！”
從那天在實驗室，她就發現了，這個身形以及說話的語氣，做事的方式，都像極了周曉，而且本來她也懷疑周曉并沒有死，現在看來，倒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林商言鎖緊眉頭，視線緊緊的鎖著周曉，若有所思。
“當然是我。”她走到面具男人的邊上，站定，一臉的傲然，一如之前那樣，“我跟老板的目標是一致的，實驗還沒成功，我怎么可能去死？”
“所以那具尸體……”
“找一個替死鬼，做點點小動作改動DNA的檢測結果，對我們這行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吧。”周曉不以為然的說。
她語態輕松，說的仿佛是別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詐死，甚至還有那么點驕傲和自豪在里面。
“你是不是覺得，把警察耍的團團轉，自己很聰明？”看著她滿臉掩不住的得意，蘇韻忍不住說道。
周曉勾了勾唇角，笑而不語。
她沒說，卻已經把得逞的愉悅寫滿了整張臉，現在外面都以為她已經死了，包括自己之前，甚至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畢竟法醫那的結果不是那么容易作假的。
可現在看來，未必！
比如之前那么嚴密的X部門，都已經被安排了他們的人，那不知道的還有多少。
還有這個組織的勢力龐大，有多少是被他們的藥物控制，又有多少是像林商言這樣被脅迫，都無從得知，不過，她覺得林商言有句話沒說錯，這個組織再怎么龐大，也一定有他們的名單。
完整的名單可以操控所有的人，可以操控全局，而這個名單，很有可能就藏在眼前這個個子矮小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形那么矮，每天穿著一套并不怎么合體的西服套裝，看上去滑稽好笑，如果在外面的路上遇到了，還會以為這是個讓人同情的殘疾人，誰能知道，他的心性會這么的殘忍呢。
而看他的周身上下，并不知道東西會藏在哪里。林商言說他一定是隨身攜帶，可……帶在哪里才方便呢？
蘇韻擰著眉，打量著男人。
而男人也絲毫不忌憚她的打量，笑著說，“你確定要做R0這個項目嗎？一經開始，不可后悔！”
“就算我說后悔，你們也沒打算放過我，不是嗎？”蘇韻搖了搖頭，諷刺的笑了笑。
男人不置可否，轉頭看向了周曉。
周曉卻顯得有些不太情愿的樣子，在收到男人的眼神以后，略遲疑了下，轉身朝書柜邊上的保險箱走去。
蹲下身，手指在上面飛快的輸入了一串密碼，又將掌紋貼了上去，接著轉動了兩下，只聽到咔噠一聲，保險箱的門開了。
林商言有些驚訝。
他是見過這個保險箱的，貌不驚人安安穩穩的放在這個房間里，但從未見過男人從里面拿取過什么東西，更不知道密碼什么的。
可看周曉駕輕就熟的樣子，顯然她是完全懂的，也就是說，老板對周曉的信任度，可是遠遠超過他了。
他當然并非覺得心理失衡，只是一直都以為，老板對任何人都不信任，任何人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但卻讓周曉知道了保險箱的密碼？
從里面拿出一個有點泛黃的牛皮紙袋，她轉身的瞬間，蘇韻眼尖的瞥見里面還有一個小小的罐子，并不是很大，但也只是瞥見了一角，保險箱的門便又關上了。
關上以后，發出咔噠一聲脆響，接著便自動落鎖了。
周曉抱著牛皮紙袋走回來，看了兩人一眼，笑道，“你們沒有偷看密碼吧？”
似半開玩笑的語氣，又似認真的詢問。
林商言冷笑一聲，“你遮掩的這么專業嚴實，誰能看得到。”
頓了下，又補充一句，“再者說來，實驗室的密碼都是每日一換的，這個保險箱，說不定是用一次換一次。”
他說后面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老板”的，觀察著他的表情。
周曉笑了笑，“哎，你這句話說對了！就是一次一換的。”
“所以，不要白費心思。如今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把這個實驗做成功了，才是最大的榮耀！”周曉嘴上這么說，卻并沒有把那個牛皮紙袋遞出去。
蘇韻看了看她，也沒有主動伸手去接，而是扭臉看向男人，“你說，她是我的助理？”
男人點了點頭，示意沒錯。
“我怎么覺得，是不是弄反了，我是她的助理？”失笑出聲，蘇韻不無諷刺的說，“我的實驗一旦開始，到底聽誰的？”
“當然聽你的！”男人毫不猶豫的說，他一只手的手肘支撐在椅子扶手上，撐著自己那個有些扭曲的下巴，聲音雖然喑啞難聽，卻是很堅定無比。
“既然這樣……”蘇韻突然冷下臉來，聲音陡然一沉，“把資料拿給我！”
周曉：“……”
“不聽話？”挑了挑眉，她說，“那我可不要一個不聽話的助理拖慢我的進度，我需要換一個更聽話的助理。”
“給你。”周曉不太情愿，但還是把資料放到了她的手上，“這次可別說資料不全。”
蘇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倒是沒計較她的態度，順手接過了資料，打開看了一眼，超級厚的一疊。
只是握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
“這里，是關于R0全部的資料，五天內，我要你的好消息！”比出五根手指，男人往前傾了傾身體，盯著她說。
林商言一驚，本想勸阻，五天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了。
之前那么多次的實驗都沒有成功，短短五天，太倉促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蘇韻清朗的聲音答應的很是干脆，“可以！五天就五天！”
“呵……”周曉嗤笑出聲，“不自量力。”
真以為自己那么厲害，未免也太小看了這個實驗，最重要的是，她一定會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