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和律師甲約好了地方。
她掛了電話就往那邊趕。
因為她來的太快，還有半個多小時才到約定的時間。
蘇染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給自己點了杯咖啡。
她其實不喜歡喝這玩意兒，太苦了。
可今天她灌了一口又一口，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服務員端著托盤過來：“對不起啊女士，剛才忘記把方糖拿過來……額，您都已經喝完了？”
我的媽，雙倍濃度的啊，看著都苦兮兮的，她竟然沒感覺？
蘇染面無表情：“麻煩再給我來一杯，濃度再高一點，這杯不行。”
服務員：“？”
還嫌不夠苦？
她是沒有味覺嗎？
蘇染：“有問題嗎？”
“沒、沒有……”
“那麻煩再上一杯吧。”
難得她想喝一次咖啡呢。
服務員走后，她電話響了。
竟然是徐程？
蘇染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決定接聽：“什么事？”
徐程的聲音啞啞的，再也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了：“蘇女士，我已經不在Y集團了，但是拍廣告的事，還是想麻煩您接下。”
他想再為公司和擎總做一件好事！
就當是彌補吧。
可蘇染說：“整個項目都取消了。廣告自然也不需要再拍。”
徐程狠狠一愣：“竟然取消了？誰的意思？”
“還能是誰？”
這種大事，當然只能是老大那決策！
徐程眼角瞬間就紅了：“都是我的錯！我以為他會換一個人頂替我的位置，再負責這個項目，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放棄了。”
這就等于前期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啊！
自己的付出也就算了，徐程不覺得心疼，他只是替擎總心疼錢。
為了這款高端洗發水，擎總親自撥了一個億呢。
雖然并沒有全部花出去，但也是砸了幾千萬了，還因此惹怒了其他大股東。
徐程狠狠搓臉：“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你打電話來，不會就是向我訴苦的吧？”
蘇染可一點都不想聽這種廢話。
徐程：“我是想拜托你繼續拍廣告的，可現在……”
“那就這樣吧。”
蘇染想掛電話了。
一聽到徐程的聲音，她就會想到司擎堯，這對現在的她來說，是致命的。
再簽離婚協議之前，她覺得她還是保持心態平和比較好。
但徐程不肯掛電話：“蘇女士，能不能拜托你幫我向擎總再道個歉？我真的沒想過要聯合蘇菲陷害他啊！我只是想騙的蘇菲調香罷了。”
“蘇菲調香？”
蘇染愣住了。
包廂里的迷情藥是誰下的，其實她并不知道。
她從醫院醒來就一直在忙，壓根就沒時間去管這事。
再者，她也并不關心。
因為她相信司擎堯會查清楚，以他的手段和能力，也不會放過對方的。
這事根本就用不著她去出手。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蘇菲？
而且蘇菲還幫徐程調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染問。
徐程嘆了口氣，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蘇染聽完后：“……”
理智告訴她，司擎堯和蘇菲只是合作關系，在商言商，可她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她看著咖啡底子，臉有點臭臭。
徐程：“您……”
“我問你，擎總也覺得蘇菲是個很厲害的調香師？”
“額，應該是吧？”
其實徐程也不知道，但既然擎總能同意他去找蘇菲合作，那肯定就是認可她能力的啊？
呵呵。
蘇染的臉更臭了！
明明她也是調香師，她還和司擎堯說過不止一次，她的能力非常強，他是聾了嗎？
為什么寧愿選擇一個外人，都不知道找她這個內人幫忙？
外人就外人吧，為什么偏偏是蘇菲？
他明明知道，蘇菲明里暗里的陷害過她好多次！
就算他不愛她，好歹也是法定夫妻，彼此還約定過合作，那他好歹也該尊重尊重她這個合作者的心情吧？
雖然理智告訴她，這只是工作，司擎堯只是公事公辦罷了，可是……
好氣啊！
忍不了。
蘇染是真的忍不了了。
徐程：“對不起啊蘇女士，要不是因為我，這次廣告還是可以繼續的，害你失去了能和擎總見面的機會。”
“？？”
她神秘蘇，為什么要和擎總見面？
徐程又說：“雖然我們擎總一直喜歡的人是另一位蘇女士，但她只是和你同姓罷了，其他完全比不上你的，不僅已婚，人品很差勁，我更看好你呢！”
“？？？”
蘇染一頭的霧水：“你說誰差勁？蘇染？”
蘇染沒招惹過徐程吧？
甚至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吧？
他為什么會怎么說她？
徐程：“咦，原來你也認識她啊？”
果然是情敵啊！
徐程自以為猜對了，覺得自己這個話題的方向很正確，又說：“你放心，擎總已經看穿了她的真面目，我覺得應該是不會再喜歡她了，你的機會來了，加油哦，我很看好你……”
蘇染：“你先告訴我，她的真面目是什么？她做了什么壞事嗎，讓你這樣說她？”
還擎總看穿了她……
說的就好像她蘇染出了軌，被司擎堯當場逮到了！
徐程：“這個……”
“這什么這，少磨嘰。”
大男人這么吞吞吐吐，蘇染受不了。
可不管她怎么催，徐程都不肯再說了。
問就是：總之她沒戲了，你加油。
蘇染：“……”
加個屁的油！
本人和你嘴里的壞女人就是同一個人好嗎！
徐程：“你別氣啦，我是真心看好你的，我覺得，只有像你這樣高顏值的女人才配的上我們擎總，不像那位蘇女士，人品差就算了，長的還那么丑……”
“徐程！”
蘇染怒：“你把話說全！”
“額，我真的不能再說了，就這樣吧，再見。”
“？再什……喂？”
他竟然真掛了？
蘇染要醉了。
她是真不知道，她到底做什么了，就被徐程在背后這樣詆毀？
但直覺告訴她，這事或許就是司擎堯非要和她離婚的原因。
不行，她必須要問清楚！
她要去找徐程，當面問！
他敢不說，她就揍到他開口為止！
她抓起包包——
“蘇女士？”
律師甲走了進來。
看到氣勢洶洶的蘇染，他愣了愣：“我沒遲到吧？你總不至于是氣的要去抓我吧？”
“……你就是他的律師？”
“是的。”
來的真巧啊。
蘇染的一腔熱火，兜頭就被澆滅了。
算了，先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