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染都懵了。
她低頭，看著死死纏在自己腰間的胳膊：“？？”
Hello？
咱倆好像還沒和好吧？
爸爸好像也說過，不和你演恩愛夫妻戲碼了吧？
蘇染伸出手，準備去把他破爪子拽開，他卻把她摟的更緊了，讓她往自己的肩膀上靠。
“累了？”
他問，低沉的聲音竟有著點點溫柔。
像小貓的爪子，輕輕撓了下蘇染的心臟。
算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還是給他點面子吧。
蘇染收回手：“有點。”
話音剛落，司擎堯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全場驚呼！
司老爺子就算是想當做看不見都不行，他怒：“這么多的人，你們摟摟抱抱的，像什么話？”
司擎堯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然后故意把蘇染抱的更緊了。
這是挑釁！
司老爺子氣的胡子抖三抖：“好，好，管不住你們了，那就走，趕緊給我……”
他話都沒說完，司擎堯就已經抱著蘇染走了。
換成別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轟趕，都要覺得沒臉見人了，他倒好，巴不得！
而被他抱在懷里的蘇染，雖然看不見臉，但她那一翹一翹的腳丫子，滿滿都是戲。
高興的就像是刑滿釋放了。
“……”
司老爺子的臉吶，比鍋底還黑！
但他的心情，司擎堯和蘇染才不會在意。
司擎堯直接把蘇染抱到了副駕上，放下之后，還順手給她扯過了安全帶。
他一手撐在她身側，另一手去系，胸膛幾乎要貼住了她的。
就像是將她整個壓住了，緊緊環抱。
蘇染的呼吸都放輕了，心跳有那么一瞬間的紊亂。
司擎堯也是在系好之后才意識到，彼此的這個姿勢有多曖昧。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喉結上下動了兩下。
蘇染瞳孔一縮，不是吧，他要親上來？
她攥緊拳頭，隨時準備揍過去。
但他并沒有親上來，而是替她關上了門。
蘇染的視線一直跟著他，看他繞到了駕駛座，然后她就看到了掛在后視鏡上的香片。
好眼熟，這不是她親手做的嗎？
可她不是已經扔進垃圾桶？
司擎堯：“謝謝你的禮物，很好聞。”
“禮物？”
蘇染瞥他一眼：“我說了送給你嗎？”
“刻著我的名。”
“天底下就你一個人的名字里有擎字？”
蘇染抵死不承認：“再說了，送禮物不都得本人送到手里嗎？這是我親手給你的嗎？我說了這是送給你……”
“對不起。”
司擎堯突然丟出這樣三個字。
蘇染愣了一下：“什么？”
“對不起。”
司擎堯說：“讓人跟蹤你，調查你，確實都是我不對。”
蘇染很意外的看著他。
他有那么一絲狼狽，迅速的別開臉，準備去發動車子。
這時候蘇染突然問他：“你以前是不是從來沒道過歉？”
“……是。”
這輩子第一次！
“難怪。”
表情別扭，語氣更是硬邦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跟她下挑戰書。
但看得出他已經盡力了，眼睛里滿滿都是誠意。
蘇染噗嗤笑了聲。
司擎堯還以為她是原諒他了，正要高興，她卻突然拋出一句：“你現在還懷疑我嗎？”
“……不。”
“總算不枉費我剛才演了那么一出戲。”
她剛才當著司家所有人的面演那么一出，不只是為了詐幕后黑手，也為了證明她的清白。
她和司家的任何人都沒有關系，更不可能聯合起來陷害他！
果然他不再懷疑她了。
但是——
“晚了。”
“……什么？”
“我說，晚了，我這人小心眼的很。”
沒有那么輕易就原諒！
司擎堯沒說話，只直勾勾的看著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瞎，竟然覺得他這小眼神巴巴的？
像即將被遺棄的小狼狗，在祈求主人大發善心。
主人心腸很硬的撇開臉，鐵面無私的說：“開車吧。”
司擎堯沒動。
他想了下，還是決定解釋——
“不是因為剛才，我才不懷疑你的。”
“嗯？那是什么時候？”
“你消失五天回來后。”
“我在車里睡覺那會兒？”
“對。”
接下來的話，其實有點肉麻，但司擎堯知道，他必須說，否則，他就真的會失去她。
于是他給出了最大的誠意，細細解釋：“我打開車門，你看到我的第一反應是放松。以及，回家路上你窩在我懷里睡覺，睡的很安穩。”
如果她真的想害他，是絕不可能睡得著的。
也就是她這種發自內心的信任和依賴，徹底擊散了他的懷疑。
“我信你。”
司擎堯近乎承諾的說：“以后絕不會再查你、跟蹤你。”
蘇染沉默片刻，緩緩點頭：“知道了，但……還是晚了。”
司擎堯徹底無奈。
她好難哄！
蘇染閉上眼睛：“開車吧，困了。”
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明擺著是不想再談了。
他要是再繼續糾纏下去，就顯得他很舔狗。
是個男人都要面子，這種時候就該什么也不說了，開車走！
愛咋咋吧！
司擎堯的手握了握方向盤，還是不甘心。
去他妹的面子尊嚴！
老婆都要沒了，還要個屁的臉！
“蘇染。”
司擎堯徹底豁出去了：“你要怎樣才能不生氣了？或者說，原諒我？”
蘇染的眼睫毛顫了顫，沒睜眼，也沒回答。
司擎堯干脆湊向她，鼻尖輕輕抵住了她的，就像是輕吻了一下她一樣。
蘇染猛地睜開眼睛：“你……”
“別生氣了，好嗎？”
他用鼻尖輕輕的拱她，低啞的語氣近乎帶著渴求：“原諒我，恩？”
太近了。
他的氣息，他的味道，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似的，在蘇染的鼻子里橫沖直撞。
她的魂差點都沒了。
mua的，這男人好會！
蘇染簡直都要懷疑，他已經知道了她迷他這一款味道，故意這樣散發荷爾蒙來勾她。
她無比艱難的去推他，咬著牙，用最后一絲殘存的理智說：“離我遠點。”
說完她就用手捂住了鼻子。
看起來就像是很嫌棄他。
司擎堯這些年什么風浪沒見過？
但她這一舉動，卻真真實實的戳了他心窩子。
太傷。
他終于放棄。
沉默的踩下油門，沉默的開車。
幽閉的車廂，空氣就像是被抽干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