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司煬拍拍司御塵，滿眼都是擔心。
司御塵揉了一把臉：“真是丟人。”
在弟弟面前這樣，實在不是大哥作風，可他實在控制不了！
司煬表示理解：“這有什么丟人的，是個人都會有情緒。”
司御塵瞥他一眼：“所以你現在終于承認自己知道一切？”
“！！”
媽的，臭大哥，老子在關心他，他竟然詐我？
司煬氣的將手一甩：“老子再關心你老子就是豬！”
他大步走到一邊，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
司御塵冷笑：“德行。”
以為裝成這樣，自己就不會追究他了？
司擎堯站出來：“先等她出來再說。”
最多也就半個小時！
司御塵看向他：“你倒是淡定。”
司擎堯聳聳肩：“于我而言，只要是她，就行。”
長什么樣兒，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都無所謂。
只要還是她，那就都一樣！
他一樣愛！
一樣追！
司御塵真的有點羨慕了：“失憶了真好。”
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跟傻子似的。
司擎堯沉默了兩秒，說：“你這是篤定我沒失憶前知道這一切？”
“不然？”
司御塵說：“你倆感情那么好，又睡在一起，怎么可能瞞的了你？”
就算蘇染不想說，以老六的毒辣眼神，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司擎堯的臉上飛快的劃過一絲不自然。
睡在一起？
睡個屁！
他現在都是童子雞！
這話還是她自己說的，兩人什么都沒有，清清白白的，那他又沒睡過別人。
嘖，都快三十歲的人，真丟人。
這話司擎堯不可能會往外說，沉默著，算是默認了司御塵的話。
不過他內心深處覺得，就算是以前的司擎堯，也并不知道蘇染還有個馬甲。
他看一眼司御塵。
司御塵板著臉：“看個屁！要不是看在你失憶了的份上，我第一個要揍的就是你！”
竟然幫著蘇染瞞他！
讓他跟個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
這種兄弟，還不如不要！
司擎堯：“……”
算了，他繼續保持沉默吧。
心里第一次覺得，失憶也蠻好的，至少免了一頓毒打。
……
司煬靠在沙發上，吊兒郎當的翹著腳：“行了，都站著干什么，不累啊？”
司御塵沒好氣的撇他：“你倒是自在。”
提前知道了真相的人就是不一樣！
不行，司御塵又要生氣了。
“你連我都瞞？”
他大步走到司煬面前，氣勢洶洶。
司煬連忙辯解：“冤枉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剛剛？”
“對！”
司煬舉手表忠誠：“最多就比你早個三分鐘吧！”
司御塵緊緊盯著他。
其實他已經相信了司煬的話，可他還是施了壓。
司煬一躲未躲。
司御塵收回視線，坐在了他身邊。
司煬連忙移開，
司御塵無語：“不會打你的。”
“行，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司煬重新坐了回去。
他看了眼司御塵，給他倒了一杯水：“先喝一口，壓一壓情緒。”
司御塵默默的接過來。
其實心里還是很炸，但蘇染既然承諾了半小時后會出來，他好歹能坐的住了。
他冷靜的在腦海中復盤著。
司擎堯和司煬對視了眼，在對面坐了下來。
司煬咳了聲，挪到他面前，壓低聲音說：“老實交代，你真什么都不知道？”
“恩。”
司擎堯說：“我沒必要騙你。”
都什么時候了。
司煬一想也是，回頭看了眼司御塵，這么想，大哥真是最可憐的呢。
司擎堯：“別招他了，真想挨揍？”
司煬：“閉上你的嘴吧，大哥才不會打我！”
“你再嘰歪下去就會了。”
大哥很顯然在爆發的邊緣。
司擎堯讓司煬別咋呼了。
司煬抿了一口水，長長的嘆著氣：“這事怎么說呢，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是懵的，腦瓜子嗡嗡響，亂的很。”
他根本就理不清。
只知道，蘇兒還有另一層身份。
她的臉甚至都是假的。
至于真容長什么樣兒，司煬之前真沒想到，是剛才大哥提到神秘蘇，他才把這一切聯通的。
如果蘇兒真的是神秘蘇的話……
“我日！”
司煬隨便想想都覺得好炸裂。
“那豈不是意味著大哥喜歡的，就是同一個人？追的也是同一個人？”
一個坑里栽兩次，這概率……
司煬憐惜的掃向司御塵。
司御塵頭也沒抬，聲音冷如冰：“你再說一句，我削了你的嘴！”
司煬立刻安靜如雞。
司擎堯不動聲色的勾唇。
這小子，總算老實了。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如果蘇染真就是神秘蘇的話，那意味著，大哥兩次愛上的，是同一個女人。
也就意味著，大哥就喜歡她這一款。
這是什么樣的緣分？
司擎堯忍不住蹙眉，心里竟莫名酸了起來。
這一刻，誰都沒有說話。
客廳安靜的連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的見。
蘇染就是在這時候出來的。
門明明是靜音的，可這么一打開，三個人都馬上聽到了。
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一條門縫，她白如玉的手指搭在上面。
司御塵的心里突的一跳！
白成這樣，他怎么就沒想過她臉色黃的不正常呢？
他怎么就這么笨！
“大哥，冷靜。”
司煬按住他，真的很怕他嚇到蘇染啊。
沒看蘇染只開了一條門縫，然后就沒動靜了嗎？
司御塵深吸一口氣，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是啞的：“我盡量。”
他沉住氣，直勾勾的盯著前面。
蘇染確實停頓了幾秒，大概她自己也在做心理建設吧？
她閉了閉眼睛，深呼吸，然后猛地將門一拉。
她大步走出來。
逆著光的，她的臉看不清楚，但三位男士還是驚到了。
因為她是披散著頭發的。
記憶中，他們真的從來都沒見過她披頭散發的樣子，全都是緊緊扎著的。
他們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呼吸都屏住了。
蘇染自己的呼吸也很緊迫。
她捏了捏拳頭，繼續邁步。
她從黑暗中，一點一點的走出來。
走進他們的眼睛里。
司擎堯：“！！！”
司煬：“我靠！”
司御塵手里的杯子直接從手里滑落。
有地毯，所以沒什么聲音，水也立刻被吸干了。
就像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靈魂，全都停滯了。
在這一刻。
在她素顏、沒有任何妝容、沒有一絲遮掩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