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柚子呢？你也給她做鑒定了吧？”
許老著急的問。
許遠山沉默片刻，緩緩點頭：“恩。”
“恩？”
許老真恨不得敲他一榔頭：“做了你就直接說結果啊，吭哧吭哧賣什么關……！！！！”
話都沒說完，他自己就反應了過來。
如果柚子是許家女的話，那遠山就不會這么為難，吞吞吐吐的！
可——
“不，我不信！”
許老瘋狂搖頭，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身旁的老伴兒也是臉色煞白，死死的盯著許遠山：“你給我說清楚，鑒定結果到底怎么樣！”
“媽……”
“不！！！”
許母兩眼一黑，直接暈倒。
幸虧許遠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媽？媽！”
真的暈過去了。
足可見這事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其實許遠山也備受打擊，他接到結果通知的時候，精神恍惚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他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荒唐的夢，過去這二十多年的歲月，仿佛都白過了！
可——
許遠山猛地閉上眼睛：“爸，我們還是先扶媽回去吧！”
許老嘴唇哆嗦著：“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
許遠山睜開眼睛，表情變的非常堅定：“我知道這事你們都很難接受，但我什么性格的人你們應該很清楚，尤其這種大事，我不可能說謊騙你們。”
“可……可是……”
“先回去吧，鑒定結果就在家里。”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兩份。
一份是許可柚和他的；
另一份則是蘇染和他的。
前者不是，可以說毫無關聯，就是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陌生人。
后者則百分之99.9……
許老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這……竟、竟然是真的？”
他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傻了。
家庭醫生有些擔心，剛要過來，許遠山抬手制止：“先別去打擾他，繼續幫我媽檢查。”
“已經檢查過了，老太太沒什么大事，就是受了打擊，情緒過于激動，導致氣血上涌，身體一時沒承受住。”
醫生頓了頓：“不過老太太已經這么大年紀了，還是盡量別讓她這么大情緒波動了。”
“這得去和許可柚說。”
許遠山冷冷一笑。
死丫頭，家里這幾天如此的不太平，全都拜她所賜！
他快氣死了，也煩死了！
放棄她吧，做不到，畢竟是從小養到大的孩子，真的是掏心窩子去對待的。
不放棄吧，心里又始終橫亙著一根刺！
許遠山按著額頭，重重嘆氣。
怎么辦？
他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
……
巧了，司擎堯也正好在問蘇染這個問題：“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嗯？”
蘇染看向他，有些不解：“什么怎么辦？”
“許家，你的身世。”
“哦，這事啊……”
蘇染手撐著臉頰，雙眸平靜的望著窗外：“其實我也沒想好。”
司擎堯掃她一眼，她看起來真的很平靜，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蘇染頭也沒回：“別把我想的那么脆弱，我早已經過了渴望家庭期盼父愛的年紀了。”
司擎堯沒說話。
其實也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才合適。
蘇染偏過頭，懶洋洋的看向他：“還沒問你，你怎么突然跑了來？或許我該換個問題，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路過。”
“？？”
她怎么就不信呢？
“就這么巧？”
“恩。”
司擎堯目視著前方，手握著方向盤，將車開的穩穩的。
他的聲音也四平八穩的：“開到路口突然被攔住，說是前面有事，不允許再過去，我看了眼，剛好看到你被許可柚挾持著。”
“然后你就過來了？”
“恩。”
為什么。
蘇染很想這么問：你為什么要過來救我？明明你現在對我和對別人沒什么區別，不是嗎？
為什么還要冒著危險過來？
“恩？”
她一直不說話，就那樣看著自己，司擎堯挑起眉梢：“怎么？”
“……沒。”
算了，還是不問了。
大概率是他骨子里的紳士風度在作祟，抑或者是還沒離婚，他覺得她還是他的妻子，那他就有責任保護她。
說到底，還是他的為人。
無關情愛。
閉上眼睛，蘇染緩緩呼出一口氣。
司擎堯：“回去還有一陣，你可以睡會。”
“嗯。”
蘇染確實是有點累了，折騰大半天，挺耗體力的。
都怪許可柚！
“該死的許可柚，從她出現開始，就沒發生過好事。”
嗓門星，晦氣！
“應該很快就會被逮捕。”
那么多的警察都在圍追堵截她，甚至連直升機都出動了，她就是那個逃不出如來佛五指山的蠢猴子。
司擎堯眼底劃過一絲冷光。
他也很厭惡許可柚，也盼著她趕緊被抓捕！
蘇染：“嘖。”
“恩？”
“你剛失憶那會兒，還把她當成你老婆呢！”
“……”
司擎堯嘴角抽了抽：“我當時只是被她誤導了，沒有真想……”
“司先生，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么？”
“解釋就是掩飾。”
所以，你越是著急著辯解，就越證明你心里有鬼哦！
司擎堯：“……”
他有鬼個鬼！
只是當時他一醒來，就在許可柚的車里，他腦子一片空白，記憶全無，說是一張白紙都不為過。
而許可柚就是那個顏料，而且還是唯一的顏料，她想往他身上畫什么顏色，那不就是畫什么？
幸好他當時還是有自己的判斷的，對她也有一定的警戒和防備，不然，他只怕真要和她有點什么……
蘇染：“怎么不說話？不會是在回憶和她的纏纏綿綿吧？”
“……”
“說起來，她的身材蠻好的，長的也……”
“蘇染！”
司擎堯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氣勢駭人的很。
可蘇染才不怕呢。
她依舊撐著腦袋，一臉的散漫。
笑瞇瞇的看著他：“怎么了嘛？我說句實話也不……”
“嘎吱——”
車輪胎劇烈摩擦地面，是司擎堯猛打了方向盤，驟然將車停在了路邊。
蘇染被慣性甩向前面，然后又被安全帶拽了回來，雖然沒受傷，但也嚇了一跳。
她氣呼呼的瞪向他，剛想去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