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眨巴著大眼睛：“真的，撤熱搜動不動就好幾千萬呢，我們出不起。”
許遠山：“……”
老爺子：“……”
“所以，如果您老實在在意，就自己出錢吧。”
蘇染沖老爺子眨眼睛。
老爺子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蘇染嘻嘻一笑：“好啦，沒別的事我們就回去工作啦，窮鬼是沒資格休息的呢。”
她扭臉就走。
手里還不忘拉著司擎堯！
司擎堯掃了眼彼此緊緊相扣著的手，眉眼深深。
老爺子看著他們干脆離去的背影，老臉黢黑。
許遠山看著蘇染歡快的背影，神情恍惚。
真的，太像他前妻了！
“對了，以后這種小事就別找我們了。”
走到門口的蘇染突然回頭，十分鄭重的沖老爺子說：“我們掙點錢不容易，比不上您躺家里錢就自動送上門，所以，不是真要死了這種大事，就還是別找我們了。”
老爺子：“你！你！”
啊，氣死他了！
氣死他了！
“逆子！逆子！”
“……人已經走遠了。”
許遠山實在受不了他一直這么念叨，忍不住開口。
誰成想，老爺子更炸毛了：“那也是逆子！”
“她是女孩，真要罵，也該叫逆女。”
“？？”
“哦，她不是你女兒，只是孫媳婦，那……逆孫媳？”
“？？”
“或者您是在罵司擎堯？那該叫逆孫。”
“？？？”
“不過您對外從來沒承認過他，我沒記錯的話，早年你接受采訪的時候還否認過他的存在，原話是怎么說來著？”
許遠山很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老爺子瞳孔地震！
他當真的？
很顯然，許遠山是當真的，因為他想起來了，然后一本正經的復述他當年的采訪：“我司家只有五個孫子，一個孫女，什么老六？哪來的老六？哪家媒體再敢造謠，我們法院見！”
就是因為他這一句話，徹底否認了司擎堯，讓司家開始對司擎堯肆無忌憚的加以陷害。
也就是因為他這一句話，讓外界對司擎堯不屑一顧，誰提到他都會嘲諷一句：“哦，那個沒人要的棄子啊。”
他很沒用誒。
他就是個窩囊廢。
都沒人承認他，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干什么？
……諸如此類的話，到處都能聽到。
就連許遠山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撲工作上的人都經常聽到，更別提司擎堯本人了。
到以前的司擎堯，對許遠山來說，就只是一個陌生人，許遠山不可能會在意。
聲過耳而無痕。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竟莫名很來氣！
忍不住還去瞪了眼老爺子。
老爺子：“？不是，你那什么眼……”
“想要別人尊重，首先你自己需要先尊重別人。”
“你在教我做事？”
“豈敢。”
許遠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道：“我只是想說，如果他們倆真的被傳喚到警局，我會為他們作證。”
“？你準備怎么作證？”
“證明他們一直都對您畢恭畢敬，謙遜有禮。”
“哈？”
就蘇染和司擎堯剛才那樣兒，還謙遜有禮，畢恭畢敬？
許遠山：“以及，是您先扔的煙灰缸。”
“……”
“所以，請您慎重。”
就算您位高權重，但他許遠山說話也還是有點分量的。
他親自為那倆孩子作證，上面也得掂量著點。
再說了——
“您真當他還是以前那個他？”
許遠山就不明白了：“外頭多少人擠破了頭也想巴結他，您還不趁機修復關系？難不成還真想讓他有朝一日把司氏吞并了？”
“他敢！”
“從他剛才對您的態度，我覺得，他很敢。”
“……”
老爺子很不想承認，但也知道這是事實。
可他還是不愿意接受，于是執拗的哼了聲：“就算他想，那他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啊，我司家又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哪里是他說想吞并就能吞并的？”
許遠山失笑的搖搖頭：“您大概是真的退休太久了，連他的真正實力都沒有了解清楚。”
老實說，以司擎堯現在的本事，吞并司氏，還真不算什么太難的事。
再說了，他還有個老婆呢。
“云氏雖然不敵他的擎天集團，但近半年也發展飛速，云香坊近幾個月的財報數據更是漂亮到讓人羨慕，只要發揮穩定，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TOP企業前三里面，一定有云香坊一席之位。”
頓了頓，許遠山忍不住嘆道：“后生可畏啊。”
司老爺子抿起了嘴，沒有一個字是他愛聽的，但他又無力反駁。
許遠山十分嚴肅的看著他：“司老，聽我一句勸，收收您的脾氣，對他們多點尊重。”
言盡于此，他該走了。
今天本來就是為了來找尋能見到蘇染的機會的，現在目的達到，他不用再浪費時間了。
他往外走去。
老爺子張了張嘴，卻到底沒叫住他。
可司娉婷的心電儀，卻讓他停下了腳步。
“滴滴滴——”
許遠山猛地回頭，聽到如此急促的警報聲，他第一反應是司娉婷要不行了，但沒想到，司娉婷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老爺子狂喜。
天！
“婷婷！婷婷你終于醒了！”
太好了！
這糟心的一天，總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老爺子喜極而泣！
許遠山站在門口看了會兒，等醫生給司娉婷檢查完，確定她真的醒了，暫時沒生命危險的時候，他這才離開。
他想了下，給許可柚打了個電話。
許可柚：“爸？你不會是打電話來查崗的吧？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偷懶哦，我在很認真的工作……”
“司娉婷醒了。”
“什么？”
許可柚手里捧著的奶茶，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塑料瓶身，瞬間破裂，奶茶液往外噴，她名貴的鞋子上都沾滿了，她卻毫無反應。
商場里鬧哄哄的，她也全都聽不見了。
她滿腦子都是她爸那句：司娉婷醒了。
那她的好日子豈不就要結束了？
“不，不行。”
她猛地掛了電話，猩紅的雙眼里，陰毒四射。
許遠山：“柚子？柚子？”
她的反應太不尋常了。
他終于確定，司娉婷的車禍，與她有關。
看來，一直是她在說謊，而蘇染說的才是真的。
蘇染。
想到她，許遠山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