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司擎堯怔了怔。
蘇染盯著他：“難道你不愿意？你都關上感情這扇門了，也完全拒絕我的靠近，那么這段婚姻，也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司擎堯：“你確定？”
“確定。”
她是不舍，很不舍。
心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樣，但她的驕傲決不允許她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她甚至是那么的淡定，字字冷靜：“我很確定，我們離婚，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快。”
司擎堯沉沉的盯著她，確定她說的是真的，他微微頷首：“好。”
“那就今天吧？”
蘇染是一秒鐘都不想再拖了！
可司擎堯說：“我沒帶身份證。”
“回去拿。”
“來不及了吧？”
都五點半了，民政局應該早就下班了？
蘇染很想說，那你就像當初領證一樣，托關系找工作人員幫忙處理不就是了？
但轉念一想，他都失憶了，大概率也不認識對方了，算了。
反正都決定離婚了，民政局也就在那，跑不掉。
“那就改天吧。”
蘇染掃了眼時間：“明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那就下周一吧，上午十點？”
“可以。”
“嗯。”
話已至此，蘇染知道，自己和他再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也完全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將馬尾辮一甩，她扭臉就走。
司擎堯看著她這個動作，以及那長長搖擺著的馬尾，突然感覺有點熟悉？
他去按下電腦上的播放鍵，神秘蘇拍的那段洗發水廣告，開始重播。
司擎堯這一天都在查看他過去的工作記錄，蘇染進來之前，他剛好把這段廣告看完。
不得不說，確實拍的很好，里面模特的那一頭秀發，也是當真抓人！
不過剛才蘇染那么一甩頭發，似乎也挺漂亮的？
他甚至有一種——她們兩個的身影重疊，變成了一個人的錯覺。
瞳眸閃了閃，他打給了影子。
“廣告模特叫什么？”
“啊？”
影子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是那個拍洗發水的模特吧？我不知道啊？我只負責您的安全以及工作以外的事情，這個你得問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不是蘇染？”
“啊？”
“模特，不是蘇染？”
“不是啊！”
影子笑了：“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吧？聽說模特本人超美的，只是一直拒絕露臉，所以廣告里才只看得見她的側影。”
“再說了，老板娘自己管著那么大一家公司，還要一家廠子，她還要制藥、調香，偶爾還要兼職醫生，怎么可能跑去拍廣告？”
人也不缺這個廣告費呀！
司擎堯望向電腦屏幕，畫面定格在模特甩長發的那一幕，確實只能看見一點點側臉，非常白。
白到抓人！
再回想一下蘇染，她臉部的膚色是偏黃的，兩者差別還挺大的。
所以，確實不是一個人。
司擎堯自嘲般的挑唇，真是著了魔了，因為失憶了沒什么安全感，就看什么都懷疑嗎？
瘋了！
……
司擎堯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繼續查看這些年的工作記錄。
門，再次被敲響。
他以為是蘇染回來了，不過抬眸一看，竟然是司御塵。
司擎堯：“恩？”
司御塵：“我路過，就干脆過來看看，怎么樣了你？還適應嗎？”
“恩。”
雖然記不起來，但他對工作的熱愛是刻入骨子里的，一坐下來，那種感覺就自動歸位，所以確實算是適應。
司御塵無奈的笑了下：“咱們本來都很熟了，突然又看到你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連他都這樣，那弟妹的感受可想而知。
司御塵臉上的笑淡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司擎堯竟一下子就讀懂了。
他問的直白：“在想她？”
司御塵瞳孔一縮：“你……”
“直覺。”
看他的反應，自己的直覺沒錯。
司御塵：好可怕的直覺！
這小子，就算失憶了還是這么嚇人！
司擎堯：“你喜歡她？”
“什么？”
司御塵開始裝傻：“喜歡誰？”
“別裝。”
司擎堯覺得這樣沒意思，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我老婆，蘇染，你喜歡她，是嗎？”
“你都說是你老婆了，我怎么……”
“她要不是呢？”
“？？？”
才剛坐下的司御塵，猛地站了起來。
他失態了，他知道。
如此直白的展現情緒，是最大的忌諱！
若是在生意場上，他就等于是敗了！
可他實在顧不上了。
他死死盯著司擎堯：“你瞎說什么？她就是你老婆，你明媒正娶進門的老婆！”
這小子，不會還在懷疑這一點吧？
司擎堯：“我知道，我已經看過結婚證了。”
“那你就別再胡說了。”
讓她聽到，得多傷心？
司御塵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保溫盒：“挺眼熟，我上次好像在你家見到過，是她特地送來的晚餐吧？”
司擎堯有點詫異，他竟然還去過他家里？
司御塵將兩手一攤：“都說了我們很熟了。”
不過說再多都抵不上他一眼就認出了保溫飯盒。
這下，司擎堯心里對這一塊的懷疑，終于消散。
他十分震驚，實在難以接受。
“我……和你？和司煬？我們三個？”
真的處成了親兄弟？
這怎么可能！
司御塵：“是。”
“……我都發生了什么？”
司擎堯是真的不懂了。
從他對自己的認知，他是恨極了司家的，對司御塵和司煬，他當面都會當做不認識，更不可能去親近！
“一切都是從你結婚之后改變的。”
司御塵重新坐了下來。
他雙眼無神的落在蘇染送來的保溫盒上，說：“她讓你改變了很多。”
人是很難改變的。
由此可見，蘇染對他有多重要！
這一刻，司擎堯終于徹底相信——
結婚，戀愛，寵溺一個女人，甚至為她安排驚喜，為她自曝馬甲，這些事，真的都是他做出來的。
沒有任何人逼他，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飴。
他……
握緊拳頭，司擎堯嗓音嘶啞：“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是啊……”
司御塵也很想知道呢。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呢？”
怎么就那么抓人？
怎么就突然讓他淪陷？
怎么他這幾天閉上眼睛就全都是她呢？
明知道不應該，卻死活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