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宋歡處理好垃圾，便站起身。
剛要走，傅辰年突然叫住她，“等等。”
“......傅總，怎么了？”她回過頭來。
剛才被煙灰缸碎片割破的手指，正一點一滴地往地上滴著鮮血。
每走一步，就是一個紅色的圓點。
仿佛一朵妖艷綻開的花朵。
傅辰年視線掃過她滴血的指尖，強迫自己不再看，“......你身上這身衣服，實在太丑。”
她才從監獄里面出來，對衣服這些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也從來都不化妝，素面朝天，衣服也都洗得發白。
“今天晚上，你是陪我過去的，不要丟我的臉。”
宋歡點頭，“我知道了。”
她很乖順，“我回去換一身好看點的衣服，爭取讓你要我陪的那些人，都看上我。”
她越是這么說，傅辰年心中便越發涌起怒火。
他閉上了眼睛，用自制力壓下。
“......滾出去。”半晌，他沉冷地吐出三個字。
宋歡點了點頭，從容不迫地離開了辦公室。
秘書們都傻站在門口，戰戰兢兢，通過房門看向里頭，沒人敢上前。
傅辰年差點生氣到將整個辦公室都砸個稀巴爛，她們怎么敢造次？都嚇得不敢出聲。
可再看這個罪魁禍首的女人，竟然面不改色地就走了出來——
“這女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讓傅總發這么大的火......”
“我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只有陳琦月小姐才能沒事的時候，隨意進出總裁辦公室呢......”
這幾年來，他們的傅總一向都是喜怒不行于色，情緒穩定，帶領著他們拿下一個又一個的大單子，將公司發展到企業龍頭。
他也一躍成為海城的首富，富豪榜上最年輕的富豪，所有女人都想嫁的鉆石王老五。
傅辰年一向成熟穩重，從來不會在外界表露自己的真實情緒，今天竟然這么大發雷霆，實在是罕見。
進了電梯，宋歡就像卸了力氣一樣，靠在一旁的金屬門上。
她閉上眼睛，眼睫輕顫。
剛才跟傅辰年的對峙，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從金屬光澤的倒影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臉，蒼白無比，眼睛下面兩個明顯的烏青。
紅色的數字一點一點地跳躍，快到一樓的時候，宋歡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離約定的時間只差三個小時。
她還要去買衣服，只能抓緊時間。
剛走出電梯門，旁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么快就談完了？”
陸明疏在不遠處，跟一個合作人在談些什么。
見到宋歡出來，跟他點頭致意了一下，便大步朝宋歡的方向走了過來，“我還以為你需要一點時間。”
宋歡現在無力對付他，點了點頭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陸明疏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皺著眉頭道：“你跟辰年談什么了？”
“這跟你應該沒什么關系吧。”宋歡禮貌地表示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