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起來的現場,麻溜的大叔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著兇獸評估價值。
一頭丙級的兇獸,部位超級多,尤其是經過了激烈的討伐之后。有些部位算是碎掉或者說被遺棄掉了,不能按量計價。沒辦法,只能按件計價,需要逐個部位計價后加起來。
這時間中,夏千雪有認真的跟在大叔身后,那雙小眼睛洞察其評估的手法,以及那精細的拆解動作。
嚴肅臉與大笑臉,則和同級的丙級修士,還有一大堆丁級修士吹噓起了討伐的故事。
若冰與畢谷妍她,一位吸著千雪的毛茸茸感,與另一位一起嘻嘻哈哈地折騰著“差一點”。
還別說,這兩位有點惡搞的性質,似乎對上他之后有來有回的那樣子,真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大叔,這段怎么做?”
“嗯,我看看。千雪,像這一段的話,得要這樣子,然后再這樣子……記住了嗎?”
“記住了,這個呢?。”
夏千雪小腦袋瓜里,擁有著許多小問題,就像好學生那般,站在大叔的一側,搖頭晃腦地詢問著,而大叔呢?
也不厭其煩為她解答著問題,有問有答。
“唔,大叔,靈力用的很順溜,怎么做?”
“還怎么做就那樣做呀,千雪也可以呦。當千雪你呀,能像人類修士一樣使用靈力,自然也就可以和人類一樣順溜駕馭啦。”
竄出的笑臉,從血污中冒出,滿是皺褶的臉上,卻帶著年輕人的神采飛揚。
大叔笑著,手上速度不減,一把小刀刃,兇獸隨心切。看上去并不鋒利的樣子,卻很是輕松地切下丙級兇獸,那超厚實超緊實的皮肉。
就是這樣一把刀,樸素的外觀,宛如大叔手上的是非常鈍的一把刀。至少夏千雪是這樣認為,看的她一愣一愣間有些出神,似懂非懂地頻頻點著頭。
“小千雪啊,考慮那么多那,會不可愛呦。不擅長考慮這些事情,那就拋飛好了。”
“唔,千雪不想,不可愛那樣。但……最近好想考慮,唔……這些。”
原本啃著一堆好好吃的零食,正有滋有味的福遛,咕嚕一聲愣是停住了。
懸在手上的碎渣,他可以理解成千雪這是在考慮本座嗎?
雖然,關于可愛這個定義有些奇怪,有待商榷。心中升起的想法,還好他忍住了沒有問出聲。
畫面中的千雪她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是在……算了!吃才是最重要的。
俯身蹲在地下的大叔,背對著千雪,到這一部分大叔便顧不上和千雪攀談了。流光飛舞的刀影,劃出的道道弧線,一分不差,恰如其分,然而夏千雪的視線,已經飄忽出了眼前的范圍。
“千雪!”
看著畫面中,她愣愣出神的面無表情,透路出點點向往。福遛最終還是沒忍住,呼喚而出,嬌小身子微微一震。哎,卡殼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沉默的瞬間,隔著重重陣法,分離的空間,夏千雪微微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小手搭在了劍柄上。
“嗯,前輩,我在。”
千雪才接上寥寥幾字,又沉默不語。不就是之前大叔那句話?那小子能信手說來,本座不行?福遛一拍腦袋這才恍然大悟。
“笨呀!呃……千雪,對不起。這話罵的是本座,與千雪無關。”
想法脫口而出,帶著幾分慌亂。
“夏千雪!作為拿著本座的人,思考不存在的。你呀,不用去想太多的事,輕松點才能吃好的呀!小千雪,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著就行了。”
“有時,千雪覺得,不行。想要結束,看著看那片景色、神色、顏色,不在乎卻希望能一直下去,這日子……”
“是吧。小千雪,你早已人滿為患了。很好!那作為前輩的我,以福遛之名發誓一定會陪著你一起走下去的呀,不是早就約定好了嗎?還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即使,千雪是怪物?”
“小怪物當持劍人也不錯。”
福遛不假思索的話語,少女不知不覺躲閃到了人群角落,右手掩飾的臉,語氣閃爍。
“前輩呀。可能……千雪,早就。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了。那股力量,是黑夜,在森林,想結束那天他們給我的。唔,陌生,但今天打兇獸的時候,感覺和前輩一起戰斗,很快樂,很自然就用了。”
“嗯,既然很快樂的話,那就一起戰斗下去吧。”
“難道,前輩不在意?還有……戰斗。”
“哈哈,前輩我呀,都天下克主第一正常的劍了。戰斗只是需要的一念罷了,若千雪喜歡千百萬之血換你一笑又如何,連神本座都砍了有一疊了。
本座啊,在黑夜,在荒山下,想可能沒有多少被揮舞的日子了。哎,千百萬年來,沒有一個人揮舞,那才是令人感傷的事情。
一柄劍失去了揮舞的意義,那就什么也不剩了。”
福遛深奧的話語,少女也不知道懂了幾分。但言語間毫不晦澀的無名情愫,讓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即刻開心地說了出來。
“唔,先學,使用前輩好好的,讓前輩很開心。”
“嗝,那力量也好,本座也罷,皆在你手,讓千雪開心。”
指縫下晃蕩的藍色,相似的語氣,千雪與福遛不禁笑出了聲。如果千雪一直在使用自己的話,那么這美好的風光片就會延續到……
美滋滋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感覺遠甚于手上美味的小零嘴。
“樹南!樹南!”
急沖而出的身影,等察覺到身邊伙伴異狀的鄭城南,這鐵子二人中的另一位想一把拉住他問其狀況,誰知已經太晚那只粗壯的胳膊撲了個空。
他認真了。
靈力隨心而起,按著短刃的手沉穩無比,月光下的那張臉心事重重,難以抑制的思緒,加速度的心跳,寒芒下一切都成了空。
怪物!
一念讓他一沖而起。
“刺啦!”
給我還回來!
羅樹南再次重重地一踏步,突然凝聚起的靈力,蘊含著初步提純的森之晶塵。毫不保留,八成純度的這記凌風決,一下子喝退了周圍聚集的修士們。
“樹南,你要干嘛?”
“回來,樹南!”
“夏千雪——”
疾呼而起的聲音,身后的兩位鐵子被其設下的兩道靈力所困,不能動彈半步。眼前瞅準的一小條通道,此刻羅樹南握著短刀直沖小院的中央的長桌。
電光火石的剎那,讓小院中嘻哈的眾人都來不及反應,但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大叔。
蹲在地上工作的他,身后靈力的異樣猛地讓他轉過了身。直沖而來的羅樹南注意到了眼前猛掃而來的犀利視線,這回他沒有膽怯瞪了回去。
他的眼光里寫滿了不屈與耿直。
停留剎那的視線即刻暗淡了下來,大叔他搖著頭慢慢轉回了腦袋。此時此刻莫名涌上的狂喜如同胸口抑制不在的心跳,他的腦中只存有一種聲音,不斷鞭笞反復回蕩著。
“夏千雪,夏千雪……”
如入無人之境,磅磅狂跳的感覺,血脈僨張,三兩步的疾行小碎步,已經是最好的戰斗的狀態。月下銀刃一往無前,直抵夏千雪的身后。
“唔,千雪一定要讓前輩看更多、更好、更精彩的風……”
“夏千雪!身后!”
福遛一陣腦袋上的刺痛,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那是一種威脅的警告,但在這里可以被理解為是一種殺意。
一旦危險來臨,千百萬年的他只會平淡地去提醒自己的持劍人,每一次失態都記憶猶新。此時此刻的福遛,已然語氣加快了節奏。
而千雪她,只是淡淡一笑。
“唔,看來前輩很關心千雪嘛,那么千雪就給前輩再看一次吧,它就像是我的一部分陌生而熟悉,可能用法很糟糕。”
呃,糯糯的感覺,這是可愛少女的撒嬌嗎?好像時機不太對呀……
戛然而止的話語,什么感覺什么變化都沒有,但是靠在背后的福遛,能清晰的感知到在她體內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突然出現的世界之塵,如同冒出來一般。
夏千雪一動不動,閃過的寒芒,劍刃已經落在面門上。突然放慢的速度,不!是晶核竟然能直接利用這樣高位的世界之塵。
無色靈力下,加快的速度,她攆著長長的發梢,微微腦袋一側,直插而來的短刀,身子隨即一偏,蕩起的長發,鋒利刀刃輕輕一碰就割裂了她的發絲。
飄飛的幾縷發梢,短刀直沖而過還未止住去勢的同時,她的小手摸在了劍柄上。
“千雪,別砍,千萬別砍!!!”
有些掃興般,放開了劍柄,慢悠悠轉過了身,面對著剛剛穩住身形的羅樹南微微一掃。陌生的靈力紛涌而來,僵直的手臂,短刃停滯不前。
強大的無色靈力只是在其體內被晶核利用,卻仿佛讓周圍的一切凝滯了,外人看來就像羅樹南在剛剛交鋒中落了下風。
顫抖的手臂,他有一種完全使不出勁的感覺。
一張扭曲煞白的臉,在清冷月光下高亮著的分明線條,羅樹南很是鄙視的目光,自上而下掃視著眼前在人群外的那小小身影。而夏千雪她,臉上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平靜似水的面對著他,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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