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哥,你之前不是讓我給你整兩壇好酒孝敬關大爺嗎,都給你準備好了。”

  楊玉坤將一壇一斤裝的八仙醉和一壇一斤裝的瀚海瓊漿放在韓春明面前。

  “小坤,謝謝啊,下午咱們去帝都飯店下館子。”

  “小五哥,帝都飯店的譚家菜可不便宜。”

  “放心,哥們有錢,肯定不會被押在那兒刷盤子。”

  韓春明拍了拍衣服口袋,兜里有錢。

  上次說好了。

  楊玉坤給他整兩壇好酒孝敬師傅,他請客去帝都飯店下館子吃譚家菜。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說到做到。

  不就是一頓飯嗎。

  他還是請得起的。

  韓春明把兩壇酒擰上,去了他師傅那兒。

  楊玉坤閑著沒事,也跟著一起去了關大爺家。

  “八仙醉,瀚海瓊漿,這是什么酒?”

  看著擺在面前的兩壇酒,關大爺愣是沒想起來這是什么酒。

  他喝了半輩子酒,人送外號酒門提督,別人知道的酒他喝過,別人不知道的酒他也喝過。

  這八仙醉和瀚海瓊漿,他還真沒聽說過。

  “師傅,這兩壇酒可是市面上買不到的好酒,徒兒孝敬您的。”

  “徒兒,把酒開了,給師傅滿上。”

  “師傅,您老想先喝哪一款?”

  “醉八仙。”

  “得嘞。”

  韓春明將封泥拍開,給師傅滿上。

  聞著飄散出來的酒味,關大爺雙眼瞬間亮了,迫不及待的端起酒碗品了一口。

  “師傅,怎么樣,這酒不錯吧?”

  “好!”

  品了一口之后,關大爺一口將碗中剩余的酒喝掉。

  喝了這款八仙醉,瞬間感覺他這半輩子酒都白喝了。

  “師傅,再嘗嘗這款瀚海瓊漿?”

  “滿上!”

  “得嘞。”

  韓春明將另一壇瀚海瓊漿開了,繼續給師傅滿上。

  聞著酒味,韓春明也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

  上次在楊玉坤那兒喝的是八仙醉,這瀚海瓊漿,他也沒喝過。

  “真是好酒啊,好一個八仙醉,好一個瀚海瓊漿,徒兒,這兩款酒你是從什么地方搞來的?”

  “師傅,這酒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搞了兩壇。”

  韓春明瞧了瞧一旁笑嘻嘻的楊玉坤,沒有將這兩壇酒怎么來的告訴他師傅。

  剛剛楊玉坤特意叮囑他,別說這酒是他幫忙搞的。

  要不然以他師傅嗜酒如命的性格,喝上這么好的酒,必然念念不忘,讓楊玉坤幫忙整酒喝。

  “可惜了。”

  關大爺嘆了一口氣。

  這兩款酒市面上買不到,這就意味著他以后再想喝到這兩款酒,就沒那么容易了。

  關大爺當即讓徒兒將這兩壇酒重新封好,這酒喝一口就少一口,他要留著慢慢喝。

  “小子,你師傅呢?”關大爺放下酒碗,扭頭問楊玉坤。

  “關大爺,我師傅一大早就去鄉下了。”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

  師傅去鄉下具體待多久,楊玉坤確實不清楚。

  或許今天晚上就回來,或許要在鄉下待好幾天,十天半個月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小子,我聽小五子說,你手中有一件北宋汝窯天青釉葵花洗?”

  “關大爺,你消息還真靈通。”

  “借九門提督爺爺把玩十天半個月怎么樣?”

  “不借。”

  “嘿,你小子,有個性。”

  “關大爺,我是小輩,說話比較直,你可別見怪。”

  楊玉坤笑了笑。

  關大爺確實是胡同里德高望重的爺字輩人物,也是古玩行當有名的鑒定大家和藏家,還和他師傅是酒友。

  倒是。

  一碼歸一碼。

  那件北宋汝窯天青釉葵花洗是他的東西,這老爺子說想借去把玩十天半個月他就借啊?

  這老爺子是韓春明的師傅又不是他師傅,跟他又沒有半毛錢關系。

  “不愧是破爛侯教出來的徒兒,還真有幾分他的脾性。”

  關大爺笑了笑。

  不借就不借吧。

  他一個做長輩的,還能跟小輩一般計較不成。

  茶飄香、酒罷去、聚朋友、再回樓這四只琺瑯彩小碗在他有生之年能集齊,還多虧了這小子。

  不管另外三只琺瑯彩小碗是不是破爛侯讓這小子還回家來的,他都得承這小子一份情。

  “小子,陪我下兩局解解悶?”

  “這行。”

  楊玉坤陪著關大爺下了幾局象棋,只要不惦記他的汝瓷葵花洗,什么都好說。

  “師傅,一會兒我們打算去帝都飯店下館子,您跟我們一起去吧。”

  “去帝都飯店下館子?”

  “對,吃譚家菜。”

  “去。”

  一聽去帝都飯店吃譚家菜,關大爺立馬表示這肯定少不了他。

  “小五哥,不介意我再多叫一個人吧?”

  “你小子是不是想把你那娃娃親一起叫上?”

  “對。”

  “去吧,咱們在胡同口匯合。”

  “小五哥,謝了啊。”

  楊玉坤回家推上自行車,去隔壁胡同接徐靜平。

  “小子,羨慕了?”關大爺笑著瞥了韓春明一眼。

  “誰不羨慕呢?”

  看著楊玉坤和徐靜平這對青梅竹馬整天嬉嬉鬧鬧形影不離,誰看了不羨慕?

  想想他和蘇萌也是同一個院子從小一起長大的的青梅竹馬。

  人家是兩小無猜,他和蘇萌是視同陌路。

  這青梅竹馬和青梅竹馬,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你小子和蘇萌那丫頭,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為師什么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沒什么情況,師傅,我們倆的事情您就別管了,走吧,咱們去帝都飯店下館子。”

  “我之前就說過,你們倆想要走到一起,必然要經歷一番磨難,小子,做好心理準備吧,你要是還一門心思的撲在這丫頭身上,以后有你小子受的。”

  “我說老爺子,你什么時候還學會給人看相了,上車吧,小坤他們還在胡同口等咱們呢。”

  “你小子還不信,等著看吧。”

  自己這徒兒什么性格他清楚的很,一個十足的癡情種。

  他活了幾十年了,經歷過了太多事情,吃過的鹽比這小子吃過的米都多。

  蘇萌的父母都是老師,從小家境優渥,院里人也捧著她,養成了她自以為是目空一切的傲嬌大小姐性格。

  這小子要是真一門心思繼續系在這丫頭身上,搞不好真得打一輩子光棍。

  也不知道他九門提督爺爺,在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喝上徒兒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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