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終究以劉海中這個二大爺被撤收場。
劉海中丟了二大爺的頭銜，還要打掃一個月的公共場所，簡直把人丟到姥姥家去了，搞得老家伙出門都躲著人走。
可惜就算劉海中再想躲也沒用，軋鋼廠中午午休的時候，廣播室就發布了一條通知。
“同志們！同志們！現在向大家播報廠辦通知！
據南鑼鼓巷街道辦通報，二車間七級鉗工劉海中作為四合院兒二大爺，不能以身作則，團結鄰里，在公開場合造謠污蔑他人，街道辦決定撤銷劉海中四合院兒二大爺職務。
同時廠辦也對劉海中做出核減一級工資，兩年內不得重新考級的決定，希望廣大同志們引以為戒，團結一致，奮發圖強，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
這個通知還是照例播報三遍，把劉海中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就算真有地縫劉海中也不能鉆，否則就算曠工了。
李副廠長辦公室！
錢安國笑呵呵地沖著李副廠長伸出大拇指道：“李廠長您這招可真高，這簡直就是把劉海中那老家伙里子面子都給扒干凈了。”
李副廠長得意地笑道：“一個小小的七級鉗工竟然敢對你下手，我不收拾他收拾誰？
對了，這是這個星期的票，等會兒你辛苦一趟！”
說著話，李副廠長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扔在了桌上。
錢安國上前拿起信封就感覺有些不對，好奇地問道：“李廠長這是多少？”
李副廠長笑的更加得意，說道：“兩千斤糧票，五百斤肉票，二百斤油票，下個星期我再讓食堂緊吧緊吧，應該還能多弄出一些來。”
錢安國被李副廠長的話嚇了一跳，這王八蛋的膽子簡直越來越大了。
之前李副廠長每個星期頂多弄五百斤糧票，二百斤肉票，一百斤油票，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敢玩兒這么大的手筆。
錢安國心里默算了一下，李副廠長這相當于把廠里職工的口糧拿掉了五分之一，這么搞可是要出問題的！
“李廠長！”錢安國壓低聲音道：“這么干不行啊！”
李副廠長眉頭一皺，問道：“怎么不行？”
錢安國道：“您不知道，廠里那些工人一個個家里都緊巴巴的，不少人都靠著在廠里打的飯菜養家。
您現在這么一弄，就相當于掐了那些工人的福利，他們肯定不干啊！”
李副廠長被錢安國的話嚇了一跳，他之所以敢這么干，就是因為算計過，廠里的工人用不著那么多糧食，這才弄出來交給錢安國往鴿子市送。
可現在聽錢安國這么一說，李副廠長也發現事情不對了。
如果真像錢安國說的那樣，廠里很多工人都靠著食堂的伙食養家，自己把這項福利給掐了，那工人們豈會善罷甘休？
這個年代工人可是老大哥，要是把工人逼急了，他區區一個副廠長根本不夠看，搞不好直接被弄進去都有可能。
可是眼下李副廠長的胃口已經越來越大，剛開始那一個月五百多塊錢的利潤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所以即便明知道有風險，但是李副廠長還是舍不得把那些票歸賬。
“廠里的食堂本來就是給職工吃飯的地方，他們把伙食拿回家，那不是挖廠里墻角嗎？”
李副廠長的語氣很是不情不愿，話里話外都在給自己找理由。
看著膽大包天的李副廠長，錢安國作為穿越者加掛逼也感覺很無奈。
這人的貪心一起，還真是槍子兒都攔不住，不過李副廠長可是錢安國選定的避風傘，起碼在大風過去之前，這家伙不能倒。
“我的李大廠長！”錢安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您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別看咱們廠說的好聽，是萬人大廠，國家重點企業。
可廠里的職工大多數都是一二級工，他們一個月工資也就那三四十塊錢。
不少人都是一家子五六口人指著這點兒工資過活，如果不從廠食堂帶回去點兒吃食，全家怕是一年都見不到兩次葷腥。
您想想如果您把這條路給他們斷了，他們能干嗎？”
錢安國這話說的自然不錯，軋鋼廠雖然是國營大廠，但廠里的職工大多數都是只能滿足溫飽。
廠里食堂的大鍋菜雖然算不上好吃，但好歹能見些油水，所以不少職工都指著這些飯菜給家里補充營養呢！
可人家李副廠長家里就他跟老婆兩個人，他作為軋鋼廠主管后勤的第一副廠長，油水自然不用多說，就是他老婆雖然不工作，但是只要回趟娘家，也是大包小裹的往回拿。
如此優渥的生活，還真讓李副廠長生出一種誤會，在他看來工人的生活雖然沒他過得好，可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今天聽錢安國一說，李副廠長才知道，原來看似光鮮亮麗的萬人國營大廠，其實大多數工人生活的竟然都那么窘迫。
這時候李副廠長也終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唉！”李副廠長嘆了口氣道：“那就還按一開始那樣，每個星期五百斤糧票，二百斤肉票，一百斤油票！”
雖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是李副廠長還真是心疼那些大黑拾啊！
見李副廠長這個樣子，錢安國靈機一動，蛙崽小院兒里現在的養殖速度可不慢，陳哥那邊一個星期也就只能吃進去那么點兒，簡直就是對蛙崽小院兒的浪費，如果能把軋鋼廠當做客戶，豈不是要賺翻天？
想到這里，錢安國湊近李副廠長說道：“李廠長，票的事兒咱們也就能這樣了，不過還有一條財路，可比倒票賺的多多啦！”
一聽有錢賺，李副廠長眼睛都放光了，趕緊問道：“說說，是什么財路？”
錢安國笑道：“計劃外物資啊！
咱們廠那些采購買回來的物資可都是實報實銷。
如果在這方面能找到穩定的貨源，那不但能讓咱們廠獲得大量物資，提高您的威信，能拿到手的回扣可也是筆不小的數目！
而且回扣這種事沒單據、沒證據，想查都沒地方查，可比倒票兒安全多啦！”
李副廠長心當時就活了，趕緊問道：“你能找到貨源？”
錢安國點點頭道：“一個星期至少兩頭大肥豬，咱們按照肉價買毛豬，一頭豬少說三百多斤，兩頭豬就是小七百斤，現在肉價是九毛，毛豬七毛五，您就拿這個差價。
另外我再讓他們弄些雞鴨鵝，都照這個程序走，這一個月又是四五百的收入，這不比從工人嘴里搶食安全？”
李副廠長聽了錢安國給他畫的大餅，滿意地點點頭道：“安國啊！我真是沒看錯你。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前途絕對沒有問題！”
錢安國笑道：“那我就多謝李廠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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