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咋了?我告訴你,我們村子里的醫生都是騙子,專門坑蒙拐騙。”
許衛國說道:“奶奶,我不是騙子。”
“那你證明給我看。你要是能把我治好,我答應你,我教你練武功。”
“你說的是真的?”
“假一賠十。”
“你得發誓。”
“我發誓,如果你能把我的腿治好,我就教你練武功。”
“那好,咱們擊掌為誓。”
兩個巴掌拍在一起,許衛國的右手掌心立刻變得火辣辣的。
許衛國知道,自己必須展示實力,否則無法讓老太太相信他。
“好,你跟著曉梅學功夫,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瘸腿老太太站起來,拄著拐杖慢慢走向房間。
“曉梅,你過來。”
“哦!”杜曉梅快步跟上,攙住瘸腿老太太的胳膊。
瘸腿老太太說道:“曉梅,你幫我拿一下藥材,我去燒水。”
“噢!”杜曉梅趕緊去拿藥。
瘸腿老太太走進廚房,把灶膛里的柴火扒拉出來,扔在灶膛口,然后點燃了灶膛里剩余的木炭。
“轟~”一聲巨響,灶膛爆炸了,黑煙滾滾,嗆得杜曉梅咳嗽不止。
“咳咳咳……”杜曉梅捂著嘴咳嗽了好久。
“啊……奶奶……”杜曉梅喊叫著跑進了廚房。
此時,瘸腿老太太已經暈厥過去了。
杜曉梅嚇得哭了起來,“奶奶,嗚嗚嗚……嗚哇!”
杜曉梅抱住瘸腿老太太痛苦流涕,“奶奶,你醒醒呀,嗚嗚!”
許衛國聞訊而來,沖進廚房一看,頓時嚇呆了。
只見,老太太躺在地上,渾身冒著黑色的煙霧,已經死翹翹了。
“媽,媽,您醒醒!媽!”
“奶奶!”許衛國跪在地上,抱著瘸腿老太太的脖子,使勁兒搖晃,希望老人醒過來。
可惜,老人毫無反應。
“奶奶,你醒醒呀!我求求你了,醒醒呀。”許衛國嚎啕大哭。
杜曉梅也撲在婆婆的尸體旁痛哭流涕,“媽,媽!”
“曉梅,別哭了,我給奶奶扎針。”
許衛國從兜里掏出銀針,刺入了老太太的頭部穴位。
片刻,老太太睜開了眼睛。
“奶奶,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疼?”
“曉梅,我餓了。”
“哎呦,我的娘喲,我馬上去給你弄飯菜。”
杜曉梅擦干凈臉上的淚痕,趕緊出門做飯。
“爸,奶奶怎么了?”
許衛國坐在凳子上抽旱煙,說道:“沒事,就是突然昏倒了。”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許小丫氣呼呼地問道。
“告訴你干啥?”
“你看看我,衣服穿錯了,頭發亂糟糟的。”
許衛國抬起眼皮瞥了閨女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提衣服,要不是你,你奶奶能昏過去嗎?”
許小丫委屈地低下頭,撅著小嘴巴,“誰知道她今晚上會這樣?”
“行了,曉梅的衣服我來洗。”
杜曉梅很快做好了飯菜,一共五個菜,土豆燉蘿卜、西葫蘆炒白菜、清蒸魚、涼拌茄盒、韭黃雞蛋湯。
這些菜是杜曉梅在市場買的,花了三毛錢一斤。
瘸腿老太太吃飽喝足,躺在炕上睡著了。
許小丫趴在炕沿邊,盯著姥姥打量。
“姐,你看我姥姥長得真漂亮,比電視上那些女明星還漂亮。”
“嗯嗯,你姥姥確實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還好看。”
“可惜呀,我沒見過明星,不然一定去追星。”
“你要是追星,就不是好姑娘了。”
許小丫撅起小嘴巴,嘟囔道:“哼!”
“對了姐,莪聽我舅說,我姥姥以前在江州當保姆,我舅說,我姥姥是一名保姆。”
“嗯!”
“你看,我姥姥又漂亮,又賢惠,還是一名優秀的保姆。我想,她肯定知道什么是功夫。”
杜曉梅瞪了許小丫一眼,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奶奶只是累到了,沒有病。你瞎琢磨什么?”
“可是她為啥吐血?”
“那是因為你爺爺用棍子打的。”
“我爺爺為啥要用棍子打我奶奶?”
杜曉梅嘆息道:“你爺爺脾氣古怪,誰也摸不透他。他打你奶奶,肯定是你奶奶犯了錯。我們要尊敬長輩,知道嗎?”
“我不懂什么叫長輩。”
“等你懂了再說。”
許小丫癟著小嘴巴不吭聲了。
“曉梅,我先扶奶奶回屋休息。”
“去吧。”
杜曉梅轉過頭,狠狠地瞪了許衛國一眼。
許衛國嘿嘿一笑,朝杜曉梅眨了眨眼睛,“媳婦兒,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
杜曉梅冷哼一聲,轉身出去了。
許衛國把老太太背進屋內,然后把她放在床上。
他把瘸腿老太太的鞋脫了,又把褲腳挽起,露出左腿。
老太太的腿骨斷裂,骨折,需要盡快治療。
劉海中拿出一套銀針,準備施針,但他停了下來,說道:“衛國,我要給你奶奶治傷,你能不能避諱一下?”
“不能。”
“你……”
“你要不答應,我不給你治療了。”
劉海中無奈,只好說道:“好吧,我把褲腿撩起來就行。”
許衛國將褲腿挽起,露出老太太的膝蓋骨,然后按摩老太太的膝蓋骨。
劉海中的銀針在老太太的膝蓋骨上飛舞起來,不多時,老太太膝蓋上的淤青消失了,變得光滑如玉。
“你看,現在可以給奶奶治病了。”
“真厲害!”許小丫驚奇的目光落在劉海中的銀針上。
“小丫,你別看了,趕緊洗漱,我去做飯,等會兒讓你嘗嘗你嫂子的手藝。”
許衛國離開了屋子,直奔廚房。
杜曉梅正在做飯,看到他來了,說道:“衛國,我都聽到了。我奶奶是不是生病了?”
“是呀!你奶奶得了肺癌,活不長啦。”許衛國嘆息一聲,說道。
“衛國,你是醫生,你有辦法救我奶奶對不對?”
“唉,我是沒辦法。”
“衛國,你一定有辦法,對嗎?”
許衛國嘆口氣,沒有說話。
杜曉梅抓住許衛國的胳膊,哀求道:“衛國,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幫幫咱爹和奶奶。”
“我能咋幫?你奶奶是肺癌,我沒有藥啊?”
“我不管!我只相信你!”
許衛國苦澀地笑笑,“我能咋幫?我要是有辦法,我還用等到現在?”
杜曉梅愣怔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衛國,我知道,你家里有種中草藥。”
“中草藥?”
“嗯!你們村的張神仙賣給你們的。我聽你們家鄰居說,他每隔幾天就送一棵野山參給你。”
許衛國頓時激動了,“是嗎?張神仙真的送我一棵野山參?”
“當然是真的,這么隱秘的事情,村子里的人不敢騙你!”
“你是說,我奶奶有救了?”
杜曉梅點點頭,“是有救了!但是你必須帶我去找張神仙。”
“我現在就去鎮上,我這就走。”許衛國興奮之余,立刻出了門。
杜曉梅在后面喊道:“你不換一身衣裳?”
“我現在沒空!”
許衛國急匆匆往外跑,杜曉梅追在后面喊,“衛國,我跟你一塊去。”
“好!咱們馬上走。”
杜曉梅換好衣裳,跟隨許衛國上路了。
劉海中站在堂屋的窗戶旁,目送兩人遠去,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曉梅,你跟衛國出去玩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讓狼咬了。”
許衛國拉著杜曉梅走了半個鐘頭,終于來到了鎮上。他們直奔南山而去,尋找張大年。
到了張大年的小店鋪,他早已關門歇業,只留下一盞煤油燈。
他正坐在桌子前喝茶,桌子上擺放著一壺熱水,幾盤小咸菜,一碟花生米,一碟花生米上還放著幾粒瓜子仁兒。
許衛國和杜曉梅進屋,問道:“張伯伯,您怎么這么早就關門了?”
張大年呵呵一笑,指著桌子上的瓜子說道:“衛國,你看,我閑來無事,就嗑瓜子。”
“張伯伯,您不用忙活了,我有件事請你幫忙。”
“啥事?”
“我奶奶患了肺癌晚期,需要治療。您能不能弄點中藥給我奶奶治病?”
張大年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顆丹丸,遞給許衛國。
他解釋道:“衛國,這是我配置的中藥。你奶奶吃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許衛國接過中藥,說道:“謝謝張伯伯。”
他很高興,張大年愿意免費提供藥品。這就是傳說中的雪中送炭。
“衛國,我還要回家給我娘熬湯呢,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張大年走了。
許衛國迫不及待地端起藥碗,吹了吹,倒入一杯溫開水,然后喂給了奶奶。
“奶奶,張伯伯給您配制的中藥,能治好你的病,你快吃下去。”
老太太吃下一些藥,咳嗽了兩聲,說道:“衛國,我不怕死。”
許衛國連忙說道:“奶奶,我不會讓您死掉。您要是死了,我爹一個人該咋辦?我媽咋整?你忍心丟下我們娘仨?”
“哎,我這條命是我爹給的,我要是走了,你們娘仨該怎么辦喲。”
許小丫說道:“娘,你不走。衛國哥說的對,你得養好病,才能照顧我和我娘。”
“那好,我吃,我吃!”
杜曉梅把剩下的半瓶鹽水也灌給了奶奶。
老太太喝完藥,感覺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她說道:“衛國,你奶奶現在能下炕,你帶我去縣城吧。”
“奶奶,你真的好了?”
“好多了,我能自己穿鞋下地。”
許衛國攙扶著奶奶出了門。
杜曉梅跟在后面,擔憂地說道:“衛國,你真的要去找你爸?”
許衛國點點頭,“我爸是中藥大師,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杜曉梅猶豫了一下,說道:“衛國,我陪你去。”
許衛國沒有拒絕。
他們兩人一邊往鎮子東邊走,一邊說著悄悄話。
“衛國,你說你爸能治好你奶奶的病嗎?”杜曉梅說道。
“我爸是中藥大師,應該能吧?”
“你爸是中藥大師?那他為什么不去省城治療?”
“我哪知道。”
“你是他兒子,你怎么不知道。”
“我又不是中藥大師。”
“可….你不是說你爸是中藥大師嗎?”
許衛國撓了撓腦袋,“誰告訴你的,我也不清楚。”
杜曉梅撅了撅嘴巴,說道:“我猜的。”
她見許衛國臉色難看,便安慰道:“我也是瞎說的,你不要介意。”
許衛國苦笑著,說道:“曉梅姐,你誤會了,我不是生你的氣。你說的對,我不是中藥大師。”
杜曉梅低聲說道:“我相信你是中醫大師,要不然你不會認識這么多神奇的朋友。你還教我寫毛筆字,教我讀書認字,還給我錢花。”
許衛國心里暖呼呼的,他笑著說道:“我就喜歡跟你打交道,因為你比較單純,不像別人,都有所圖謀。”
杜曉梅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問道:“那你說,我單純嗎?”
“單純!你很單純。”
“嘿嘿,這還差不多。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給我買手機了?”
許衛國嘆息道:“唉,一言難盡啊。昨天我在醫院遇到了一個瘋婆子,她被鬼附體了,拿刀砍我,還罵我是掃帚星,害的他老公跳樓死了。我實在是受不了刺激,就回家哭了一場,結果忘記帶鑰匙,就在門口坐了一夜。”
“你還哭了?你咋還哭鼻子咧。”
“我沒哭,是眼淚流出來的,順著腮幫子流進脖領里了。”
杜曉梅噗哧一聲,笑了。
許衛國繼續說道:“曉梅姐,我想求你件事。”
“求啥事?你說吧,我一定答應你。”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想去縣城買一輛電車票,然后再買點藥材和工具。我想去找張伯伯治病,我聽說他懂得中藥,或許能治好奶奶的病。”
“嗯。你等著,我馬上去拿錢。”杜曉梅轉身回屋取錢。
片刻之后,杜曉梅將五百塊錢給了許衛國,叮囑他一路上小心。
許衛國背著行李包,牽著牛車,帶著母親離開村子,朝縣城方向走去。
剛進入縣城,老人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她的臉憋得通紅。
許衛國趕緊停下牛車,問道:“奶奶,你這是怎么啦?”
“我嗓子疼。”
“奶奶,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買糖葫蘆。”
許衛國跑到一旁的小賣部,買了一根糖葫蘆,然后返回到了老太太的身邊。
他將糖葫蘆塞到老人手里,然后背起牛車,拉著奶奶走向街角。
老人一直在咳嗽,她的嘴唇發紫,眼珠子泛白,臉頰變青紫,顯然是痰毒攻心了。
“奶奶,吃糖葫蘆,這玩意兒可以消炎。”
“我沒力氣,吃不動了,還有,我咽喉痛,不能吃糖葫蘆。”
“那咱們就走一段路吧,前面拐彎就有個診所。我們去醫館看看。”
“嗯,好吧。”
許衛國拉著老人來到了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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