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扎著綠蝴蝶結的腦袋不住的點,烈九卿靠近,阿寶的蛇信子就舔上了金簪頂部那朵漂亮的牡丹。
春安聽見響聲,看他們同看著金簪,了解過后,沉吟片刻道:“奴婢之前聽說過種古法,用特別的鑄造辦法,可以將毒物封進,而讓毒物不死,是不是這里面藏著什么阿寶愛吃的毒物?”
四安成天喂阿寶吃各種奇奇怪怪的毒蟲,春安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金簪頂端的牡丹極為精美,花蕊都惟妙惟肖,單薄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能藏東西的模樣。
烈九卿把玩著手中的金簪片刻,從腰間錦囊中取出了個極小的刀刃切過去。
刀刃很鋒利,輕易就將那朵牡丹切開了角。
她已經很小心了,可她切開牡丹花瓣的瞬間,里面就掉出了坨極小的線蟲。
它們渾身黝黑發亮,截截身體分泌出種腥臭味,此時密密麻麻纏繞在起,別提多惡心。
阿寶看見它們的瞬間,豎瞳大亮,立刻張嘴咬上去,吃得那叫個開心。
郝仁道長善毒,這些年養出來很多詭異的毒物,不過四安還是第次見到這種。
他好奇地伸手,烈九卿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腕。
“別碰!”
烈九卿看見它們的瞬間,腦海里就傳來了無數信息。
她唇瓣緊抿,隱約有些顫栗,張臉也快速慘白下來。
她原本慶幸泉水讓她脫胎換骨,能看見就懂藥物毒物,可如今她好害怕。
她扣住心口,指尖蜷縮,像是要窒息了樣。
怎么會這樣……
春安見她渾身發顫,慌忙關切道:“小姐,您怎么了,您是認識?”
認識……
只是上世,她不知道這就是蝕骨線……
烈九卿想到上世被這種毒物折磨時的痛苦,心口像是被挖開了樣。
她用了全部的力氣才開口,“蝕骨線。”
她喉嚨滾動,聲音里都藏著痛楚,“種啃食骨頭的毒蟲。”
春安錯愕,不敢置信道:“十大離奇毒蟲之首的蝕骨線?不是說,它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傳聞中,據說蝕骨線極難培養。
首先要用處子之身飼養數百種毒蟲卵,等它們在體內成熟相互繁衍。
三年成活下來的母蟲會在處子卵巢內筑巢。
生下無數的蟲蟲卵,有可能出現蝕骨線,可謂是萬里出。
蝕骨線是種奇怪的毒蟲。
它們以女子滋養,三月成熟就能鉆破任何東西出來,附著在女子發絲之上,直到有男子碰觸女子,鉆入他的身體,尋找骨頭,貪婪進食。
它們就像是饕餮,撐死就被同類餐食,餐食同類就會同體繁衍,不止不住,直到沒有骨頭可以餐食。
它們最后會和血肉起融化,最終什么都不剩下。
蝕骨之痛,未曾體會得人不會懂。
烈九卿懂。
她真的懂。
上輩子,烈九卿被囚禁時就直覺得渾身骨頭痛,她以為只是烈傾城無數次折磨她的原因。
如今看見這蝕骨線時,她才想起烈傾城將她囚禁之前,拽掉她耳環摔在地上露出的片黑色扭曲的東西,正是蝕骨線。
她當時多得意啊!
如果那就是蝕骨線,溫容常常來看她,碰觸在所難免。
他最后次來見她的時候,似乎比任何時候都需要。○.
是不是那個時候,他不但承受著控心蠱帶來的痛苦,還承受著蝕骨之痛?
烈九卿以為,她足夠痛了,原來她以為的這份痛楚不及溫容所承受萬萬分之……
她害了溫容,徹徹底底,不留余地。
她憑什么災害了他以后,還妄圖重來次占有他!
她不配!
她哪里配!
烈九卿想到這種可能的瞬間,靈魂像是被撕裂了樣,全部感官全都消失,唯有溫容最后來見她時那雙深重眼眸。
她覺得快痛死了,卻沒有眼淚,連喉嚨都發不出絲絲聲音,她無聲念著:溫容,溫容,溫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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