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若看著趴在地上，那個咳嗽不止的宮女。
在自己來之前應該已經挨過嚴刑拷打，只不過就像那位嬤嬤說的，嘴硬骨頭也硬。
恐怕并沒有從她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自從和云君鶴成婚之后，也從他那學到了不少審問犯人的法子，比起這些宮中的嬤嬤，手段要狠辣得多，不是人能夠承受的。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但許多抓到的賊犯，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寧可自盡服毒也不會輕易透露只字片語，所以審問他們自然要用上不同的方法。
林安若看到這個宮女的第一眼，直接告訴他，這女子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絕對不是看上去這么柔柔弱弱，弱不禁風的樣子。
緩緩開口道：“你說九皇子輕薄了你，污了你的清白之身，那本宮倒是想要知道，當時九皇子是如何做的？”
“咳咳……瑞王妃問這些問題，會讓奴婢難以啟齒，而且如何做的九皇子不是應該最清楚嗎？”宮女沙啞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憤怒。
林安若輕笑反問：“你當真會覺得難以啟齒嗎？像你這樣的宮女，這般姿色平平，宮中有大把，為何偏偏九哥選了你？還是說你有什么過人之處，讓九哥對你傾心。”
“昨夜九皇子喝多了，才會做出那般有失。身份的事，奴婢只是不想受這樣的委屈，才把事實說出來。”狗女不卑不亢地說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看上去的確是受盡了委屈，傷心難過。
只不過在林安若的眼中，是真是假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來。
哪怕她現在哭得再傷心，裝得再像，也終究只是假的，想要表現出來這副樣子給她看而已。
冷眼看著眼前之人，任由宮女哭得歇斯底里，連理都沒有理。
等到安靜下來，哭不動了，她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不想受委屈，所以你說出來，是為了在九皇子身邊得一個什么名分？”
“本宮差點忘了，圣上和皇后娘娘都非常疼愛九哥，也曾經說過，只要他愿意娶什么樣的女子都可以成為皇子妃。”
“只不過前提是，那個女子必須是和九哥真心相愛的，你的情況不符合吧。”她話語冰冷地提醒。
“奴婢沒有想要什么名分，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根本就不配有，不敢奢求這些。”宮女哭著大聲回答。
那副樣子，就像是急于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想說沒有野心。
林安若當然相信他，真正的目的并非是，要成為皇子妃什么的。
“你當然不需要，因為你想要抹黑九皇子，毀了他的聲譽，讓他以后在皇族之中都抬不起頭來，想把這件事情鬧大，搞得滿城風雨，將來人們口中說到的九皇子，就是一個酒后亂性的登徒子罷了。”
“奴婢沒有，奴婢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宮女拼命搖頭，還想要繼續解釋。
但卻被林安若直接打斷：“不必在本宮面前扯這些沒有用的廢話，本宮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出實話，而且不妨告訴你，外面傳本宮會巫術的事，都是真的。”
“瑞王妃這是要恐嚇奴婢嗎？”宮女看向她的目光里透著恐慌和不安。
“你都已經被關到這里了，還需要本宮來恐嚇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當回事？”原本這些話，林安若并不打算說。
但看她想要繼續裝下去的樣子，就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跟她在這里浪費時間。
“其實只要皇后娘娘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死在這里，你的聲音永遠都傳不出去，世人也會以為你是個為了勾引皇子，不擇手段的浪蕩宮女罷了。”她只是淡淡說出了最殘忍的現實。
躺在地上的宮女怨恨地看向她：“恐怕瑞王妃心中根本就是打算，說這些話來讓奴婢閉嘴！”
林安若看到她的反應，不由得眉梢輕挑，輕哼冷笑道：“看你的樣子，竟然一點都不擔心，還在質疑本公主還是恐嚇威脅你。”
“奴婢雖然也害怕，可奴婢會堅持說出事實，哪怕死在這牢獄中，也絕不后悔！”宮女不卑不亢。
越是如此，越能讓林安若心中肯定，她就是有問題：“你之所以敢在這里如此堅持，無非是因為，你用陰險的手段，讓皇后娘娘不敢拿你怎么樣。”
這次沒讓她有再開口的機會，半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頭，雙眸冷冷直視著她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
唇角勾一抹微笑，一字一句道：“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皇后中的是邪術，而你也根本不是這宮中的宮女，而是火蓮教安插在宮中，隨時作亂的教眾之一。”
之所以說之一，那是因為確定肯定不止她一個，所以現在哪怕對她的身份已經能確定，也不能馬上殺了她。
必須把其他的全都找出來，再全部都解決，免得找起來還要浪費時間。
“看到這個沒有？”她拿出宸佑交給自己的那塊火蓮教教主令牌。
頓時，宮女的臉色瞬息萬變，難以掩飾眼神中的驚愕之色，瞪大雙眼看著她。
“你也可以選擇不聽本宮的話，那么本宮就立刻廢了你身上的邪術之能。”林安若當即加重語氣。
“我……是屬下從未見過教主，才沒能夠分辨得出，如今有幸見到教主本人，實在是屬下三生有幸，方才頂撞唐突了教主，還請教主責罰！”宮女立刻在她面前端端正正地跪好，用力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
林安若見她表現得還算不錯，便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之前京城所有事情，都是交給副教主來處理的，如今副教主已經被本宮安排，去做其他的事情，由本宮接手。”
“有教主坐鎮，相信火蓮教很快就可以滲透京城！”
“在這之前，由你去聯絡京城之中其他火蓮教眾，讓他們今天晚上，在城外白雨安亭來見本宮，本宮有其他事情要親自安排。”林安若吩咐道。
“可是……屬下現在被困在宮中牢內，沒有辦法離開此處。”宮女低著頭，不敢直視她。
林安若拍了拍她的肩膀：“本宮會幫你把出宮的事情安排妥當，你不需要操心這些，等會兒就會有人接你出去。”
其實現在皇后身上所中邪術，并不著急處理解決，因為到時候只要施術者死了，那么術法也會自己解除，并不能夠像巫術那樣，必須由施術者解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