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團見狀,也從懷里拿了一塊酥點給溫如斐。
“很甜,吃了扎針針不痛。”
“謝謝。”
溫如斐小聲應了一句,見娘親沒阻止,這才結果酥點,放到嘴邊小心仔細地吃著,連渣都沒往下掉。
這時,在桃源村中搜尋可疑跡象的護衛們也都回來了。
“回稟太子妃,桃源村中沒有什么可疑之跡,賊人應該都已經跑了。”
云苓聞言頷首,留下了兩個護衛贊宿村中,等著溫徽真母子今晚收拾好細軟,明日一并回城。
她抱起雪團鉆進木三輪中,借著燈籠光線看了眼懷表,此刻已經是九點多,聯誼會已經結束了。
“先回書院。”
剛才情急之下,她跟蕭壁城兩個傻瓜蛋竟然忘了,應該把這事告訴鐵蛋,讓他算算柳清硯和火團的方位才對。
然而還沒等云苓回到書院,半路上就讓她看見了頭皮發麻的一幕。
在遙遠的北面山巒中,正有一道火光沖天,在漆黑的夜里是那么顯眼突兀。
要完犢子!
時間回溯至傍晚。
一群小孩子玩躲貓貓的時候,火團就一馬當先地鉆進了木輪車座上的小被子里。
雪團很配合地沒有第一時間來抓他,火團在小被子里撅著屁股蛄蛹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角度躺下。
兩歲的小孩子困意說來就來,等了一會兒就歪頭在被子里睡過去了。
天色漸漸昏暗,偽裝成村民的粗衣死士毫不知情,迅速將柳清硯扔進車廂內,便逃之夭夭。
這個時候村民都在家里裝運酥點,無人察覺村口有木輪車離開。
粗衣死士在傍晚的官道上騎著木輪車向北而去,這一段馬路工部修完后平整的多,但是個上斜坡。
他死命蹬著車輪子,累的像老黃牛一樣氣喘吁吁。
這年頭死士也不好當,隨著時代日新月異的發展,光會趕馬車已經不能滿足主子們的需求了,還得會騎三輪才行。
粗衣死士是殷府所有死士里車技最好的那個,因此被殷棠派來執行任務。
這絕對他有生以來,執行過最匆忙簡陋的任務。
換做以前,擄走這樣一個被殷棠看中的女子,怎么也得出動至少五名死士才能彰顯對此事的重視。
但這次只來了他一個人。
因為木三輪只能由一個人來騎,車廂里多藏幾個人,就算他騎的動,速度也會大大降低。
馬車累的是馬,木輪車累的是人啊!
可如果他們貿然停一輛馬車在桃源村附近,絕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增加暴露的風險。
沒轍,他只能獨自潛入村中,想辦法趁機對柳清硯下手。
幸運的是,這件事他辦成了!
半路上,小被子里呼呼大睡的火團終于讓尿給憋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見柳清硯躺在軟座下方,打著哈欠爬了下去。
“要噓噓。”
粗衣死士把車輪子瞪的嘎吱嘎吱響,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并未聽見后方的動靜。
火團見柳清硯沒有反應,又喊了一聲,“姐姐抱,要噓噓!”
作為一個兩歲的小孩子,尿褲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雪團不喜歡,所以他這個當哥哥的不可以尿褲子。
昏迷的柳清硯依舊一動不動,火團憋的有些著急了,用力拍了拍她的臉。
“要噓噓,要噓噓!”
喊急了,一口咬在柳清硯的臉上。
柳清硯就是在這一頓揉搓中被迫醒過來的,后頸酸痛的感覺還沒消失,臉上又傳來一陣疼痛。
她猛地睜開眼睛,眸光渙散了一息后恢復清明,看到火團在眼前時,面色猛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