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來準備下床去看看,想了想又躺了回去。家里的事如果爺奶爸媽想讓他知道,肯定會告訴他的。既然他們沒說,就當做不知道吧。

  大家收拾完又重新落座,江老頭這個大家長開始發言了:“咱們現在吃喝不愁,家里的米面也能換錢、換票,現在還有個重中之重,那就是藥。

  “村里看病難吶,看看柱子家兒子,不就是醫院送得晚了,燒成個傻子了。咱備點能用得上的退燒藥、止血藥,有大用哩。”

  江保全贊同得很,柱子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就這么一個兒子,因為高燒不退燒成了傻子。他媳婦本來身子就不好,大受打擊,沒多久也去了,真是可憐。

  淘一給滿寶搜好了家庭版藥箱,里面有一些常見的藥、紗布還有體溫計。“滿寶,這個可以嗎,里面有退燒藥、感冒藥、止血藥,還有好多呢,里面的藥和你們這邊的藥名都一樣,但是是經過不知道多少代改良的,藥效更好,副作用也少。

  “最重要的是,就算別人見了,也會以為是你們從醫院買的,不是全國都沒有、說不出來路的稀奇東西。

  “這個小藥箱可以藏到你奶奶床底下,也不占地方,要50淘幣哦。”

  滿寶把價格報給大家,眾人一聽,都說可以接受。

  這樣,一個透明的藥箱就出現在桌上了,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應該可以滿足日常需求了。

  江保全又在本子上記下:-藥箱50/個,剩余:440。

  江保全:“爹,我們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還剩440,留著應急吧。我打算把糧食交給柱子哥去黑市上賣。

  “一來嘛,咱們每天得上工,突然頻繁地請假,有心人容易看出端倪;二來就是黑市上魚龍混雜,早就形成了幫派。咱們貨多,不是小打小鬧,到時候一下就成箭靶子了。”

  “哎呦,這么危險還說個啥,咱們交給他做,咱不冒這個險。”江老太一聽會這么嚴重,她哪里還敢讓兒子冒險,家里又不是非得省這點錢,就讓柱子賺這個中間錢吧。

  江老頭敲敲桌子:“不要急,聽老二說完。”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柱子哥我信得過,他為人仗義,絕對不會把咱家透露出去。最重要的是他怎么會把我這樣一個大主顧推出去,好讓其他人有可乘之機呢。

  “這樣,就算黑市上鬧出再大的動靜,只要我們掃好尾巴,誰也不會想到我們身上。”

  趙紅梅突然出聲:“那就看我們怎么把貨交給柱子哥了。”

  “沒錯!”他突然看向閨女:“滿寶,咱們買的東西只能出現在你面前嗎?”

  滿寶一下被四雙眼睛盯著,有點反應不過來,還好淘一及時給了答案:“滿寶,只要是你去過的地方,無論哪里都可以。而且我也可以看到你要放貨的地方附近有沒有人,安全滴很。”

  滿寶磕磕絆絆地重復了一遍,大家聽了都狂喜。這樣無疑是最安全的,只需要提前帶滿寶去踩個點,就不用怕在運貨上面露出馬腳。

  “奶的乖寶呦,你可真是咱老江家的福星。”江老太對著懷里的滿寶一頓猛親,看小家伙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行了,今天先到這,滿寶都困了,快帶孩子去睡覺吧。”

  “娘,我等下去柱子哥家里通個氣兒。滿寶今天和你們睡吧。”

  “成,那你早去早回。”

  江保全讓趙紅梅給裝了斤白面,帶著就出門了。

  柱子本名江保柱,家里排行老二,大家都叫他二柱、柱子,也因為臉上帶了些麻子,也有叫麻子的,是他不知道繞了多少圈的表哥。

  以前他也是個勤快能干的小伙子,自從他兒子明來發燒成了傻子,他就開始“不正干”了。

  其實江保全知道,他是在黑市討生活。這年頭黑市多危險吶,時刻都是在刀尖上行走,被抓到就是投機倒把的大罪,是要勞改的,嚴重的還得吃槍子兒。

  他是在掙命,就是為了多賺點錢,以后能帶明來去大城市看病。

  他整天不上工,白天也見不到他的身影。村里人都說他是個二流子,對傻兒子和寡母不管不問,只顧著自己逍遙。

  卻少有人知道他是在黑市里混蕩,從盯梢放哨的小嘍啰,到現在有話語權的主事人,他用了六年,是個有野心又有膽量的人。

  不多時,江保全就來到柱子家門口。他敲了敲門,過了會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誰啊?”

  “我,保全。嬸兒,柱子哥在家嗎?”

  “保全啊,進來吧。”她說著就打開了門。

  “嬸兒,我找柱子哥去,您老先去歇著吧。”

  他往柱子那屋走去,還沒到門口柱子就迎了上來。

  他拍了拍江保全的膀子:“怎么來找兄弟我了,啥事?”

  “進去說。”

  他熟門熟路地進屋,把面袋子隨處一放,拉了把椅子就坐了下去。

  “喲,還帶東西來了,啥事找老哥我幫忙?你就直說吧。”

  “找老哥你發財呢。”江保全示意柱子把袋子打開。

  “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江二柱的聲音突然卡殼了,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下來。

  他看了眼江保全,見當事人還在淡定地翹著二郎腿。

  他捻了些放在嘴里,麥香味十足,既不發酸也不發苦,還帶著絲甜味。

  他輕輕地抓了一把,細膩爽滑,松手后也不成團打塊。這些無一不證明是上等的白面。

  他混跡黑市多年,這樣的好貨從來都是供不應求,再高的價都有人要。

  他也拉了張椅子坐下:“這白面是好東西,但是掂量下也就一斤出頭。倒是能換些錢,兄弟我明天就給你換了,要錢還是要票?”

  江保全不急不慢:“如果說我有門路,這樣的白面一次50斤、100斤都不是問題呢?

  “而且不止白面,還有大米,要什么有什么。放心,來路正得很。”

  柱子呼吸急促,他聽到50斤100斤的時候,大腦就在急速旋轉,已經在想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賺錢倒是小事,他憑著這一批好貨能打通多少關節、積累多少人脈,這樣他也能更進一步了。

  至于江保全說的什么都有,他下意識地以為兄弟在吹牛皮,聽聽就得了。

  看著眼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想到他大哥在軍中發展,能有門路搞來這些,倒也說的通。

  “你想怎么換?把東西交給我你放心,我麻子在黑市還是有點話語權的。”

  兄弟都上門來找他了,這么一大樁生意近在眼前,要是還把握不住,那真是蠢得夠可以。

  至于來路,他可不好奇,知道多了死得快。

  “我要金銀古董,錢也可以,票就不要了,沒什么用。”

  江二柱眼睛微瞇,票都不需要,看來老江家底蘊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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