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嬤嬤，簡直驚訝不已。
她們都以為陛下要發飆了，準備好迎接天子之怒。
沒想到，陛下竟然這樣溫柔，不僅親自為皇后按摩，還問她累不累。
更讓她們震驚的是，皇后娘娘毫不客氣。
靠在陛下的肩上，抬起一雙水霧朦朦的眼睛，輕聲撒嬌。
“累，累死了。”
顧湛果然心疼：“累便繼續睡吧。”
一個嬤嬤道：“陛下，娘娘，這不合規矩。”
顧湛剛要說，沒什么不合規矩的，盛舒意便扯了扯他的袖子。
“嬤嬤說得對。”
“洞房花燭夜，老祖宗的規矩不能偏廢。”
“我已經沒事了，你去水房，把我的嫁衣和紅蓋頭拿過來。”
于是幾個嬤嬤目瞪口呆地看著，陛下乖乖去了水房。
不僅拿來了嫁衣和蓋頭，還打了一盤水。
親自擰了布巾，為娘娘擦臉。
娘娘則安心享受陛下的fushi，很是心安理得。
之后陛下更是給娘娘親自穿上嫁衣，梳了發髻，蓋上紅蓋頭。
顧湛分毫不知，自己作為新皇，在宮人眼里已經多了個懼內的名聲。
他只是覺得，今夜的盛舒意非常乖巧。
讓他恨不得屏退眾人，抱在懷里疼愛。
但是洞房的流程還要走完。
他用銅桿掀起盛舒意的蓋頭。
洗盡了粉黛，卻比旁人上了濃妝的模樣，還要嬌美艷麗。
方才幾次摟摟抱抱，他已經能感覺到，她身上的肉都長回來了。
現在的她，端的是一個骨肉勻亭，纖秾合度。
如同畫中走出來的凝脂美人。
顧湛看著她含情的眉眼，心神蕩漾。
“咳咳，陛下，還要喝合巹酒呢！”
嬤嬤們對陛下已經從開始的懼怕，變成了如今的怒其不爭。
古往今來，哪有皇帝見了皇后的臉，就走不動道的！
顧湛如夢初醒，執起嬤嬤端過來的兩杯酒。
盛舒意自發接過一杯，指尖蹭了蹭他的。
溫熱的觸感停留在顧湛冰涼的指尖上。
他覺得自己從指尖到胳膊再到全身，熱意逐漸燃燒。
“舒意……”
盛舒意歪了歪頭，不解他看著他。
見他一動不動，嘆了口氣。
抓起他的胳膊，彎起來，和自己的胳膊交叉。
仰了仰頭，示意顧湛和她一起喝酒。
顧湛照做。
然后嬤嬤端出來一碗生的餃子，讓盛舒意吃一口。
她大大方方說“生”。
嬤嬤嘆氣。
洞房花燭夜，想來是丈夫含情脈脈，妻子害羞不語。
到了陛下和皇后身上，竟然掉了個個兒。
讓嬤嬤們多少少了些逗弄新婦的樂趣。
所有流程走完后，嬤嬤即將退出去。
盛舒意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她們有沒有紅色的香囊。
自然是有的，嬤嬤們趕緊從外頭尋了一只過來。
盛舒意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把剪子，就要剪顧湛的頭發。
“娘娘，這可使不得！”
嬤嬤們嚇得魂飛魄散，撲上去阻止。
“為什么？”
“民間成親，向來有夫妻結發的說法。”
夫妻兩人，各自剪下一縷頭發，纏在一起，就能長長久久。
盛舒意不明白嬤嬤為什么阻止。